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追着我跑了半条街,怎么这会就蔫了?”
叶菀嘴里还没咽下去的水差点喷出来,“你就别拿我打趣了,追了你半天街,我现在累得半死。”
聂泽扬起嘴角,笑得张扬,“累吗,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挺好的,比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多了。”
“你、”叶菀杏眼圆瞪,“我哪里半死不活了,家里被人偷了我难道还应该笑嘻嘻吗?”
聂泽摇摇头,“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聂泽长腿一屈坐到了叶菀身边,低矮的长椅让他坐下时的身姿显得格外别扭,只好微微勾着腰,一腿弯曲脚尖抵地,一腿则长长地伸展着,尽显他颀长的身材,“你一直都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叶菀更是纳闷了,长这么大还没有谁这样说过她,心里自然不乐意,叶菀生气时就爱微微嘟着嘴,小声的嘟囔着,“半死不活你还跟我这么久?”
聂泽嘴角浅扬,“我这人没读过多少书,也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你别不高兴,反正一句话就是你不开心。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不开心,虽然你看着对谁都是笑呵呵的,温柔的能开出朵花来,但是实际上只要细看就能看出你笑得很勉强,就连我在你家搞装修那会儿,你对我也是这样,笑起来好看极了但也勉强极了。”
聂泽的话让叶菀惊讶不已,她原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自己的伪装在聂泽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在初见时就已经被拆穿。自从母亲死后,叶菀的心就像在海中漂浮的孤舟,孤苦伶仃固执的飘零着,漫无目的随波逐流,没有开始也没有未来,永远到不了岸。只要想起母亲,叶菀就感到难以忍受的寂寞,她原以为自己一个人生活也可以过得很好,她拼命地维持着日常的生活,让自己每天都过得开心,她见谁都是三分笑容,她以为自己可以过得很好,可这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大梦初醒,只剩自己。
“……真的有这么明显吗?”叶菀攥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塑料的瓶身已经被她抓得几乎扭曲,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的指尖无声的透露出她的不安与恐慌。
交心
“只要稍微关注一下你就不难发现,你心事很重。”聂泽说道。
叶菀深深地泄了一口气,像是厚重的叹息,细梢的眉尖拧出一道斑驳的沟壑,飞扬的神采不再而被抹不开的愁绪所替代,阴云密闭下的叶菀像一幅墨色深沉的水墨画,“一个人怎样才能把生活过好呢,没有人教过我,太难了。”
“难吗?”聂泽笑了出来,“其实也没多难,吃好喝好玩好就够了,最重要的是放下那些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看开点。人这辈子谁还没有遭遇过什么以为自己过不去的坎儿呢,摔了个头破血流,最后还不是过去了。我以前也被人往死里整过,可现在你看,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聂泽笑得很轻松,仿佛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样,他双眸凝视远方,目光深邃而悠长像是在看他的过往。
叶菀看着聂泽的侧脸,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看着他,不是打量不是羞怯,是第一次正视真正的聂泽,这样的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就能让她放下心来,就像在行走在嘈杂市中心的十字路口时忽然陷进装满清水的浴缸中,温和的水灌进耳朵,包裹住耳膜,将所有的无关都拒之门外,只余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聂泽、”
“什么?”
“你人真好。”
聂泽蓦然转身,两双眼睛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对方,眼里装着的全是对方的倒影,叶菀漆黑轻透的眼眸就像一滩最深幽的潭水,脉脉有光,亮若星辰。
良久,像是受不了如此纯粹目光的聂泽咳嗽了一声,移开视线说道,“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夸我人好的人。”
“以前没有人这样夸过你吗?”叶菀问道。
回想起从前,聂泽脑子里空空如也,这样的记忆在他从前贫瘠的生活里没有一丝一毫,不过他也并不需要这样的记忆,真正的厌恶与惧怕总比假意的奉承与迎合要好得多,“没有,他们有的恨我,有的怕我但从来没有人夸我。”
叶菀的笑容如水流淌,清婉的声音在聂泽的耳畔流转,“那我多夸夸你好不好,把之前欠的都补上。”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说话这么好听?
聂泽看着叶菀,她手肘抵着膝盖,细笋般的手撑在下巴处,被额间细碎发丝遮挡的圆润杏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正在和物业吵架,样子很凶很吓人,像个□□,我很怕你。”
往事不堪回首,聂泽至今想起那一幕都悔不当初,这地痞流氓的印子在叶菀心里头怕是洗不掉了。
“后来我跟你签合同,也是被你吓着了,因为我怕我不签字你也会像之前对物业那样对付我,你不知道,那天签完字之后我的手都在抖。回去的路上差点没哭出来,满脑子都在想,这可怎么办呀,碰上流氓了。”
聂泽一愣,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当时他
分卷阅读36
同类推荐: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嫁姐(姐弟骨科、1V1)、
城里来了一位县太爷、
如影随形、
逢莺为幸(民国先婚后爱)、
老师,再来一次、
淫神 (高H原神同人)、
淫液香水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