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幢单独的砖木混合小楼。楼下是会客厅和留给映红、大壮的房间,楼上是她的闺房、书房及其他功能的房间。
从花园里游走过来后,杜允慈邀请蒋江樵到她的小楼里坐一坐:“先生要不要喝杯茶?”
“还是不叨扰杜小姐了。”
蒋江樵的拒绝在杜允慈的意料之内,毕竟他是个老派人士,讲究礼节。
杜允慈还是拉他进去了:“在我这里讲的是西方礼节,只是请先生到客厅喝杯茶,先生不用担心坏我的名节。”
二楼她的卧室其实也带个小客厅,小客厅还往外延展开个圆形的露台,但那是杜允慈的私人空间,她目前只让苏翊绮上去过。蒋江樵这样的客人,她带到一楼的会客厅便足够向他表露她待他的交情。
玫瑰花茶是她在自家花园采摘晾晒制成的,茶具是铜胎掐丝珐琅彩,正好映红不在,杜允慈也没喊其他丫鬟,亲自泡。最后将茶杯递放到他面前时,她指着桌上的咖啡豆说:“如果不是晚上喝咖啡影响睡眠,我肯定要让先生试一试。先生不嫌弃的话,明天下午同我一道喝下午茶?”
“谢谢杜小姐。”
蒋江樵现在穿的是杜允慈傍晚让昌宁祥紧急调配来的长衫,之前给他做的几件衣服里她不太满意的一件蓝底半绣,她觉得纹样太多也过于贵气,显得庸俗。没想到实际穿到他身上,被他的气质反衬得贵而不俗。
现在杜允慈越瞧越满意,如果不了解他家世背景的人,定要以为他是哪家贵胄的风流公子。
“先生还是别再喊我‘杜小姐’了,我身边的朋友都称呼我‘黛西’。”杜允慈进一步和他套近乎。她觉得现在差不多已经能算和他是朋友了吧?
闻言,蒋江樵放下刚刚饮啜两口的热茶:“我不喊‘杜小姐’,杜小姐也别再喊我‘先生’。”他凝注她,眼神微深、微荡漾,“我家里人一般称呼我‘望卿’。”
“望卿……”望卿安好的望卿吗?杜允慈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是这个。她于唇舌间低喃重复,好奇,“这是先生的字吗?”
蒋江樵眸底悄然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可以这么认为。”
“为什么是‘可以这么认为’?”杜允慈隐约感到古怪。
蒋江樵垂眸解释:“现在不是不兴名和字的区别?”
杜允慈了悟。虽然总觉得这两个字特别亲昵,但想想他是老派之人,按照传统,同辈朋友确实不好直呼其名,喊他的“字”比较合适。为了“他的朋友”这个身份,她立刻用上:“好的,望卿。”
蒋江樵抬眼,静默打量她葳蕤自生光的含笑面庞,也回她:“好,黛西。”
当天夜里,杜允慈却是又一次做噩梦了。
梦里没其他内容,只有满室旖旎的黑暗中,蒋江樵轻柔地拨动她额上汗湿的发丝,一边进犯着她,一边要求:“叫我‘望卿’。”
11. 晋江独发 先生很专一
chapter 11
吓醒之后杜允慈直喊“映红”,招来的却只是大壮隔着门紧张地问:“小姐!出什么事了?!映红今儿不在,我去喊其他丫鬟过来吧!”
杜允慈恍惚记起映红在电影院受了惊,她放了映红的假。她抚住满头大汗的额头:“不用了,我没事,你也回去继续休息。”
大壮应承:“那好,小姐,有事你再喊我!”
杜允慈开着台灯抱住被子坐在床上发呆,到天亮也没再睡着。
在今晚之前她只做过一次这个噩梦,现在却因为蒋江樵的一个字,又梦见新的内容。
她很混乱。她现在不清楚到底刚刚的内容是之前那个噩梦的延续,还是……她最近和蒋江樵接触多了,所以两者在脑子里杂糅成团。毕竟今夜和之前有区别,她先知道了“望卿”两个字,后才做梦梦到,而非预见。
这导致次日杜允慈不敢再去见蒋江樵,她直接对外称病。
映红为她送早餐到楼上来:“我没事了,小姐你反而病倒,别是我把病气过给小姐你了。还不如我继续病着。”
杜允慈听着留声机播放的西洋靡靡之音,浑身没劲的窝在沙发里,眼光从双腿上的话本抬起:“我这今天不出门,你可以再多休息两天。”
“小姐你可别往我心里添堵。你不出门我也要寸步不离伺候你。”映红对电影院里的意外愧怍得无地自容,“明明该由我保护小姐,我却晕过去了。小姐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该去死。”
杜允慈脸上很没气色地轻轻笑:“可别盼着我不好。”
映红反应过来自己讲错话,连忙打嘴:“呸呸呸!我胡说八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这要换作大壮,恐怕早跪到地上求罚了。映红到底跟在杜允慈身边久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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