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照实跟你说了,像姜大嫂那么大的一间铺子,去年的时候租金都是十二两。”
“但是,今年再收租的时候,”张大嫂话锋一转,“就都涨成十三两了,可能还有要涨到十四两的,最后涨没涨成我没再打听。”
阿槿点点头,再问:“租金每年都会涨吗?”
张大嫂思索着答:“像这种一年涨了一两银子的还算少,短了三两年能碰上一次这事,大多都是百文百文这样的涨,多的时候一年也能涨上几百文。”
阿槿心里想着,从前她盘算铺子的租金,却没想过这租金是会涨的,而且涨幅和涨的频率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已经涨成十三两的明年还会再涨?”阿槿突然想到那家生意不好的包子铺,一两银子听起来不多,可得卖一千个包子才能卖出来,这还不算包子的成本。
张大嫂不确定地摇摇头:“这就说不好了,明年应该不会涨了,后年涨应该也涨不多,不然这些商户该受不了了。”
说完了张大嫂又习惯性地拍了腿一下:“要说现在什么不涨?今年租金一涨,这条街上卖的东西都涨价了!”
然后二人又说了一通如今什么东西都是年年涨价,从前一文钱能做什么现在一文钱能做什么,感叹了半天。
“那我去找姜大嫂谈谈,改日再来跟您聊天。”阿槿站起身来。
张大嫂笑着送她:“可别跟她说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不然她非得怪我把她卖了不可!”
被送出门外,阿槿又回头笑着一再让张大嫂留步,张大嫂才回铺子里去,阿槿转过头向前迈步,却突然被一个人拦住了。
“我还以为你走了。”那人说。
☆、第 54 章
第54章
“我还以为你走了。”那人说。
阿槿微微仰起头, 向着那人打量过去,却是前一日在茶楼上向她微笑的那位公子, 也是去卫少渊铺子里, 却和他不欢而散的那位。
他身穿一身蓝色缎子长袍,用料做工都是上等的,这种衣服,阿槿曾经在成衣店里看到过类似的, 但是总归那成衣店的也不如他的好就是了。
这个人周身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让阿槿觉得,和自己并不是一样的人, 距离远着呢。
齐君洛看着阿槿, 他前一日在茶楼看见她和铁匠看这间待租的铺子,后来便时不时地想起, 想着再碰到她,再和她说说话才叫好呢。今日便鬼使神差般的又来了茶楼。却不想真的再次看见了她,他看到她站到铺子前便忙结清了茶钱跑了出来,却再没能看到阿槿。
心里自然是失望的,他不想放弃,在那附近来回走了几遍,想着阿槿走不远也许还能看到。直到找了许久,他有些泄气地要放弃的时候,一转身却见阿槿从一间铺子里走出来。
纤细的腰肢,柔软的身段,依然是那袭裙子, 并不见多么出彩,但就是透着一股姑娘家的柔媚和温顺,让他的眼睛挪不开。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觉得眼前世界突然亮了,就好像本是乌云密布的天,突然从云缝里漏出阳光来,然后那片光就追随着阿槿。
阿槿认出了面前的人,却不明白他为何要拦住自己,便只礼貌地笑了一下,后退一步,温声问道:“公子有什么事?”
齐君洛听她称呼自己“公子”,且那笑里明显是疏远的,心中顿觉离她十分遥远,便涌起一股失落,不过想着她并不熟悉自己,倒是也能理解,当下不由向她介绍起自己:“我姓齐,叫齐君洛。”
他本想告诉阿槿可以叫自己“君洛”,又怕这种热络会吓到她便没有说出口,是以干脆什么都不说,想着她会怎么称呼自己。
“不知道卫家娘子怎么称呼?”齐君洛问道。
提起卫家娘子这几个字,他心里隐隐约约痛了一下,明明一副姑娘家情态,看着单纯稚嫩得很,怎么小小年纪就成了亲?又不知道是什么样人,竟然娶了她这样的姑娘去,看她还在为了生计奔波,想必不是什么好人家吧?
阿槿倒是对眼前这人的姓有种莫名的好感,可听他问自己名字却只是笑着反问道:“齐公子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要找五哥?”
齐君洛怔了怔,也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唐突了,自从上次与卫五不欢而散,他是不想再找他了,天下名匠多得是,他不必非得去看他脸色。
只是阿槿让他有些耿耿于怀,她就像清澈的溪水边在风中摇曳的一株娇兰,那种清纯不妖的绝色让人念念不忘。
然而她已嫁了人,他也不能再多做些什么,就像溪边的那一株兰花,已有人先他一步采撷回家,他就再不能去夺人所好。
因此那日从铁铺离开,他便压抑着要打听卫五妻子的想法,努力让自己忘了那张娇俏的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他的日子。
直到昨日惊鸿一瞥,他的那些理智被想要再见她一面的想法冲的荡然无存。
如今阿槿只问他是不是要找卫五,客客气气的样子倒让他苦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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