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还想把人送回去吧?”男子跟了出来。
随着房间门的敞开, 阿根看见了杜允慈的一抹裙角,结合前言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蒋江樵阴暗不明的狭眸瞟男子一记眼神:“你觉得现在送得回去?”
男子深以为然:“那你别辜负老子一番心意,进去把她办了,早点当上杜家的乘龙快婿,也算提前帮我收拢了杜氏。”
蒋江樵却是交待阿根:“现在去找个远点的电话亭,往杜家打电话,以绑匪的口吻勒索一笔钱。”
旋即蒋江樵独自折返屋里,关上门。
男子等在门口,竖起耳朵想听个战况激烈的墙角。半晌没动静,他不放心,充满关怀地往里喊话:“你行不行啊?别是前年元气大伤还折损了雄风?我给你搞点助兴的玩意儿来?”
少时,房门打开。
蒋江樵一袭黑漆漆的披风斗篷走了出来,怀里抱着的人被他裹得严严实实。
—
杜允慈只是在离开饭店前去上了个厕所,出来时就被人打晕,什么也不知道。
醒来后脖颈处的痛意使她许久集中不了注意力,倒也因此恍惚地渡过了最初那阵害怕与慌张。
眼睛和嘴巴都被系了布条,手脚亦被捆绑,四下里静悄悄,似乎也没其他人。杜允慈不知自己身处何处,隐约猜测大抵遭到绑架了。
安安分分地等了段时间,觉得绑匪应该暂时不在,杜允慈尝试用脑袋来回摩擦地面。运气不算差,眼睛上的布条没有系得特别严实,所以很快被她蹭松了,滑落到脖子上,她得以恢复视线。
她环顾四周,太暗了,只有上方少许缝隙泄露的昏暗的光线,她模模糊糊辨认出一些轮廓,好像是腌菜用的菜缸子,滞闷的空气中粉尘掺杂着发酵的酸气也帮助杜允慈判断应该是个地窖。
杜允慈奋力朝距离最近的一只菜缸子一点点挪动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得以碰到菜缸子,而且运气又不赖,是个空缸,砸碎起来更方便。
往上方泄露光线的缝隙张望两眼,杜允慈没太迟疑,借身体的力量使劲撞倒菜缸子——无非两种结果:第一,绑匪不在,她能用碎片割断绳子自救逃生;第二,绑匪在,听到动静下来看她,她肯定对绑匪还有用处,那么即便被发现她想逃跑,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事实证明她堵赢了,菜缸如愿碎了之后,并没有招来绑匪!
绳子不粗,绑得很眼睛上的布条一样也没有很紧,她不至于太费力,很快解开了所有束缚,找到楼梯,开始悄悄爬出地窖。
一切超乎想象地顺利,顺利得杜允慈跑出去后不由回头看了看刚刚关着她的破陋民居。
这一眼倒叫她通过玻璃瞧见她一直觉得疼的颈侧,除了一片淤青,赫然还有一排刺目的牙印。
杜允慈飞快跑近玻璃,摸上皮肤,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就是牙印。
清清楚楚,属于人的牙齿咬下的印记。
她整个人僵愣,手脚冰凉地检查身上的衣物。
她昏迷期间遭绑匪轻薄过……?
“在那儿在那儿!”忽地冲出两个蒙了面的男子,喊着朝她的方向跑过来,“站住!”
杜允慈晃回神,再顾不得其他,拎起裙摆急速飞奔:“救命!绑匪抓人了!救命!绑匪抓人了!——”
时逢晨光熹微,她不晓得有多少人起床了,也不确定巷弄两侧的房子里住没住着人、能不能听见她的声音,可她不能放弃任何一丝求救的希望。
边跑她边回头看,倒没见蒙面的男子继续追上来。杜允慈还是没敢松懈,直至慌慌张张冲出巷弄时险些撞上一辆驶来的车。
车子紧急刹住了,杜允慈也吓得跌坐到地上。
司机不瞬下车来扶她。
杜允慈忙向司机求救,简单而快速地告知她此时的情况,希望司机送她一程,别丢她一个人。
司机同意了,引着她到后座。
杜允慈方才看见后座里坐着谁,预感不妙,拔腿就要再跑,却是迟了一步。
“好像有点古怪?谁家的车这是?”
因为车门的遮挡,猫身躲藏于屋顶上追踪杜允慈逃跑过程的阿根和葆生没能看清楚最后杜允慈的上车,只从车子重新启动后一闪而过的车窗发现车里的杜允慈好似正与旁侧的人争吵。
“快!赶紧去找辆车再跟上!”阿根当即从屋顶跃下来。
他们的任务可是要暗中护送杜允慈平安回到杜家,或者让杜允慈被警察找到,现在杜允慈无意间求助的这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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