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后又到英国喝了一年洋墨水,回来后被程司长安排进交涉司当翻译,放眼霖州城也算排得上号的青年才俊。不过杜廷海打听到他从前在杭州老家浪荡成性,经常出没风月场所,很难不叫杜廷海联想到他妻妾成群的父亲程司长。杜允慈却坚信程二和她一样,只是作风新派,身边爱慕者比较多。杜允慈还说服杜廷海破除封建残余思想,不用非得让程二入赘。
现今这一出,饶是欧风墨雨侵袭世道风气逐渐开化,干的也是败坏纲常伦理的腌臜事。杜廷海拒绝程司长的道歉,果断替女儿作废订婚。
“钰姑。”杜廷海唤她的乳名,不做任何安慰,他希望她能散散心,建议她再去上海的舅舅家玩几天。
杜允慈忽然抱住他:“爸爸,我们家一定不会有事的。”
“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我们这不好端端的?会出什么事?”杜廷海糊涂,心道莫不是担心和程家因此交恶?
涌到嘴边的话很多,杜允慈最终只说:“爸爸,我……做了一个噩梦。”
杜廷海拍拍她的脑袋,开解:“反的,我们钰姑的噩梦都是反的,只有美梦会成真。”
外头福伯轻轻叩响门扉:“老爷,王经理来电话问您今儿什么时候能去纱厂?”
杜允慈松开杜廷海,瞧了瞧墙上西洋挂钟的时间:“爸爸,你去忙,我没事了。”
杜廷海细细端详她微微浮肿的秋水剪瞳:“真没事?”
“真没事。”杜允慈舒展一个笑容给他,“早些识清程兆文的真实面貌总比日后遭罪来得强。”
梦里的陡转似乎正以她和程兆文的订婚为开端:
订婚后的第二个月,程司长的那位七姨太单独找她亮牌,声称自己和程兆文是冲破世俗的真爱,并已珠胎暗结,但程兆文为了家庭利益不得不和杜家联姻。她不愿听信七姨太的一面之词,又怕没有证据当面对质程兆文矢口否认,于是她根据七姨太提供的地址摸去他们幽会的私宅。怎料程兆文不知被谁在私宅里给废了,晕倒在程兆文身边的七姨太幽幽转醒后非指认是她因爱生恨干的,她跳进黄河也洗脱不清,惨遭程兆文欺瞒和背叛的怒火熊熊之下她索性认了事儿。说实话程兆文被废她确实倍感解气。
程家即便理亏在先也受不了程兆文被废的凌|辱,和杜家势同水火。有父亲和上海的舅舅撑腰,程家除了散布谣言败坏她的名声到底没能拿她如何。和家里人商量过后,她远渡重洋跑去巴黎求学。这是她还在中西女塾上学时想圆的梦,奈何父亲只她一个孩子,她当初才不得不先回霖州成家。
父亲从不把家中的烦心事告诉她,巴黎的两年她过得无忧无虑,全然不知家中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故,直至舅舅的死讯传到她手中,她回国,发现杜氏败落,父亲也锒铛入狱。她四处求助,最后求到彼时霖州城新首富面前。
杜廷海临走前没忍住心里的疑问:“钰姑,你是怎么知道程家那处私宅的位置?”
据他了解连程司长也不清楚。程兆文不至于把自己淫|乱之用的地点透露给她。
杜允慈险些哑口:“……姆妈不忍看我受骗,所以托梦告诉我。”
她打小接受西方科学教育,走在抵制封建迷信糟粕的前沿,现在反倒告诉杜廷海是母亲托梦。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她原本不当真,架不住太过真实她醒来后惶惶不可终日,为求心安她遣了个听差到梦中的程家私宅外蹲守,结果真叫听差看见程兆文和七姨太一前一后进入宅子,于是有了后面一出捉奸大戏。
这番验证令她不得不重新审视梦中的一切。
杜廷海自然只当杜允慈所言为托辞。她那天还捎上程司长一同前往,明显事先有准备。杜廷海猜测她恐怕早就察觉程兆文金絮其外败絮其中,沿着蛛丝马迹独自暗中调查,昨儿方才逮个正着。
若是如此,杜廷海愈发心疼:“钰姑是顶好的姑娘,懂得稀罕的男子多的是。往后的日子还长,慢慢挑,你值得更好的夫婿。”
杜允慈急忙问起:“爸爸,你知道上个月来找过我们的那户蒋姓人现在在哪儿?”
杜廷海愣了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杜允慈面色不虞:“……我找那个人有要紧事。”
扬州蒋家,普通的小门小户,她完全不认识,父亲也是在蒋江樵寻上门后恍然记起,祖爷爷曾经在扬州遇险,得一户蒋姓人家相救,为报救命之恩,祖爷爷给了蒋家刚出生的孙子一信物许诺两家一桩亲事。杜家如今就她一个闺女,婚约自然而然落到她头上。
她怎么可能接受愚蠢的包办婚姻,让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成为她的丈夫?何况蒋江樵是个迂腐老派的教书匠。她不在乎门第之别,不介意他是个穷酸小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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