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穆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可好?”
飞机降落在A市,安穆揉着眼从他怀里醒来,或许散心回来之后自己会好受点,但当高档的轿车停在破旧的小区时,安穆惊觉什么,又流失的太快,未抓住。
何墨阳拉着她往里走,小区破旧的样子起码经过几十个春夏秋冬,满是斑驳痕迹的墙面,水泥路面坑坑洼洼,若不是何墨阳扶着,安穆差点一脚踩在大窟窿里跌倒。
“穆穆,看着脚下。”
何墨阳说完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安穆来不及阻止已经在他手上,只能环着他脖子。
到了安全地带何墨阳放下她牵着往里走,破旧小区旁还有一小排矮房子,屋顶的黑瓦在风吹雨打下破碎成碎片,屋前的木棍架子依稀还能看见昔日上面在夏天时挂满了水润的葡萄,年幼的自己够不到,只能流着口水站在葡萄架子下等着母亲给她摘……
安穆挣脱何墨阳上前一步触摸上记忆里早已经远去的葡萄架子,一根根来来回回细细的摸着,是这里,还是那里,年幼的她垫着板凳摔倒时额头正好撞在上面。
早已远去的记忆在这一刻鲜活起来,恍惚在眼前放映,安穆转过葡萄架子,盯着那扇破旧的连玻璃也没有的窗户,灰白的窗柩在风中轻轻晃动,然后砸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也震醒了沉浸在回忆里的人。
安穆将窗户关上,转身他就立在葡萄架子下,细碎的阳光穿过葡萄架子打在他身上,斑驳了面孔。
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回来的一天,光凭着五岁孩子的记忆,如何找的回来。
何墨阳掏出钥匙打开门,许久不住的老屋子竟没一丝灰尘,安穆走进去,只觉得恍惚的厉害,二十几年的记忆在这一刻从周身一片片擦过,飘逝。
小小的屋子,何墨阳进来时不小心一头撞在门框上,声音极大,安穆回头他神色不好的捂着脑袋,表情读出可爱的味道。
“噗嗤”一声笑出来,“也不知道小心些。”
多久没看见她的笑容,何墨阳觉得自己撞的这一下太值得。
客厅很小,连着厨房,安穆进了卧室,玻璃橱里还放着她曾经玩过发黄的布娃娃,缺了一个嘴巴,有些惨兮兮的倒在玻璃橱里无人问津,她走过去将它扶起,卧室很小,转了一圈坐在写字桌前,正对着窗外的葡萄架子。
凭着昔日的记忆拉开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本发黄的日记本,封面包裹着彩色的皮纸,可见母亲当时及其的爱护,安穆迟疑了下,然后捧在手心打开。
整整一本,记录了母亲认识安于雄之后的点点滴滴,从每一个字眼,每一个符号,都能揣摩出母亲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完成这一字一句,她想,是甜蜜吧。
文字溢于言表,她的爱慕那么明显,二十几年前上演一出灰姑娘的故事,结局却悲惨的令人咂舌。
一页页翻过,安于雄的欺骗,母亲的痴情与绝望一幕幕在脑子里掉落,安于雄之于母亲是全部,而母亲之于安于雄却是其中之一。
他的心太广,里面装的东西太多,注定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梦想的权势,娶了阮晴,却又以爱的名义留住她,简直可耻、可笑,安穆合上日记本,重新放回抽屉,转身出了卧室,若是没有来,她永远都不知道那段上辈们的牵扯,母亲原来爱的这么卑微过,却终究选择了离开,该有多痛啊。
何墨阳立圆木桌前,察觉到她微红的眼眶,眉头微皱。
“走吧。”
何墨阳并没带她立马回去,倒真是在A市玩了起来,初冬的天气还未真真冷起来,他自己穿了一件呢子黑大衣,给她从包里拿了一件呢子红大衣,细看之下竟有股子情侣装的味道,都是双排的金属扣子,袖口上还有一圈金属拉链,安穆心思不定的接过穿上。
A市本是小城市,近些年赶上国家政策发展的还不错,虽抵不上B城但也超过一些三线城市,安穆离开了这么久对这里并不熟悉,不过是随着浅薄的记忆行走。
大街小巷很多年后早已经变了模样,安穆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劲停下脚步,回头何墨阳跟在她身后,双手微垂在身侧,脸上是一贯的冷漠和刚硬,就连过往的行人都不太敢靠近走。
安穆想着去问问路,奈何大家看见何墨阳身上散发出来强大的黑社会般强烈的气息都摇着头走远,安穆的话憋在口中,最后无语的瞪着罪魁祸首。
何墨阳察觉到,敛起脸上的冰冷,“穆穆,沿着这条路直走前面有一家馄饨店。”
狐疑的转身,远远望着一眼蜿蜒看不到尽头的路:“何墨阳,你来过?”
“嗯,来过一次。”
这次变成何墨阳走在面前,安穆手插在口袋里走在后面,他身形高大,阳光投下的影子正好将她细细密密的照在其间,她踩着他的影子移动,突然撞了上去,安穆捂着鼻子皱眉抬头埋怨:“怎么忽然停了?”
“看看你还在不在。”
没有热度的调子却在收尾时破了音,何墨阳继续转身走在前面,“看看你还在不在。”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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