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莫名有些快,根本没注意到阿芽说了什么。
他这屋里独一份的人,是他这个皇帝。
·
翎陌洗漱完本来就该睡了,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心里猫抓一样,隐隐有些期待,明知道可能性甚小,她还是装模作样的拿了本书坐在床上打发时间。
晚上她说那话时心里是有气的。
以前小阿景不允许有任何人接近她,如今竟大方到亲自送人过来伺候了?
她是个女人,又不是圣人。
宋景派人来伺候她,是想怎么伺候?在床上的那种吗?
外头更声响过,已经二更天了。
翎陌放下书起身往外走,抬手检查了一下半遮的两扇门,确保以男子的力气随手一推就能开。
外头廊下睡在梁上阿贵听见动静纵身跃下来,真诚发问,“主子,要不我去把人给您绑过来给您侍寝?”
翎陌眼皮一跳,“绑谁?”
“阿芽啊。”阿贵说,“您不是放话说要陛下身边独一份的人吗?现在整个皇陵内外恐怕就先帝一人不知道这事了,阿芽还因此哭着要死要活呢,说宁愿一头撞死,也不要您得到他!”
翎陌一口气没提上来,气的险些厥过去。
阿贵也生气,“这天下还能有您得不到的人?只要您说话,我就把他堵上嘴捆过来。”
“……滚。”翎陌深吸口气,拳头攥的咯吱响。
摄政王平白无故名声被毁,心里想杀人。
估计明天回宫,整个京城都该知道她对小皇帝身边的内侍求而不得了,说不定还能脑补出什么虐恋情深的戏码。
翎陌甩袖进屋,抬脚跨过门槛前扭头跟阿贵说,“给我把门守好,若是飞进来一只蚊子,明天你就留在这儿守皇陵吧。”
说完进屋,“嗙”的声把门关上,生怕有人偷偷进屋似的,她还落了拴……
阿贵莫名其妙的站在门口,觉得这就是迁怒!
人不愿意来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之前那话也不是她说的啊。
阿贵抬手摸摸鼻子,老实的站在外头赶蚊子。
二更已经响过,宋景耳朵微动,手撑着床板坐起来。
屋里早已剪了灯芯,罩上纱罩,光亮微弱,只能看清大概。
阿芽睡姿规矩的躺在他床边的脚踏上,以备他有不时之需。
宋景抿了抿唇,动作极轻的伸手撩开床帘,看着紧闭的房门。
翎陌的话环绕在他耳边,扰的宋景怎么都睡不着。
他若是今夜真过去,她会怎样?
宋景心头有蚂蚁在爬,让他忍不住将腿从被子里抽出来,轻轻搭在床边。
他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后,鼻间紧张的渗出细汗,不由轻呼了口气。
正待宋景一鼓作气要穿鞋起身的时候,阿芽醒了。
他利落的爬起来,将好不容易坐在床边的宋景又给扶着躺了下去,“陛下起来可是口渴了?”
宋景抗拒的不想坐下,心虚的说,“朕起来如厕。”
阿芽立马给他穿鞋,扶着他去净房。
宋景看着近在咫尺的门,目露失落,任命的去开闸放水。
一夜无事。
第二日天气晴好,众人起身回京。
铁骑开路,宫内侍卫断后,护着宋景坐在马车里。
旁边翎陌骑马悠悠跟着,后面是宗族跟群臣。
翎陌坐在马上总能感觉到有目光朝她探过来,隐晦的窥视。
她脸色阴沉,周遭气压瞬间低下来,吓得身下马儿连响鼻都不敢打。
翎陌怎么能不知道那些人在想什么?
早上出发前,她见宋景的时候阿芽就在旁边,满脸的坚贞不屈。
宋景脸色也有些古怪,始终不敢跟她对视。
翎陌眉头皱起,伸手勒停身下的马翻身下去。她大步往前,一伸胳膊就抓住宋景的马车,动作轻盈直接跳了上去。
车帘被“唰”的下拉开,里头的阿芽惊呼一声,差点脱口而出喊护驾。等看清了来的人是谁后,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比见了刺客还要害怕。
见翎陌跳进马车里,阿芽惊呼出声,外头的人齐齐兴奋起来,眼睛发光的看着那辆缓慢前行的马车。
她进去了她进去了!她急不可耐的进去了!
原来摄政王好这口啊?
就说摄政王迟迟没为难小皇帝不对劲,原来是陛下手里拿捏着摄政王的心尖人呢。
听昨晚阿芽那意思,他并非有意与人,恐怕是摄政王单方面的强取豪夺。
之前还藏着掖着,现在暴露出来,翎陌连脸皮都不要了,当着陛下的面上了马车,真是个情种。
就在外面讨论的热火连天,猜测翎陌会不会当着陛下的面逼阿芽就范的时候,她们嘴里的主人公之一直接被赶出马车,坐在了外头。
“……”
这,这阿芽怎么还出来了?翎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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