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水。
    随即，她佯装镇定自然地问：“你是不是没有跳过级啊？”
    栗夏记得许成慕好像和她同岁的，那应该就是按照正常年龄一级一级读过来的。
    “嗯？”许成慕却给了一个让栗夏意外的答案：“跳过。”
    栗夏惊讶道：“欸？”
    “从幼儿园直接跳到五年级，”许成慕顿了顿，继续道：“然后休学了。”
    栗夏茫然地看着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许成慕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他就是有超出常人的高智商，这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察觉到了。
    所以在幼儿园的小朋友们还在算一加一等于几时，许成慕早就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小数的乘除算法、基本的解方程，以及各种多边形的面积体积计算方式各种数学问题了。
    而且他的性子从小就很沉，闷闷地不爱和人说话，又很独立，看起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所以在经过测验和相关部门的同意下，许成慕跳级了。
    在该上幼儿园的年纪，坐在了小学五年级的教室里，还每节课都在老师的提问下被迫吊打比他大的孩子们。
    没多久，父母就发现许成慕的性格比之前更加封闭了。
    本来就不爱和人沟通交流的他，开始一放学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就连父母想和他说话，他大多数都沉默不语。
    他的测试开始错题，而且都是他本来就掌握了的知识。
    这是很不应该出现的情况。
    杨咏青觉得不对劲，就多留了心在许成慕身上，然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儿子遭受了什么。
    许成慕被班里一群又高又大的孩子堵在墙角，他们逼着他发誓答应上课不准再出风头。
    小许成慕小小的一只，他垂着眼，肉嘟嘟的脸鼓成一团，沉默着不说话。
    “这样就很好，老师问你你也这样保持沉默听到没有？”
    “不然，有你好看！”
    “不就是提前学了五年级的知识吗？你很得意？小不点，呸！”有人嗤笑道。
    他并没有想要出风头，他也不喜欢老师每节课都提问他，然后夸奖他的同时还要顺带损其他同学。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
    那天杨咏青冲过去拨开那群男孩子，把自己的宝贝搂在怀里，情绪有点激动地说：“你们就是这样欺负我家宝贝的吗？”
    到底是个大人，见到她后那群男孩儿一瞬间就四处逃走。
    杨咏青牵住垂着头沉默不语的许成慕，带着他回了家。
    当晚她就和丈夫说了这件事，夫妻俩理智地分析了让许成慕跳级的利弊，最后决定让他回来，和正常的孩子一样，按部就班地走。
    这样他才会有同龄人的朋友，才有可能越来越好，而不是被人欺负，一个人小小的一只躲在角落里无法反抗。
    但是许成慕却再也不想去学校。
    那些事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扎了根，对他的影响很深很深，让他对学校这个地方充满了恐惧。
    于是，许成慕开始了漫长的休学。
    外加缓和委婉的心理治疗。
    最后在和他同届的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上五年级了，他才返回了学校，也是五年级。
    在那之后，许成慕开始掩藏自己的锋芒，平常测验他都会故意错几道题，但是成绩依旧看起来是正常努力而成为的佼佼者，大考一分不丢，一路走到了现在。
    他的父母再也没有动过想让他跳级的心思，他们不止一次地告诉许成慕，让他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就和其他同学一样，不要怕。
    许成慕只是用最简洁的话概括地说了一下这件事，就连他被那些男孩子欺负警告都只用一句“自己适应不了”给总结了过去。
    栗夏听完了他用最简洁的话说完的故事，都不知道许成慕在很小的时候就受到过校园霸凌。
    她只是感慨说：“这样一步步走过来也挺好的呀。”
    许成慕“嗯”了声。
    是挺好的。
    如果他后来又跳级，赶着往前走，可能都遇不到这个有趣又真性情的姑娘了。
    吃过午饭后两个人出了饭店，栗夏问许成慕去哪儿，许成慕淡淡道：“回实验室。”
    栗夏说：“我回宿舍。”
    “嗯。”许成慕应了声，“走吧。”
    说完就很自然地拉住了栗夏的手。
    栗夏的心跳忽然就漏了一拍，她被他牵着手，往学校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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