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江樵洗完澡回阁楼。
腰腹仍旧缠着绷带的男子又坐在书桌前的椅子里:“带我一起去杜家小姐的生日宴。”
没戴眼镜,蒋江樵的视线有些散光,走近辨出他手中朝他晃动的是生日宴邀请函,蒋江樵狭长的眸子锋利,夺了回来:“别再乱动我的东西。”
男子问:“不动你东西你能带我去?”
蒋江樵只说:“我不容许任何人破坏生日宴。”
男子挑眉:“放心,我没蠢到这么快又去刺杀姓苏的。”
电影院行动失败后,苏司令和苏大少进出的随行守卫加倍,外人轻易近身不得。他欲入苏府谋份差事徐徐图之,亦被森严的戒备拒之门外。杜家的生日宴,成了最好的机会。
蒋江樵用手帕细细擦拭镜片:“不行。我没有随从。”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男子两手一摊,“老子要当宾客进去蹭吃蹭喝,休想建议老子假扮饭店的服务生。”
蒋江樵乜他:“服务生的制服阿根会多准备一套给你。”
男子气笑:“你个小鳖孙!”
蒋江樵取出抽屉里的一个纸袋,丢给男子。
“什么?”男子抽出来。
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年轻女人身着高领窄袖的斜襟袄裙,模样清秀。
“认清楚。到了宴会你可以尝试从她下手。”蒋江樵重新戴上眼镜,刚洗过的头发湿哒哒,没有梳理的刘海耷拉额前,于他眉宇间投落一片鸦青。
—
借由新一周的茶话会,杜允慈亲自将生日宴的邀请函送到城中各大千金小姐手中。即便他们家中的父兄多半已经收到杜廷海发出的邀请函。但杜允慈和各位小姐的私交自然不该和父兄间的来往混为一谈,全体现在这份单独的邀请函之中。
随着邀请函的发出,霖州城大大小小的报纸也传出杜会长会在生日宴上择选乘龙快婿的消息,一部分专写八卦的风月杂谈不仅重新完整报道杜家和程家曾经闹翻脸的联姻,还专门辟出版面盘点出席生日宴的都有哪些名流公子哥,甚至评选出排名,用于押注,博尽噱头,无疑成为近期霖州城百姓最为津津乐道的谈资。
杜允慈没在意外面的风风雨雨,一心只为自己在生日宴的最佳状态做准备。
映红边用铁杆子帮她烫头发边说,有种错觉,好像要为小姐办的不是生日宴,而是婚礼。
“是啊,可不热闹得跟婚礼似的。”杜允慈笑着翻动手中的报纸,油墨香不敌空气中的焦味,被吞噬。
待烫完头发,杜允慈立刻让映红喷点香水驱驱味儿。
映红收拾起铁杆子和火酒,不小心碰翻梳妆台面的一个首饰盒,又急忙来整理,生怕摔坏什么物件。
结果还真有块玉佩裂开条细缝。
映红愧怍:“小姐,这可怎么办?”
莹澈的墨玉入目,杜允慈狐疑:“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东西?”
“小姐你忘了吗?”映红可帮她记着,“这就是太老爷留给蒋家的定亲信物,小姐你和蒋先生分别有一块,成对儿的。”
杜允慈方才隐约想起,确有这么回事儿。蒋江樵带着蒋家的那块上门拜访过后,父亲也将杜家这块封存多年快要没印象的玉佩翻找了出来。
虽然已悔婚,但一想到这块玉佩代表着“包办婚姻”,杜允慈就不开心。怎的它现在在她这里?
“没关系,裂了就裂了。”她没好气,本要直接丢了,反正杜家不缺值钱的物件。念及终归是祖爷爷传下来的,杜允慈交待映红将玉佩送回给父亲处置。
“好的小姐!”映红连同装玉佩的锦盒要一并拿走。
杜允慈却又想到了什么,她改变主意喊回映红:“先送到玉器店修补。我另有用处。”
入夜后,阿根依旧等到杜允慈闺房的灯熄灭才离开,回到云和里。
守在阁楼房门外的葆生没让阿根进去。
阿根也听到了里头传出的留声机的音乐,和他在杜小姐那儿听到的一样。他便先等着。
葆生递过报纸给阿根:“你要不要也压个注?”
阿根没理睬葆生。
这并未阻止无聊透顶的葆生自言自语:“这些人啊肯定全都得输掉裤衩。杜小姐中意的是我们先生。先生可没出现在报纸的排名里。”
“等先生在生日宴上与杜小姐互通心意重新定亲,日后结婚,我就不用再躲着。”他心心念念自己无法再在杜允慈面前露脸。他太难受了。这回生日宴他也无法像阿根一样光明正大扮成服务生,只能留在饭店外头当外援。
阿根:“先生赏的核桃,你多吃点。”
葆生自背带裤的前兜里取出两颗,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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