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跟这个病人计较了，转身走出卧室。
    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好几样东西，往床头小桌上搁的声响把魏南吓了一跳，但还是倔强地没回头，直到戚昕然开口叫他才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干嘛。”
    ……没声儿。
    这很尴尬。
    他想表达一下自尊心受伤了都不行。
    哎，算了。
    她肯留下照顾他就不错了，还受伤个屁，跟个娘儿们似的叽叽歪歪。
    太他妈矫情了。
    然而魏南这反应在戚昕然看来就等于没反应，而且看他那幅度小得几乎能忽略不计的动作，估计水凉都还没转过来，索性俯身一手扣住他的肩，强行把人给扳成了平躺的姿势。
    “起来。”戚昕然冲他晃了晃水杯，“快点儿。”
    魏南：“……”
    没见过照顾人还这么粗鲁的。
    刺激刺激。
    谁知坐起来之后还有更刺激的，戚昕然嫌他自己喝水慢，把退烧药按出来塞他嘴里，然后直接拿着杯子喂他……不，这水流速度得是灌了，而且毫无停顿，他几乎是全程憋着气喝完的，生怕自己咽下去晚了会被下一口水呛死。
    “行，躺下吧。”戚昕然灌水完毕把杯子放边儿去，回头又拿了个冰袋过来，把某人悄咪咪又想往被子底下藏的右手拉出来，一冰袋直接往上放。
    “……嘶！”
    魏南抽了口凉气，冻得牙都酸了，挣扎着想抽手，被戚昕然握住了手腕不让他动。
    “太冷了？”她皱眉，其实拿着也没感觉多冷，但还是在旁边找了条干净毛巾裹着冰袋才放，问他，“这样好点儿没。”
    好个屁。
    要不是手心还暖暖的，他这会儿手都结冰了。
    嗯？
    暖暖的？
    魏南垂眼看了看自己被冰袋压着的手，正被另一个人的手轻轻握着。
    哎？
    哎？？？
    这算不算她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
    嘿嘿嘿。
    看来生个病还是挺有好处的。
    “你笑什么？”戚昕然看他抿着唇角一副傻样儿，“问你好点儿没！”
    “……”魏南赶紧压下嘴角，老实点头。
    顺便故意挣了一下手。
    果然戚昕然以为他又想抽手，立刻握住了那只乱动的爪子，警告道：“不想变猪蹄就别再用力，你明天还上不上班了。”
    上班？上什么班？
    还不如生病在这儿被她照顾呢……
    “你先睡会儿吧。”戚昕然扯了俩枕头叠在床边，让他的右手能垫高点儿，易于消肿，“我出去一趟。”
    魏南：“？？？”
    不是留在这儿照顾他吗！
    怎么又要出去？
    “你，干嘛。”戚昕然被他抽风似的突然抓住手，愣了几秒才啧了一声，“神经啊。”
    说完俯身把他甩到地上的冰袋捡起来，毫不留情地拍到那红肿的手背上。
    “……啊。”魏南嘴角抽搐，心里一万句mmp奔腾而过。
    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啊！
    “知道现在几点吗大哥！快12点了！”戚昕然无语，把他那红烧猪蹄连同冰袋一起按回枕头上，没好气道，“冰箱里就剩一罐过期牛奶了，不出去买东西，您午饭吃什么啊？啃床单吗？”
    魏南：“……”
    哦，买东西做饭啊。
    早说不行吗。
    搞得他这么紧张，还以为她要走了。
    “看什么看，吃了药就赶紧睡。”戚昕然扯过被子给他捂严实了，床头柜上的手机也帮他放到了左手边，方便他拿，“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出去前又补了一句：“不过最好别打，我开车没空接，最迟半小时就回来。”
    ……哦。
    魏南这次终于没开口了，等听见大门开合的声响才闭上眼。
    没多久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隐约能听到外面有人在厨房忙活儿，应该是她回来了。
    右手的冰袋还是冷冷硬硬的，像换过一个，但已经不怎么疼了，不知是冷得麻木了还是消了肿，反正看起来还有点儿红。
    咳，也有点儿急。
    魏南用左手撑着坐起身，掀被下床，趿着拖鞋往卫浴间走。
    解决完又洗了把脸。
    他单手拧不了毛巾，只能兜着水往脸上随便拍几下，洗完了扯着衣服擦脸。
    正好睡觉时捂出了一身汗，T恤黏乎乎地贴着背不舒服，擦完脸他就直接脱了丢洗衣篮里，然后回房间找衣服换。
    戚昕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某人光着上身站衣柜前的样子。
    紧实的后背，没有赘肉的腰。
    他因乏力而撑在衣柜门上的手臂，到肩膀，再到背，还有腰，线条连贯而流畅，一直延伸到裤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