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很安静,唯有茶几上的龙井袅袅升着雾气,随之又消散在空气里,壁钟在安静的氛围里“铛铛铛铛”,打破平静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
“安穆,你比谁都聪明。”
何林忠大拇指习惯性的按着自己的袖口,阴鸷的眼撇过去,安家两个丫头他是看着长大,安怡性子浮躁,看似手段阴狠,做事不留余地,实则不是安穆的对手,往往沉默越久的人一旦咬起人来定是一击就中,绝不松口,安穆的性子便是如此。
“离开了又为何要回来?”语气平和的就跟在拉家常。
安穆低头苦笑,是啊,为何又要回来,明知回来后会是怎样的结局,又有什么在前面等待,她为何不留在那里呢,若不是他问,安穆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为何要回来呢。
“何叔叔,你比谁都要了解何墨阳。”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场不惜代价也要胜利的战争。
何林忠瞳孔放大,浑厚的笑声在偌大的大厅里放大,喉咙里的音咕噜咕噜,平添了一份慑人的气势:“安穆,你的确很聪明,知道打蛇要打七寸,除了你出生之外,知道我为何不让你呆在他身边。”
安穆摇摇头,注视着白色茶杯里舒展的茶叶,她无法选择生养自己的父母,但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私生女的标签从住进安家之后一直贴在身上,阮晴讥诮的言语更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卑微的出生。
“安穆,你是聪明的孩子,墨阳太强,而你太弱。”何林忠走的如他来的那般悄无声息,安穆闭了闭眼下令今天他来的事情一个也不准跟何墨阳说,抱着嘟嘟上楼。
他说的很对,何墨阳太强,而她太弱,弱到成为他的羁绊,何叔叔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他希望何家在何墨阳手上成为B城不可撼动的家族,而匹配他的伴侣除了大家族出生,便是对他毫无影响的妻子,亦是一个棋子。
在霸业面前,女人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安穆和衣躺在床上,嘟嘟在耳边“喵喵”着似是因她不跟它玩而委屈的眼泪汪汪,她伸手挠挠它白花花的肚皮,它高兴的“喵喵”着打滚,四肢朝天。
“安穆,让一个人消失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连威胁的话也能说得如此动听,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听着窗外的雨声思索着,最后竟然睡着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穆醒来时身旁多了个人,他也是和衣而睡,只脱了外套,敛着眸子,头发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定是刚回来不久。
何墨阳将她往怀里带带,安穆顺势趴在他胸口上,手指搅着他胸前的衣衫,开了第三颗纽扣,窗外雨声依旧,没有要停下的兆头,她突然间开口:“何墨阳,想知道我在国外六年是如何过的吗?”
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这个话题,分开的六年是他心底缄口不语的沉默,化成一粒沙子凝结在胸口。
不等他回答,她趴在他胸口上兀自说了起来:“刚到英国的第一年,为了生存不停的兼职,第二年,慢慢熟悉了周围环境……”
漫长的六年在她口中寥寥几句话便说完,似乎只是短短的几天而不是漫长的六年,那些日子难熬吗,安穆摇头,一个全心新的世界,没有人认识她,不需要去掩饰心里的秘密,过的肆意自在。
“郑修函呢?”怎么能让她吃这么多的苦,何墨阳攥着她的手,掌心细细的茧子,比她离开时多了许多,这是双跳跃在琴键上的手,该是要好好珍惜。承认那个男人是他心口上的一根刺,一根拔不掉的刺。
“他啊,也很忙,跟我一起兼职,幸好那时候还有他。”不至于孤独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何墨阳屏着呼吸,眸子里的光在她看不见得地方翻江倒海,压着嗓子问:“穆穆,机场那一幕你可曾恨过我。”
安穆搅着衣服的手指松开,从被子里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头顶一下下蹭着他的下巴:“过去就过去了,为何还要拿出来翻翻呢。”俏皮的语调化解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忧伤,也将他心底的顾忌抹擦的干干净净,阳光一下子照进心底,长长呼了口气,“穆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安穆点点头,就这样吧。
…………
新年过后,该忙碌的都忙碌起来,安穆也忙碌起来,何墨阳怕她在家里无聊,硬是将她塞到了公司,成了自己的秘书,安穆闹了许久他也不松口,绷着脸任由她闹腾,第二天强硬的将她从床上拉起来,非要带着她去上班。
学音乐出生的自己,对于秘书工作从未接触过,而且在他一群精英级别的秘书室里,活生生就是一个笑话,脸上贴着我是走后门进来的字样。
带她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女人,脸上的职业妆容无懈可击,说话更是简练,安穆是第一次穿套装,难免有些不习惯,白色的套装在身上总觉得不舒服。
会议室里,何墨阳看了眼她的方向,继续听着部门经理例行报告,安穆一抬头正好对上何墨宇似笑非笑的目光,心里气愤又不好发作,低下头,会议记录做的乱七八糟。
分卷阅读41
同类推荐: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嫁姐(姐弟骨科、1V1)、
城里来了一位县太爷、
如影随形、
逢莺为幸(民国先婚后爱)、
老师,再来一次、
淫神 (高H原神同人)、
淫液香水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