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江樵深深注视她:“你可以重新考虑出不出去。”
杜允慈一咬牙:“我要出去!”
蒋江樵眼波微漾:“好。”
回小楼换衣服期间,映红又劝了她两次,杜允慈生气:“你再说话就别再跟着我。”
映红憋住眼泪,终于沉默。
杜允慈不满意映红为她挑的带斗篷帽的外套,好似要将她遮住不叫旁人瞧见似的。她自己重新选择。
蒋江樵也回房间换件新的长衫。杜允慈之前为他新制的一批冬衣,他尚未穿过一轮,今儿定了他不曾尝试过的胭脂红。
待他在会客厅里等到杜允慈,巧的是,杜允慈亦着一身惹眼的红。
蒋江樵唇边泛轻弧,轻轻拍一下她的脑袋:“走吧。”
猝不及防他的动作,杜允慈浑身僵了僵,没能掩饰脸上的神情。
蒋江樵见状面露尴尬致歉:“对不起,我是不是又不小心冒犯你了?”
他如此一反问,倒显得她过度敏感小题大做。杜允慈心里告诉自己她得摆正心态,现在和他是义兄妹,兄长对幼妹的一个摸头动作而已。她也生怕他察觉她内心对他的真实情感,忙舒展开笑容:“江樵哥哥别误会,我只是还没习惯多出个哥哥疼我。爸爸也喜欢摸我的头,我总嫌弃他会把我摸傻了。”
既暗暗强调了两人如今的关系,又拉出父亲来间接表示她并非抵触他,只是抵触这个稍显亲昵的小动作。
蒋江樵好像接收到了她传递的意思,应允:“好,以后不摸你的头了。”又追加句,“你心思玲珑聪颖过人,怎么会傻?”
杜允慈笑逐颜开:“还是江樵哥哥说话好听,爸爸可打趣我自己变傻了反怪到他身上。江樵哥哥你评评理,我是他的女儿,我傻与不傻,都遗传他。他说我傻不等于说他自己?”
大壮不在,家中另外一个司机跟着父亲,好在杜允慈自己学过开车,倒用不着管家帮她临时找来黄包车。
映红和管家则不赞同杜允慈亲自驾驶。因为杜允慈学归学过,但只在上海舅舅家的院子里练过,唯一一次上马路,也有表哥从旁作陪,回来霖州后一直有大壮作为司机,她要不说,所有人都不记得她学过开车。
映红更忘不了自家小姐那唯一一次上马路曾撞烂了几个摊贩的生意,事后全在表少爷的指示下上门要得赔偿方才息事宁人。
杜允慈一旦使起小性子素来无人劝得住,越劝她越有逆反心理,夺了车钥匙径自上车:“映红留在家里不用跟着来了。”
映红急红眼:“小姐我不是害怕自己坐你的车出事,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管家也再劝:“小姐你要为老爷想想,老爷会受惊的。洋人的车和咱们的黄包车不一样,稍有不慎会出大事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还是不是小姐?”杜允慈的态度是少见的蛮横,大为光火,“我都还没开你们就未卜先知我开不好会出事!安的什么心?”
蒋江樵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隔着车窗看映红和管家,似保证也是间接支持杜允慈:“我会看好她,你们进去吧。”
“蒋先生,”映红扒住车窗,“你怎么比老爷还惯着小姐?”
蒋江樵俊逸的容颜清凌,不紧不慢说:“我到这个家里就是来惯她的,不是来管她的。”
杜允慈直愣愣注视他如玉雕成的侧脸,瞬间仿佛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蒋江樵自车窗外转回来,问:“我这样坐有没有错?会不会打扰你开车?你要不要检查我这边的车门关没关紧?”
“没错。不会。”杜允慈迅速回答,略带慌乱地看回前方,莫名地有些局促,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还是片刻后蒋江樵出声打破车内的沉寂:“怎么了吗?”
杜允慈深呼吸一口气,稳住神思,眄视他,玩笑:“我先回忆回忆该怎么开。”
“好。你慢慢回忆,什么时候准备好什么时候出发。”
蒋江樵的淡定令杜允慈无法淡定:“你不害怕吗?”
蒋江樵托了托眼镜:“害怕。”
“先生这么诚实?”下意识间,杜允慈顺口地用回最初对他的称呼。
蒋江樵回得悃愊无华:“我不是才答应过你,害怕就是害怕,以后在你面前都不再伪装。”
杜允慈追究:“害怕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跟着来?”
“我害怕,但我不是勉强跟着来。”蒋江樵浅淡弯唇,黑石子般的眼瞳深处流淌温煦,“而且,你会告诉我,别怕。”
杜允慈感到心脏一阵悸动,又一次仓促地躲闪和他的对视,默默调息:“你、你坐稳了,我要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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