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现在也不用在这里了。”
“你在怪我什么?”杜允慈的火气稍稍被他挑起,“怎么不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被绑架来上海?难道我就愿意在这里?”
蒋江樵盯着她不自觉流露出的委屈,说:“今天迫不得已才把你带来这里帮个忙,之后不会让你再掺合进来了。”
旋即他伸来手指到她的嘴角,擦掉沾着的奶油:“办完事就带你离开上海。”
“别碰我。”杜允慈推开他的手下意识往后退,却是不小心踩到后面的人。
杜允慈连忙转过身去道歉。
这是一位法国人,当即夸赞她发音标准又语句流畅的满口法文,问她是在哪里学的。
杜允慈没办法说自己上过中西女塾,随口解释家庭教师教的。
对方表示以为她是法租界中法学校毕业的学生或者到法国留过学。
杜允慈说自己日后确实有到法国留学的计划。
这时候宏帮的三当家带着刚刚赶到的翻译过来了,隔开了杜允慈和这位法国人,自行搭上话。
杜允慈识趣地让予他们,退回来时身旁传来蒋江樵的低声介绍:“他是现任法国驻沪总领事的秘书,今天借用法商的身份替驻沪总领事过来。看来荣真的消息没错,宏帮得到了风声,想搭上这条线。”
杜允慈顿时了悟:“你们荣帮想截胡?”虽然她不明白他们要搭法国驻沪总领事这条线做什么。
蒋江樵默认,然后交待:“等下你再找机会和他聊一聊。”
杜允慈问清楚:“和他聊什么?”
蒋江樵说:“刚刚他对你的印象是不是不错?你觉得他喜欢聊什么就和他聊什么。等差不多了,你再引荐一下我,剩下的你不用再管了。”
“可以。”杜允慈应允,悄摸观察那边宏帮的三当家,似乎一时半会儿和领事秘书讲不完话的样子。
视线收回来时,杜允慈冷不防看见赈济委员会的委员长朝这个方向过来。她曾经在舅舅家见过两次,不确定对方还认不认得她,谨慎起见她急忙低下脑袋,背过身去假装继续拿蛋糕。
而委员长竟然认识蒋江樵:“蒋先生?我刚刚以为我认错人了。听说你早两年离开上海回老家了,什么时候又回来上海的?”
语气中除了惊喜,还有敬重。
杜允慈心道别说社会地位,仅就委员长的年龄来讲都该是蒋江樵的长辈,当初舅舅也得以礼相待,到蒋江樵这儿怎的委员长如此客气?还称呼的是“先生”?
蒋江樵淡淡含笑,倒也不乏晚辈对长辈的礼貌:“上个月,来处理一点私事,今天也是因为一点私事,跟总商会的老章要了两张邀请函进来的。”
委员长读懂他的言外之意:“明白,我没其他事。就是蒋先生你那时候离开上海太匆忙,我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当初浙江水灾的捐募,你出钱又出力,贡献是最大的,却不让我们——”
“言重了,真的不必如此,我只是做我觉得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旋即蒋江樵关心赈济会近来的状况。
委员长意识到他不愿多聊旧事,便随他转移话题。
杜允慈侧过眼尾余光瞄了一眼蒋江樵。浙江水灾她有印象,余杭淫雨导致山洪暴发引起的,从五月初到九月底,长达半年,金华、宁波、绍兴、台州等近四十多个县市无不成灾。赈济会还到过中西女塾募捐善款和物资,她个人也尽过杯水车薪的绵薄之力。
时局不好,政府哭穷,没太大作为,普通老百姓自顾不暇,赈济会要从各方名流和商贾手里要到救济金无异于铁公鸡身上拔毛。杜允慈记得舅舅也是观望了一阵子才随大流拿出了点,他在家里和表哥说过,怕是个无底洞,回头要再募捐第二轮甚至第三轮,也怕中间出什么岔子,款项根本到不了浙江。
后来的个中曲折,杜允慈自然不清楚,也没关注,只知道最终灾民挺过来了。
敛回深思,杜允慈发现手里不小心沾了奶油,黏糊糊的,难受得紧,她张望会场里厕所的标识,迈步要走。
明明在和委员长讲话中的蒋江樵第一时间拉住她:“去哪里?”
“洗个手。”杜允慈还是没敢抬头,示意自己的手。
蒋江樵方才松开她:“快去快回。”
杜允慈低声:“我还能从这里跑了不成?”
没多耽搁,洗完手她立刻折返,回来的路上隔着过道的门,宏帮三当家和翻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
他们和领事秘书的交谈似乎并不融洽,三当家质疑翻译到底有没有和秘书讲清楚:“只要他们提供给我们通行证的便利,我们宏帮的土行和烟馆分给他们的账能少?我们现在的赌场做得不也比荣帮大。”
翻译让三当家先别着急:“法租界不比公共租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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