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得很清楚了, 如果你找不到隐秘的法子帮到我这个忙也没关系, 可能就是老天注定, 我也认命了。你千万别自责。”
说实话昨天苏翊绮刚和她提时, 杜允慈确实也考虑过假若东窗事发,会不会害杜家陷入囹圄。
但现在杜允慈打消了这方面的顾忌:从昨夜宴席完全可以判断, 查良将他如今的位子看得比一切都重,那么他根基未稳的情况下就必然得因为杜家对她有所忌惮。
今日进苏公馆前,他的威胁,不也顶多说她以后别想再来见苏翊绮了?
杜允慈掠过苏翊绮目前尚平坦的小腹, 只剩一点担忧:“真没了的话, 他会不会对你怎样?”
苏翊绮多日来难得露出一抹笑,却也只是自嘲的苦笑:“如果没了,无论他杀了我,还是厌弃我,对我来讲反倒是件好事。兴许我也不必再每日被束缚在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Lily, ”杜允慈握住她依旧被拷住的手,“你必须先答应我,无论怎样不能主动放弃你的生命,否则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回到家,杜允慈第一时间让映红将女大夫请来,然后和女大夫单独在房中交谈,询问关于孕妇日常饮食的忌口问题,细究如若误食,分别会有什么症状和后果。
送走女大夫之后,杜允慈没忘记去陪父亲吃饭,最后她再去探视蒋江樵。
蒋江樵还是怕传染给她,不允许她进门,他也没出来,只让伴墨将房门开条缝,和她隔着门说话。
杜允慈主要就是关心他的病情,两三句话差不多结束。
蒋江樵在她要离开时唤住她。
“先生还有事?”杜允慈狐疑等在门外。
不多时,蒋江樵伶仃的腕骨自缝隙递出来一块手帕。
手帕上放有一枚小而精致的印章。
是之前发现他会刻章,她特地送来一块珍贵的和田原生红玉,杜允慈惊喜他这么快刻完了,又有些自责:“先生该不会每天都牺牲休息的时间了吧?”
蒋江樵否认:“没有,手艺活熟练而已。近来也不怎么出门是,没其他事可做。”
杜允慈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判断不了他所言是否属实。
蒋江樵又说:“昨晚就该给你,但后来忘了。”
他一提昨晚,杜允慈脑子里又不禁闪过画面,倒庆幸此时他也看不到她的神色。
“谢谢,我很喜欢。”刻的仍旧是“愿生生世世为夫妇”几个字,和上一次见到相比,杜允慈的心情少许不一样。就……很想笑,发自内心地想笑。
里头再次传出蒋江樵的一句话:“爸下午问过我尽快完婚的事儿。”
明知彼此看不见,杜允慈还是不由低了头,怕自己脸上出现无法自控的奇怪神情:“噢……”
蒋江樵有些鼻塞,声音比以往添了一分厚度:“允慈,谢谢你愿意嫁我。”
杜允慈转身背对门:“噢……”
她实在不知道能回他什么。她的脸直发烫,怀疑自己该不会真不小心被他传染了风寒吧?
隔着门,好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杜允慈捂着胸口始终平复不下来的心跳:“那……我走了。”
蒋江樵:“嗯。”
“你好好休养。”拎起裙摆,杜允慈飞快地跑开。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用跑的。
结婚的时间定的很快,就在下个星期,因为管家算来的黄道吉日里,除开下星期,得等到三个月后才再有宜嫁娶的好日子。
为免夜长梦多,杜廷海拍板决定,赶就赶一点。
杜允慈已不想再在婚姻大事上与他唱任何反调,一切任凭他安排,她只专注于如何让自己成为最漂亮的新娘。
而这一个星期,她也没和蒋江樵见面。她总觉得自己好像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和蒋江樵相处。正好根据霖州的习俗,新人在结婚前三日不能见面,她将时间拉长成一个星期。
映红打趣她:“小姐分明就是害羞。”
“有什么可害羞的?不就结婚。”杜允慈才不认同,照着镜子里正试穿在身上的婚纱,不太满意裙摆的设计。
她要求办的是西式婚礼,设计师是她委托舅舅专门从上海请来的洋人。因为时间赶,无法预先量身设计订做,所以杜允慈勉为其难接受设计师目前手中的成品婚纱,但明天就要进教堂了,今天杜允慈还在要求对婚纱的细节进行修改。
毕竟高价聘请,设计师不厌其烦地接受杜允慈的挑剔,耐心地和杜允慈沟通意见,离开前说会争取明天早上化妆前修改完成。
杜廷海听说她的婚纱还没定,问她假如明天早上化妆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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