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胶还是棕垫呢？乳胶材质的床垫和枕头睡起来比较柔软，棕垫偏硬，或者您可以选择一半乳胶一半棕垫？”
    顾承奕冷眼看着黎家新一口一个沈小姐，针对新房各项细节的安排称得上面面俱到，很多沈念不知道的也全部仔细地考虑到了。
    简直，快让沈念把所有目光和注意力都黏过去，根本注意不到他。
    “沈小姐……”黎家新还要再问，顾承奕一个冷眼打断他，“午饭时间。”
    黎家新看了眼时间，“抱歉，是我太不注意，这样吧，让我请两位吃个午饭？”
    “好……”沈念的“啊”字还没出来，就在顾承奕冷冰冰的视线威胁下吞了回去。
    “不劳烦。”顾承奕牵起沈念的手，“你做方案出来，让她慢慢挑。”
    意思很明显：今天到此为止。
    黎家新：“当然，我一定会做出让两位满意的方案。那么今天就到这里，我送两位。”
    那个“两位”多少缓和顾承奕的心情。
    还挺有眼力劲，知道那房子他也要住进去，会说话。
    黎家新送两人上车，目送他们离开，立即马不停蹄地做方案。
    为顾承奕做过事的人都很了解他的性格，钱好说，效率必须有，没效率，总出错，那就没有第二次合作的机会。
    另一边，顾承奕问：“吃什么？”
    沈念：“你决定。”
    “泰国菜。”
    “行。”
    沈经理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泰国菜就是芒果糯米饭，沾满芒果果香和汁水的饱满米饭，令人食欲大开。
    顾承奕去哪都是最尊贵的VIP，前脚刚踏进餐厅，后脚经理就出来。
    他来的次数多，一句“照旧”，经理就全懂了。
    坑了男主一笔不少的装修费，沈念哪好意思给人脸色看？琢磨着聊点什么，不至于冷场。
    “你口味偏甜。”
    被发觉偏好的顾总裁面色微僵，“我吃辣。”
    是嘛？
    沈念清楚地记得她在家弄了小火锅的那次，某人的酱料里可是没多少辣椒酱。
    “那推荐你吃麻辣小鱼干。”
    顾承奕：“……”不愿回忆上次吃川菜到底喝了多少绿豆汤。
    “我不吃小孩子吃的零食。”
    沈念忍笑，“麻辣鱼怎么样？”
    “刺多。”
    “我帮你挑鱼刺啊。”
    “……腥。”
    “我做的不腥，正好这两天周末，等会儿去买条新鲜的鱼，做成麻辣鱼给你吃啊，算是报答。”那笔昂贵的装修费。
    “…………哦。”
    沉默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眼里暗藏的不情愿一回比一回浓。
    沈念忍得快抽筋了，男主真的好逗啊！
    你说你不怎么能吃辣，上次干嘛自讨苦吃去吃川菜呢？
    不能吃辣就直说呗，还搬出乱七八糟的借口来，看你真遇到麻辣鱼该怎么办！
    沈念暗暗偷笑，顾承奕则万分后悔自己一时大意给她报销装修费，要是没这事，她哪来的借口请他吃麻辣鱼？
    好好地吃鱼不好吗？非得把鱼做成麻辣的，一点鱼的鲜味都没了！浪！费！
    这样的情绪持续到偏甜的菜式上来后，顾承奕就专注吃饭，不再想那些糟心的事。
    还有面前这个糟心的前女友！
    吃完午饭，下午还有几个小时的空闲时间。
    沈念没什么既定安排，原本不少的时间要被查询新房和装修的资料占据，现在整一套交给黎家新，那就没必要再把时间花在上面。
    “你下午有事吗？”
    有。
    顾承奕：“没有。”
    沈念搜寻商场的电影院，找到即将开始的影片，“看电影吗？”
    提出来的是问句，但她已经把可以挑选的影片放到顾承奕面前，从上到下，分别是：爱情片、喜剧片、恐怖片。
    人那么多，空气流通性不好，还有人窃窃私语乱玩手机的电影院有什么好去？！
    不如家里的私人影院，想看什么看什么，还没人打扰！
    内心嫌弃着，顾承奕点开最上面的那个，“评分不错，就这个。”
    沈念无视另外两部评分更高的电影，先网上订票，再根据室内导航前往电影院。
    到了门口，一个人先去拿票。
    站在院厅的中央，顾承奕有些晃神。
    上一次来电影院看电影是什么时候？高考前夕最后一个周末，他们俩难得有时间出来放松，挑了喜剧片。
    电影院其他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们俩的笑点一个比一个高，不动如山，最后只觉得选喜剧片来看的自己是个傻逼。
    漫长的九年过去，电影院还是这个样子。
    甜腻过头的爆米花，最受欢迎的冰可乐，还有……一对对牵手的情侣。
    身边又走过去一对情侣，面容年轻，是学生情侣。
    男生说：“那么怕鬼就不要看恐怖片了。”
    女生不依：“有你在，我怕什么？”
    两人嬉笑着进场，走远了还能看到女生靠在男生身边撒娇，男生宠溺地捏女生的鼻子。
    ……我和沈念从来不这样。
    顾承奕告诉自己不用再看了，看再多也没用，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对情侣。
    年少的爱恋毫无顾忌，无忧无虑，为什么他唯一的一次就……
    “走吧，我们去买饮料。”不知何时，沈念拿完票回来。
    顾承奕点头，“可乐。”
    “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