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认真的,与其把时间花费在那么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上,还不如盯好眼前的任务,你总不想挂科重考吧?”
虽然话不怎么中听,但无法否认,都是事实。宋仰“嗯”一声,敛起嘴角的笑意:“我知道的,谢谢关心。”
在宋仰准备辩论赛这段时间,错过了队里的两桩大事。一件有关于慎微,他在友谊赛的突出表现被省队的教练看中,问他愿不愿意到省队基地集训,这就相当于一脚踏进省队,省运会的名额也预定了。
另一桩事情是关于孙胖,他决定退出校队。
宋仰是从吴家年口中得知这两件事情的,前者让他体会了一把柠檬精的滋味,后者让他意难平。
“胖哥他为啥这么想不开啊?”宋仰问。
吴家年耸耸肩:“成绩不理想呗,家里人也不让练了,说是准备考公务员去了。”
“……”难以置信。
临走前,孙胖组织了一波聚餐活动,地点在学校旁边的聚合饭店,他特意选了周六这天,邀请了全队队员,但不凑巧的是,宋仰在此之前就已经答应了舍友的邀约——周六是周俊霖的生日。
左右权衡,宋仰还是决定陪周俊霖过生日,因为这事儿逼脾气大,要是不给面子他得翻脸好几天。
孙胖体谅他的难处,不过后来还是把饭店包厢号发给他,开玩笑说,要是来得及话可以过来陪他喝杯酒。
周六晚上,李浔领着一大帮人来到聚合饭店。这地方可以称得上大学城里最上得了台面的饭店排名top3。偏中式复古的装修,服务生都穿着大红色的绣花旗袍,衬得身型婀娜,各个都化着精致的淡妆。
队里几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一个劲地盯着她们的曲线看,于慎微转头,凑到吴家年耳根边小声点评:“卧槽,这女的胸好大啊。”
“你斯文点。”
李浔抬脚踹在他屁股上,于慎微一个踉跄,跪在楼梯上,狼狈起身,拍拍裤腿,改口:“那个女的,那里好大。”
李浔:“………………”
菜品都是提前订好的,人到齐,服务生便端着东西上来了。
李浔在桌上看到好几道宋仰平时特爱吃的菜,拍照发给小朋友。
李浔:【真的不来了?小胖特意点了你爱吃的。】
宋仰也发来正在吃饭的图片,照片中央是个淋面的水果蛋糕。
宋仰:【我也在吃饭,帮我给胖哥带声好。】
李浔浅浅地笑了笑,收起手机。
明天休息天,大家敞开了肚皮吃喝,一桌有好几个北方人,酒量大,孙胖点了三瓶红酒都不够,又问服务生要了一瓶。
李浔喝掉两杯,孙胖立刻又给他续上:“教练,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了,我敬你一杯,祝你以后事业顺顺利利,生活圆圆满满。”
“你也一样,”李浔和他碰了碰杯子,“祝你顺利考上公务员。”
孙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只是仰起脖颈,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红酒。
李浔留意到他泛红的眼圈,抬手捏捏他肩膀,小声说:“没事,以后想练箭了随时回来。”
孙胖点点头,又给自己满上一小杯。
李浔无声叹息。体育竞技区别于很多领域,它需要依附太多因素,健康,能力,运气甚至是家庭,这些都会影响到运动员的心态,并不单靠一个‘勤’字就能改变一切。
他当年就是这样目送队友一个接一个地离开。
这很残酷,也很现实,毕竟生活也是一样,处处是别离。
酒过三巡,大家醉态萌生,桌上的东西也消灭得差不多了。
“哦对了,还有个事情。”孙胖从兜里掏出手机,点进相册翻了翻,拿给李浔看,“这是我学妹,你觉得怎么样?”
李浔经常在体育场见到她,第一反应就是:“她是打算进校队吗?以前练过没有?看着太瘦了点。”
孙胖差点吐血:“你这什么清奇的脑回路,我是问你她长相怎么样?”
李浔实事求是地评价:“还不错啊,看起来很斯文,应该挺温柔的,怎么,你女朋友?”
“……”
孙胖无言以对,边上的吴家年乐得眼睛都快没了:“瞧见没,我就说过,长得好看的脑子都不正常,这就是他没女朋友的致命原因。”
餐桌上的一帮人都笑了起来,李浔皱着眉,思索半天,还是摸不透原因,直到孙胖在微信上给他推送了一张名片,说:“她不是老来看我们训练么,其实不是看训练,就是对你有点那个意思,你要是觉着还行,就加着聊个天。”
李浔连微信都没点开:“还是别了吧。”
孙胖疑惑道:“为什么?你刚不是说她挺不错么?”
李浔抿了口红酒,直截了当地说:“长的是不错,但问题是实在太小了,她辈分得跟我差一轮吧?个子还小,牵出去像父女,处起来像乱伦,我不喜欢。”
如果当时他知道,包厢的门外就站着和他辈分差一轮的小朋友,他宁可咬断舌头都不会找这么个烂理由来回绝。
正文 李浔觉得自己他妈的也失恋了
就在二十分钟前,周俊霖的生日宴结束,宋仰连被蛋糕弄脏的衣服都没换,风风火火赶到聚合饭店,想给孙胖他们一个惊喜。他手机没电,但隐约记得包厢名称里有个“翠”字,便一路寻找,扒着门缝听声音,正要进去,却听见胖哥要给李浔介绍对象。
他实在好奇李浔的反应,脚步停顿,最后却捡到一句重点——“辈分跟我差一轮,处起来像乱伦,我不喜欢。”
隔着一道屏风,他都能想象李浔此时此刻的面容有多严肃正经,就好像是触到了他的道德底线,态度冷硬而坚决。
拒绝年龄差就等于拒绝了自己,这冲击来得太突然,像一桶冰水从头浇到尾,宋仰大脑瞬间空了,眼神茫然地站在走廊里,四肢僵硬,无法动弹,唯有心脏激烈地抗争着。
经过的服务生转头看他一眼,他神情屈辱地低下头,靠墙站着,像是做错事被罚站的小孩。
恍惚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过年时,爸妈在家里开他和初之的玩笑,说要定娃娃亲,李浔的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看。
原来一切都有征兆,只是他过于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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