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在侧腰间,伤口并不深,但傅贞知道他这些天辛苦的紧,又被人刺杀,说什么也要把这件事夸大不可,让他好生休养。
王之泓的院子里并没有外人来,他上半身袒露,腰间缠着白色细布,听到有人来,他从床边捞过外衫披上,掩住身体。这才沉声道:“不见!”
管家还要跟进来,予楚停住脚步,侧身看了心英一眼,心英眼观鼻鼻观心,已然明了,她转身拉住王管家,笑道:“王管家,这位和王将军还有要事相商,我们就不要多加打扰。听闻太傅府十分气派,不知可否游览一番。”
王管家一边被心英拉着,一边看向紧闭的房门,在犹豫不决间,人已经出了院子。
予楚推门而入,听到动静,王之泓已经站了起来,衣服完完整整地穿着,他一只手扶住伤处,一只手背在身后,嘴唇略显苍白,待看清进来的人是予楚时,眼中有一丝惊愕。
予楚把斗篷帽子拉下,立在门前,对王之泓打量一番,他不言,她亦不语,只等谁先打破平静。
王之泓慢慢走出,虽有伤在身,声音依旧沉稳有力,“即便是公主,也不该随意进臣子的房间吧!”
予楚却没理他的话,只问道:“你可好些?”
“公主不是已经看见了吗?在下倒是很好奇,管家已经被我母亲再三叮嘱,概不见客,公主是怎么进来的?”王之泓眼眸深邃,一动不动盯着她,非要等着结果。
予楚在他的注视下坐到他对面的位置,自顾自倒起了茶水,饮了一口才道:“将军只问本宫如何进来,却为何不问问,本宫为什么而来?”
王之泓从善如流,只是声音却机械很多,也故意不再看她,“你为何而来?”
“因为本宫挂心将军的安危!”她这话一出,王之泓的眼神轻抬,似有暗流翻涌,只是在她随后的话中,渐渐归为平静。“将军毕竟救过本宫一命。”
“救你是臣分内之事。”王之泓又变成那副克己奉公的样子。
予楚倒也不跟他计较,品了口茶,难得调侃他,“看将军的为人,还以为将军所住之处定然十分简朴,只是这茶却是上好,看来将军也有表里不一之处啊?”
“公主不也一样吗?”王之泓突然来了这样一句,弄得予楚有一丝尴尬,好像她的心思王之泓已经参透。
只不过如果她姬予楚这么轻易就被王之泓的话晾住,那她也不会这么主动前来了,“将军说的是,倒不想竟和将军如此有默契。”
王之泓被她噎住,不管什么事,她总能用她那套诡辩讲的头头是道。
“只是本宫不知道行刺将军的究竟是什么人?”予楚收起方才的随意,正色道。
王之泓也沉了脸,倒也没有瞒着她,“是燕国人。”
予楚脸上浮现惊异,她追问道:“燕国在这个时候突然行刺与你,是寻私仇还是向大周寻衅。”
予楚这么想倒也不算错,王之泓是大周的将军,几年来同燕国交战不断,王之泓用兵如神,计策稳妥又千变万化,完全不像他本人性格这般死板,燕国没少在他手上吃了败仗。若是真有人刺杀王之泓,也并不奇怪。
可王之泓却摇了摇头,冷峻的脸上带着凝重,“这些刺客并不是专门来行刺我,而是被我意外撞见,我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阴谋,虽然落网了一个,但还有人没有找到,而他们是不是在这长安城中已有内应。”
“你是说这都城中有人和他们接头,可是这接头的人若是燕国人,倒还好说,若是大周的人,岂不是通敌叛国!”予楚说着说着也觉得此事严重起来。这样的人若是在朝堂中,会是怎样的危害。
“燕国皇室更迭频繁,如今慕容一族掌权,当今皇帝已经年老,处事作风也并非明君,甚至可以说是昏庸。倒是她的几个子女,才是心腹大患。”王之泓难得说这么多话,予楚倒是觉得有意思,就像先生一样,同她一起分析局势。
予楚笑了,帮他斟满杯子,又想起一事,道:“只是将军把这事禀报给母皇了吗?”
王之泓正要拿起茶杯的手突然一滞,有些不自然地道:“还未……”
予楚一愣,有些玩味地看着王之泓,“将军就这般信任本宫,这种事不呈报皇上,便可让本宫知晓,难道将军不怕,本宫与此事有关?还是说将军是在有意袒护本宫?”
王之泓实在无力抵挡她毫无套路的发难,这个时候无招胜有招,他只能说一句,“你会吗?”
予楚笑了起来,离开座位,绕到王之泓的身后,突然压低身子,轻声道:“玩笑而已。”
房间里暖气十足,就连王之泓的耳朵也倏地红了,他握紧了拳,有些大意,不该让她肆意行事,他平日里最是谨慎,更别说让人在他身后靠近。
予楚倒也不再过界,她正要转身,却突然在王之泓的床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精美装裱起来的画轴。
这画轴和她丢失的那个看起来一模一样,可上次她问起王之泓时,他一副漠然的表情,还说从未见过,可这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却偏偏落在他的床头上。
予楚几步向里走,在她俯身拿起床上的画时,却突然听到身后疾速的脚步声,她本能地将画轴握在手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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