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何家开始慢慢地洗白,黑白两道上皆是敬畏三分,安家便落到了连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地步,真是可笑。
安于雄估计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如今的地步,但这一切早已经与她无关。
“少爷,衣服已经送来了。”
“嗯,放下吧。”
屋里没开灯,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窗台前还站了个人,因为他早已和夜色融为一体,这个姿势维持的太久,何墨阳转身时明显感到不适,左脚酸麻的厉害,扶着窗台缓了许久才进了浴室。
安穆并没睡着,门锁声轻微的响起时她睁开眼,明显感觉身后的床陷下去一块,紧接着是慢慢的靠近,最后她完完全全落入一个算不上温暖的怀抱,刚沐浴后的淡淡清香尚未散去,混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一时间安穆脑子里乱的没法思考,装睡不下去,欲要挥开,他的手落在腰间,稳稳地握住她的手。
在她以为接下来还要有什么动作时,他却靠在她身后,呼吸渐渐绵长,该是累急了,才会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睡着。
想着想着自己也忘记了初衷,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
这个秋天似是格外的长,一眼望不到尽头,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不远处的梧桐林,纷纷扬扬落下的黄叶装饰了风景:“给他电话。”
“安小姐,你别为难我们,先生走时交代你不能出去,好好养病。”
安穆自嘲,好好养病,指尖拂过额上的伤口,早已经结疤,长出了嫩肉,还要好好养病,她怕自己会真养出病来,声音较之前更为冷凝。
“我在说一次,给他电话。”
他莫不是想将她困在这里一辈子。
管家不得已拨了电话,很快接通递给她,话筒里的男声低沉的厉害,仿佛迎面就能扑着冰渣子来:“何墨阳,是我。”
那头的男人语气不由得一软:“穆穆,什么事?”
“我要上班。”
“哦,我以为是什么大事,上班我让司机送你去。”
安穆一拳就跟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软软的出不出气来,转身将电话丢给了管家,径自下楼。
司机果然送她去了BLUE,果果姐一看见她进门,忙丢□边的人跑过来:“这几天去哪了,电话也不通,吓死我了,那天你出事之后有个男人将你接走,说是不会有事,谁啊?”
安穆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面对她着急的神色只能说:“是我家人,没事了。”
“让我看看伤口。”
安穆撩起遮住伤口的刘海,笑着打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这丫头,那天真是吓死我了。”
也定是吓坏他了吧,那天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十多天不来,店里招了新店员,安穆坐在属于她的演奏台上,余光瞥见咖啡厅外的轿车,司机还未走。
下班推开玻璃门,司机身后站着两个保镖立在对面不远处,安穆思索着现在若是跑掉然后又被他抓回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时,保镖已经穿过马路丝毫不想低调的朝着她走来。
何墨阳身边的亲信身手自然不差,安穆乖乖的上车,路过分岔路口事突然出声:“送我去安家。”
“少爷嘱咐你现在不能回去。”
安穆心里原本就有气,现在更是给逼出来,下车直奔卧室,然后反锁上,任外面怎么叫就是不开。
何墨阳很快驱车回来,一身正装似是刚从某个会议上下来,外面吵闹的佣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他低沉夹杂着怒火的声音:“开门。”
安穆抖了一下打开门,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僵持着,何墨阳漆黑无光的视线落在面前倔强的咬着唇的女人上,因为愤怒,胸前呼吸起伏,连带着脸颊上染着少许的红晕。
“何墨阳。”她一声打破僵持的局面:“这就是你的诚意,将我死死地困在这里就是你的诚意。”
安穆今天是豁出去了,本以为他会愤怒的掐着她脖子,未料到他竟然敛起了之前的愤怒,优雅的迈进来反手关上门,隔绝外面的人,她一步步后退,他一步步紧逼,直到将她逼到死角,就像六年前在机场,他也曾差点将她和郑修函逼到死角那般。
“穆穆,诚意是什么,你告诉我捧来给你看。”
常年不笑的脸此刻满是笑意,却未到达眼底,身后是宽大的床,她再也无法后退。
她局促的样子落在他幽深的瞳孔里,按住她的肩慢慢俯□,唇瓣擦过唇瓣,安穆的心止不住的颤抖,紧闭上眼。
“穆穆,呆在我身边不好吗?”
他轻轻地嗅着属于她的芳香,问的很轻,几乎是在他话落的那一秒,安穆睁开眼,他漆黑的眸子里已一片清明,似是点点白月光晕开,这样的何墨阳她没见过,压抑的让人心疼。
“其实……你也知道我们并不适合……”
放在肩上的手指收拢,安穆疼的咬牙。
“不适合,不试试怎么知道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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