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她直播间里账号为“用户3591837”的粉丝是个神出鬼没又惜字如金的土豪，他又迟迟不肯修改账号名，于是其他观众便给他取了个亲切的昵称——数字大佬。
    方卓安有一瞬间出神，但他很快掩饰过去，又笑:“没想到被你猜出来了。”
    “真的是你？”慕棉有些吃惊。
    她不过是随口一猜，没想到那个神秘的数字大佬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方卓安眼神更是暧昧，他不知道什么数字大佬，每个主播的粉丝众多，他哪里记得住？但如果是慕棉熟悉的粉丝，他承认下来反而容易让她放下戒心。
    “没想到你是庄颜的朋友。”
    慕棉只是笑笑，并不愿多说什么。
    方卓安并不气馁，换成怀柔战术:“上次漫展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吧？你还好吗？你这些天都没有开直播，我挺担心你的。”
    慕棉担心着庄颜，心不在焉地说:“挺好的，就是没什么心情，过段时间再开直播，多谢关心。”
    “黎总。”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时，黎承绪的助理终于找了过来，黎承绪看了一眼怀里的庄颜，心里轻叹一口气，像是知道她能听见，又像是自言自语:“走吧，我送你回家。”
    慕棉听见他这句话，也跟着要起身，方卓安一看，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要走了吗？我让司机过来送你回去吧。”
    慕棉略有点烦躁，她明里暗里的态度已经对他很冷淡了，要不是不好在庄颜的场子上闹事，照她平常的性子一早就给他怼了回去哪还会在这磨磨唧唧地跟他虚以为蛇？
    即使他是自己的粉丝，她也不愿意有过多的交集。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慕棉冷冷道。
    方卓安一眼便看穿了她的谎言，只听见一声轻视的哼笑，他问:“谁啊？”
    慕棉正要回他一句“关你屁事”，反应过来这句话没有丝毫说服力，反而还可能会让他更加坚持，于是从包里拿出手机，从最近联系人列表里看也不看便拨出了一个电话，所幸电话没有被挂断，两秒后被接通，慕棉还有那么一瞬间担心自己拨通的是外卖小哥的电话号码。
    “什么事？”
    低沉又带有磁性的嗓音十分悦耳，慕棉一时想不起来她最近给什么人打过电话，但这声音听起来又莫名熟悉。
    可这些都不是慕棉需要关心的，她现在只需要一心一意地把戏给演好。
    她换上自己平常在家说话的声线，娇娇软软的：“喂，你现在在家吧？我这里就散了，对呀，大家都喝醉了嘛。我？我就喝了一点点……”
    慕棉演得跟真的似的，自己都信了，她偷瞄了一眼方卓安，发现他还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屏幕另一头的人沉默了几秒，似是被她惊到，过了会才迟疑问道：“你喝酒了？你在哪里？”
    慕棉见对方接茬，还真要来接自己回家的样子，更乐了，演得更是卖力：“我在不眠夜酒吧啊，不是都跟你说了嘛，一会我给你发个定位总行了吧？”
    “行，你在那等我别乱跑，我一会来接你。”
    慕棉得偿所愿，甜甜地说了声：“好，一会见。”
    挂了电话，慕棉顺势看了一眼刚刚的通话记录，差点没被上面“常锦”两个字吓得表情管理失控。
    她怎么给常锦打过去了？她怎么就用那种语气让常锦大晚上的来接她回家了呢？最恐怖的是，常锦居然还真的答应了！答应得那么理所当然！
    正恍惚着，忽然听见方卓安问了一句：“真的有人来接你？”
    如果说慕棉拿出手机打电话那一刻他还半点不信，那么这通电话打完以后他已经信了八分，剩下的两分是他最后的尊严和倔强。
    这话一问，慕棉也不再去管常锦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来接她的小纠结，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她的脸上带起几分不屑，哼道：“那是当然。”
    黎承绪已经带着庄颜走了，看他的样子说不定也是对庄颜余情未了，这也是庄颜最希望看到的，慕棉也不怕黎承绪会对她怎么样，真要怎么样了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左右庄颜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所以慕棉就没再去管，她安心地坐回位置上。
    既然常锦说要来，那她就等着，等得到是她赚了，等不到就再打一通电话给自家哥哥来，反正她才不要上方卓安的黑车。
    方卓安见她坐下，也不急着动弹，他倒要看看来接慕棉的会是什么人，说不定他还有胜算。
    好女怕缠郎，慕棉一次次拒绝他倒不担心，反而觉得更有意思，更具有挑战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慕棉都把微.博刷到再也没有消息更新，却还是不见常锦的身影。
    “我说，”方卓安轻声哼笑，语气中充满了自得，“你不是说会有人来接你吗？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来？还不如我直接送你回去比较快。”
    慕棉沉着脸，没有出声，低头给常锦发了一条消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