一个左思源与东宫太子生出过不去的嫌隙么?
所以中间果然还是缺了一环,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了,而裴无洙现在却还连边都没摸到……
“……那行迢兄的意思是?”前面左静然叽里咕噜都说了什么,裴无洙完全没细听,为了掩饰自己不自然的神游,裴无洙不走心地接了句:“饿了,先用膳吧。”
左静然静默半晌,弱弱追问了句:“在这儿?”
“那不然呢?”裴无洙有点不耐烦了,“先前在你府上都喝过五轮茶了,静然兄还要人等着么?”
左静然霎时心虚,再不敢废话,忙不迭喊了金粉楼的厨子过来亲自点餐,条条框框、事无巨细地吩咐了一大堆,裴无洙懒得听,直接去了清过场的大堂坐下等着。
左静然忙趁机叫了金粉楼老鸨过来,千叮咛万嘱咐,措辞严厉地要求对方把整个厨房收拾一遍再开火,绝对不能再饭菜里掺合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一点点,助兴的东西罢了,”老鸨一看裴无洙那衣着做派就知道是个难得一见的金贵人,再看连左二公子都对其唯唯诺诺秋毫不敢犯的,更是不死心丢了这么一大块肥肉出去,纠纠缠缠地与左静然墨迹着,“都不伤身的……我们楼里环肥燕瘦这么多的好姑娘,万一真有哪个就合贵人眼缘,叫给看上了呢?”
“得了吧,就你楼里这些庸脂俗粉?”左静然嗤笑一声,毫不客气道,“说句不应该的,就你那些‘好女儿’们扑过去,这两边算是谁占谁便宜啊?”
老鸨一想还真是……在左静然这里闹了好一个没脸,独自臊了一阵,大失所望地离开了。
左静然实在是害怕再出什么幺蛾子来,不错眼地跟去厨房盯着,亲自端盘送碗地奉上饭菜来,自己都没敢往下坐,站在那里兢兢业业地服侍着裴无洙在金粉楼里用了顿不怎么样的午膳。
裴无洙实在受不了吃个饭都被人眼也不眨地直勾勾盯着,吃到一半就受不了地摆手吩咐左静然坐下一起用。
待饭罢漱口罢,见左静然仍是直直望着自己,一副谨听下一步吩咐的模样,裴无洙挑了挑眉,彻底受不了了。
“我说,不是你约我出来的么?”裴无洙就纳了闷了,虽然自己一开始拒绝了说没空不来,昨天又突然改口说要过去,可记忆没错的话,这场最初确实是左静然组的局啊,“怎么叫你弄得好像是我今日特意来寻你一般?”
——虽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挖坑给左家人跳,一开始当然不好对左静然表现得太倒贴……
免得事后复局,叫人瞧出端倪来,猜出她从最早与左静然走近起就开始图谋不轨了。
“啊,是,一开始是我组局,”左静然恍过神来,面上浮现起不甚明显的尴尬之色,小心翼翼地觑了裴无洙一眼,喏喏道,“可殿,行迢兄不是给推了嘛,后来我自己想想也觉得没多大意思,就让人散了……”
其实主要是真正想讨好的人没来,左静然再跟那帮酒囊饭袋混下去也没意思,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推了。——只是这话却不好对着五殿下明说了。
“那现在去哪儿?”裴无洙也觉得不巧,本来是打算走在玩乐局上意趣相投、狼狈为奸的狐朋狗友剧本,现在玩乐局都没了,自己还在这里干什么呢?
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裴无洙暗道了句不巧,今日怕是白出宫一趟,无趣地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静然兄‘正事’了,等你下回再有新点子出来……”
“别啊!”左静然赶忙紧跟着站起来拦人,神情恳切道,“行迢兄好不容易出,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了多浪费啊!新点子是吧,不就是新点子嘛,我现想一个就是,有了!”
“今年南边不是遭灾了么?松鹤堂办了个募捐春会,请了不少世家子弟及其姊妹来,大家一起写写诗、画画画,完了再统一盖上松鹤堂的印章拿出来义卖,卖出去的银子全捐到南边去……如何?这点子当初还是我替他们想的呢,反正离得不远,出都出来了,要不要一起过去玩玩看?”
“这点子,”裴无洙无言地凝望了左静然半晌,自愧不如道,“打着大义的旗号,一群少男少女,又风雅又摆阔……不错不错,这一场办下来,怕不知能促成多少对眉目传情、私相授受的野鸳鸯。”
“您不会那么认死理吧?”左静然鸡贼一笑,冲裴无洙挤眉弄眼道,“我这也是好心给那些大家闺秀们一个提前相看顺眼儿郎的好时机,反正福宁郡主不在,您过去随便瞧一眼嘛,万一正好看到合眼缘的,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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