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的人很少,除了时迁和她姐,还有的就是他二伯跟三叔,以及两个堂哥。
饭桌上,只有何鸢是外人。
偏偏何鸢这个外人,最受时励的尊敬。
时励对她一如以前一般,开口闭口喊得都是‘阿鸢姐’,模样做的是小辈,何鸢习以为常,也没纠正他的说法,时励对她的孝敬她一并收了。
知道内情的人不觉得奇怪,但这桌上还有不知道内情的。
比如时迁的两个伯父和堂哥。
特别是他的两个堂哥,刚从国外回来,看到何鸢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饶是他们在国外见识了很多美女,乍一看到何鸢,也有一股神魂颠倒之意。
这两兔崽子在桌上对着何鸢大献殷勤,被时励一人一个白眼,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小辈被骂老实了,不敢动手动脚,但是看着何鸢的眼神还是充满了雄性求偶的欲望。
他二人的老爹也在这张桌子上,虽说看到自家儿子对何鸢有意思心里没有反感,毕竟看到时励对何鸢的态度,让二人都有些诧异,他们虽然是本家,但在家里的地位远远不如时书彦,如果自己的儿子能跟时励敬重的女人走到一块儿,势必可以提升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
可惜这个算盘落了空,他们儿子操之过急,让时老爷子训了一顿,少不了要罚。
还有就是——这女人也太高冷了!
也不是说高冷,明明是坐在一张桌子吃饭,但何鸢除了跟时励说话,几乎不动筷子,板着一张脸,相当有距离感。
不了解她的人,便会觉得这女人难以接近。
二人刚觉得她拿乔,就见时迁夹了菜往她碗里放。
何鸢胃里不舒服,因此没吃。
时迁以为不合她胃口,又弄了几个偏甜的菜放到她碗里。
两个伯父暗中得意起来,心说自己儿子讨不到好处,你时迁也一样碰壁!
下一刻,何鸢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时迁从来没见过她生病,吓得脸色一白,筷子一扔,半抱着她:“阿鸢,哪儿不舒服?”
何鸢摆手:“把鱼拿远一点。”
时妗坐在时迁的右手边,微妙的看着这一幕。
何鸢面前摆着的,正是一碗鱼汤。
不止时迁没见过她生病,时励也没见过她生病,他也吓得不轻,问道:“阿鸢姐,我现在就叫医生。”
时妗越看这一幕越微妙,有些欲言又止。
但她想起何鸢身份的特殊性,因此这个猜测她也不敢确定。
十分钟之后,时老爷子的私人医生就来了。
该医生雷厉风行,一把脉,果断道:“怀孕了,孕吐。”
话一落,时迁首当其冲的当机了,他的大脑细胞在一瞬间全部死光,语言系统即可崩溃。
时励听罢,脑子里也是懵了半天,结果看到时迁的反应,他从懵逼立刻转换为火冒三丈,那一拐杖直接下来了。
“时迁!兔崽子!”
这一拐杖打的可真狠,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时迁被打了,时迁就已经一嗓子叫出来了。
“太爷爷!轻点儿!”
这可不是轻点儿不轻点儿的问题,时迁被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回来一看,何鸢少见的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这项隐藏功能。
这桌上的,时迁的两个伯父和堂哥都纷纷拉架,一边说怎么突然打起来了,一边说有话好好讲。
四人心中各怀心思,心道何鸢怎么会怀孕?难道是有丈夫了?
他们还在思考何鸢的丈夫是谁时,时老爷子气的满面通红,替他们解答了:“你出息了!你真是出息了!你要气死我!阿鸢姐……”
时迁怪委屈的,说道:“太爷爷,你好没有道理啊,我跟阿鸢是正经夫妻,领过结婚证的,怀孕怎么啦!”
一干人通通僵住了,好似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不作死就不会死,恍然大悟道:“那烟烟不是要多一个弟弟妹妹啦?”
时励一听,烟烟又是谁?他问出来,时迁回答:“我大女儿。”
时老爷子两眼一翻,背过气去。
时妗在这一片混乱中,把时迁拉出来,“你带着姑……弟妹先走,这里我来善后。”
时迁双手合十:“谢谢姐!帮我跟太爷爷说下,叫他理一理辈分,免得以后我女儿不知道叫他什么!”
时妗翻了个白眼:“你还贫!”
时迁连忙拉着混乱中心的何鸢,从公馆里跑了出来。
外面的夜风很大。
时迁脱了外套给她穿上,接着猛地抱住她。
何鸢这才回神,仔细研究起了自己突然获得的新技能。
时迁道:“阿鸢,我发誓我之前是说笑的,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怀孕。”
何鸢深有同感,唏嘘道:“我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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