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兆文还和她说过,圣玛利亚堂的女学生总会为圣约翰加油,这让其他学校的球队队员非常嫉妒,但他很遗憾不是她所在的中西女塾。杜允慈来圣约翰一个多月了,却还没有机会看过球队踢球。
球朝她这边飞过来的时候,杜允慈因为愣神并未察觉,等横刺里有人伸来手臂帮她挡开了,她才回神。
鼻息间满是熟悉的药香,杜允慈坐着不动,不转头看他。
蒋江樵就地在她身旁坐下,先开了口:“葆生已经去吃核桃了。”
杜允慈不明白他的具体意思,但感觉应该是在说惩罚了葆生。
她还是没吭气,沉默地将场上的这场足球练习赛看完,才说:“我想参加教堂的唱诗班。”
因为她总是只来学校上完课就走,从不参加学校的活动,很不具备圣约翰大学校园生活强调的“团队精神”,老师和同班的同学对她生出意见,要求她起码得选择一项活动。
她个人自然是非常眼馋的,既然学校方面也有硬性规定,她或许能如愿。不过她昨天晚上忘记和荣真商量了,现在眼前的球赛看得她等不及回去告诉荣真了,先和蒋江樵说。
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很多,大致分成的几部分涉及音乐、戏剧、运动、慈善和社会活动。她深知自己不适合抛头露面,所以她精心挑了教堂唱诗班和戏剧演出两个活动。这会儿她先抛出唱诗班,比戏剧应该更容易被接受些。
但没等她向他细细分析唱诗班的优点,蒋江樵便同意:“可以,我会跟荣真打个招呼。”
杜允慈突然有个念头:“荣真不会以此要求你替荣帮做到什么事情吧?”
蒋江樵:“这点事还没到需要他胁迫我的份上。”
杜允慈暗自松口气,低垂眼帘,手指戳了戳草地:“在霖州的时候,有一次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生意撤离上海。你当时回答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指的是什么?”
“很重要吗?”蒋江樵取出手帕,非要给她擦手指上沾到的土。
入学前,为了隐藏女子的身份,她把指甲全剪短了,漂亮的蔻丹也悉数抹去。杜允慈好一阵不习惯。她没有挣扎,但等他擦完后,又去戳土:“不重要。只是我想知道。”
蒋江樵耐心地再帮她擦:“荣世昌去世后,荣真他们想做的一些事,和我的想法偏离。他们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他们,索性分道扬镳各干各的——你不是已经知道我不是个好人?就像好人不是千篇一律的好,坏人也是各种坏法。个人的私欲不一而同罢了,终归是坏,没什么高下之分。”
杜允慈讲明白:“别误会,我并没有想给你坏的程度分出高下。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和弄得我家破人亡没有区别。”
蒋江樵没抬眼也未置一词,眼镜有些滑下他的鼻梁,他没推,继续擦拭她已经非常干净的手指。
杜允慈接着说:“我想确认,荣真这次以我为人质要你做的是怎样的事情。就像我不希望你打着为我出气的名义草菅人命一样,我也不希望你打着将我从荣真手里救出去的名义做昧良心的买卖。你们或许无所谓,我过不去我自己这关,最后的罪孽转一圈是要算在我头上的。我的目的仅仅是摆脱你,不惜要你的性命,并没想伤害其他人。除非你明确告诉我,你如今帮荣帮做的事情,即便没有我的原因,你本身也是愿意去做的。”
蒋江樵终于舍得停下手里的动作,隔着透明的镜片直视她:“你想要我的命,是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借荣真的手。”
杜允慈颦眉:“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68. 盗版狗死 我都听你的
chapter 68
蒋江樵深黑的眸底抱有某种期待, 紧盯她的神情:“如果我说我不想做?”
明明这样的答案杜允慈应该倍感压力,说明罪孽当真要算在她的头上,但事实却是杜允慈突然如释重负。她连忙道:“不想做就不要做。”
蒋江樵:“我不可能不管你。”
杜允慈:“如果我被抓来之后你不理睬我,我对荣真就毫无用处, 现在肯定早放了我。”
蒋江樵:“太天真。荣真既然从你身上下手, 就是已经料定我不会无动于衷。”
杜允慈:“那你现在就没其他办法挽救?你的城府不是很深?”
蒋江樵:“你不帮荣真了?”
杜允慈:“我帮的从来不是荣真, 是我自己。”
蒋江樵提醒道:“挽救的办法是有,但你确定你愿意?”
杜允慈谨慎问:“你先告诉我是要怎么做?”
蒋江樵说:“你得配合我, 我把你从荣真手里带走, 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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