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走去船尾划桨。
杜允慈这才发现他的后背全是血, 叫她怵目:“蒋江樵你受——”
“我没事, 你别起来。”
杜允慈应声别开眼,不忍心盯着他的伤口, 但她意识到这一枪他是为她挡的,那个被他反杀的人位置原本在她身后……
她分散注意力,悄悄往岸边张望。之前停下的雨又下了起来,模糊了可远眺的视野范围。她不知道她是不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总觉得好象看到了大片的芦苇丛中有许多追来的人影憧憧。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杜允慈的身体控制不住哆嗦。
“别怕, 会有接应的人找到我们的。”蒋江樵说,“东洋人的追踪术很厉害,荣真如果亲自找来就麻烦了,我们必须先尽快离开上海的地界。”
“追踪术……”杜允慈对东洋的了解有限,前言不搭后语地和他谈及, “我在荣真的房间里见过东洋刀,她说她留学东洋买回来的艺术品。”
蒋江樵告知:“武*士刀。但愿你不会有机会见识荣真在东洋学的本领。”
杜允慈方才明白,荣真去东洋留学,和那些去西洋留学的人,不太一样。她又记起:“是你帮助荣真成功到东洋留学的,现在荣真学到的一身本领却用来对付你,算不算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也许吧。”蒋江樵的声音轻而微弱。
察觉异样,杜允慈朝他抬头,恰恰见他连人带船桨忽地从船尾掉了下去,噗通一声响,溅起水花。
“蒋江樵!”杜允慈迅速爬起来扑腾到船尾,看到他似乎失去意识,正往水里沉。她伸出的手臂根本够不到去拉回他,一时之间也没多想,当即跳进水里。
等她顺利驮蒋江樵浮出水面,船却顺着水流漂出了一段距离,杜允慈根本追不上,没法子,她只能往岸边去。
人在困境之下的潜能果然是无限的,杜允慈也没想到自己能在先前已经消耗了那么多体力的情况下还能成功带着个成年男子游到岸边。
强撑着透支的身体,杜允慈急忙爬起来,将蒋江樵翻过面来,害怕地拍打他的脸:“蒋江樵,你醒醒!蒋江樵!”
没拍两下,杜允慈发现他的脸上沾满血。她怔怔摊开自己的手,确认血是从她的掌心带过来的。而她掌心的血,毋庸置疑来自于蒋江樵的后背。
这时,原本昏迷中的蒋江樵睁开眼。
他的眼镜早不知哪去了,双眸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泛冽冽幽光,一瞬间透露的防备与冷锋仿佛把她当成了敌人,吓得杜允慈心惊,下意识往后瑟缩。
这样的他之于她而言应当是陌生的,可杜允慈恍然记起,她见过这双眼睛。
在她几乎要忘了的记忆深处,类似的雨天,类似的追杀,类似的受伤,类似的血,类似的——
“抱歉,我刚刚意识有点糊涂了,以为是其他人。”蒋江樵艰难地坐起来。
杜允慈敛回神,即刻去扶他:“你中弹了,必须要先处理伤口。”
蒋江樵在她的支撑下勉力站起来:“运气好,只是擦过的皮外伤。我能扛。雨越下越大了,对我们是有利的。走,我们再往前面走一走。”
杜允慈想要揽过他的手臂到她的肩上,却又担心牵扯到他后背的伤口,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
蒋江樵看出她的意图,只是如常牵住她的手:“不用扶我,我可以自己走。我走得动。”
他通过他手上的力量向她证明。
杜允慈没吭声,反手挽住他的臂弯,带着他在雨中蹒跚前行,边走边想:现在他受伤,是她摆脱他的绝佳机会。
可他的血流成这样……
在她决定不下的反复犹豫中,蒋江樵带着她进到山林的一间废弃屋子里。
杜允慈暂时管不了其他,先扒开他的衣服查看他的后背。
伤口入目,她发现自己又被他骗了,怎么只是擦过的皮外伤,子弹分明嵌进他肩胛骨的肉里!
杜允慈的眼睛一下红了:“回去!我们现在必须回上海!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蒋江樵侧过头来:“有你在,我不会死的。你先简单帮我止个血,接应的人很快能找到我们,你相信我。”
“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怎么帮你止血?”杜允慈心里有股无名火烧起来。
蒋江樵将他长衫的一截下摆撕下来,撕成布条递给她:“帮我。我知道你从前在中西女塾接受过红十字会急救培训,会处理得很好。”
熟悉的布条……不过当年是从她的裙摆撕下来。那时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和血衣无异,根本用不了。杜允慈没耽搁,接过布条迅速动手。她的手是抖的:“多久?接应的人到底多久能来?你受的是枪伤,如果严重的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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