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杨柳,马球场上的比赛继续着,匈奴勇士们一改嚣张神态,安静垂首立于土谷诨身后。
九公主提着衣摆,蹬蹬蹬的一路小跑到看台顶端。
有些含羞的看向长姐和父皇。
“小九幸不辱命!”
李观澜看去,面前少女容颜正介于青涩与明朗之间,眼神明亮清澈,仿若初升的太阳。
这神情与晨霜甚至是秦非是如此的相似,这就是少年人啊,大唐的少年。
咳,李观澜回过神儿,发现自己想的比较远了,她神情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从腰间解下一柄随身佩剑,递给小九道:
“这把剑已经跟了我十年了,如今我把它送给你。记住,它叫旭。”
小九接过这把剑,手指摩挲过剑身,触手寒若冷泉,却叫旭,真是怪名字,不过,真是把好剑,想来干将莫邪也不过如此。
“谢长姐!”
李观澜伸出手,本想摸一摸小丫头头顶的发髻,但临到头,却收回了手,改为拂了拂九公主的衣摆上的灰尘,温声道:“玉莲啊,你是个大人了,你要记住,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什么。”
高高坐于上座的皇帝眼睛眯了眯,叹了口气,对身边随侍的太监挥了挥手。
大太监扬声道:“天子摆驾回宫!!”
众人匍匐在地,恭送天子起驾,那突厥来的土谷诨单膝跪地,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皇帝没有明确拒绝他,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他心中升起一丝窃喜。
本来以大唐天子的性子,他以为肯定会被拒绝,看来天心公主终究使他心中产生了愧疚。
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大唐天子尚余人情,是人,而他土谷诨和突厥父汉,则是一直潜伏等待杀戮的狼,看来这次战争,他们胜算很大啊。
马球赛之后,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人们几乎忘了马球赛上的风波,也对一直无声无息的土谷诨掉以轻心,直到了重阳节。
又到了登高郊游的日子,李观澜吩咐家中仆役准备马车,婢子收拾衣物食具,准备出个远门。
五日前,清河公主和驸马抓阄,准备了四五个纸团,纸团上写着太乙山,万花山,洪庆山,太白山,都是京都附近的山头,有远有近,薛涧抓了个纸团,李观澜也抓了个纸团。
摊开来,薛涧的纸团上写着太乙山,李观澜的纸团上写着太白山。
薛涧摸了摸下巴,“太白山虽是远了些,不过娘子想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李观澜神向往之,“听说山下有着不下于骊山华清池的汤峪镇温泉,山顶终年积雪,真想去尝试一下。”
薛涧看了一眼李观澜,笑道:“五日后就出发吧,正好在重阳节前赶到。”
李观澜欢快的站起来,“我去吩咐婢子们收拾衣服被褥。”
薛涧哭笑不得道:“不急,小心你的肚子。”
他一说李观澜若有所思的隔着衣物抚了抚肚皮,“你说小宝是不是太贪睡了?这都五个月了一定动静都没有。”
薛涧放下手中的书,来到李观澜身边,一手轻扶在腰侧,将之揽入怀中。
温声道:“莫担心,小宝他不是贪睡,只是性子沉静,不爱吵闹,此刻他定是在偷听着你我的言语。”
“真的吗?”李观澜好奇道,“你能听见什么吗?”
薛涧弯下腰,倾听了一会儿,道:“嗯,小宝喃喃道,‘我有个天下最美丽的娘亲’,我以后要和爹爹一起去关心她,照顾她,陪伴她一生一世。”
李观澜心中一动,“这哪是他说的,这分明是你说的。”
她突然反应过来,却是脸颊通红。
薛涧背过身去,如瀑发丝遮住了面孔,却传来了憋笑的声音。
“好啊,你还敢笑我!”李观澜上前扯过薛涧的胳膊,作意打闹起来。
门外执勤的左侧婢子闻声窃窃私语道:“这公主和驸马结婚有一年了吧,感情还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
右侧婢子低声道:“那你是不知道了,咱们家这位公主,以前可是个混世魔王,不仅张扬跋扈,而且御下面首过千,自从遇见了咱们的驸马爷啊,这才回转了性子。”
左侧婢子唏嘘道:“也是,我若是公主,遇见驸马爷这么俊的人,也要收了心,我还从没见过比驸马更好看的人。”
右侧婢子啐道:“小蹄子,你想的倒挺美。”
蜿蜒马车队从京都出发,一路向西,沿途风景秀丽,越往西越是层峦叠嶂,到的太白山脚,已是五天后的半晚。
黄昏的汤峪镇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层层叠叠的青瓦房上冒着滚滚白烟,空气中飘着一种湿润而又沁人心脾的雾气。朦朦胧胧中,瓦房前高高挑起蓝底白字的布招牌,上面绘着梅花、白鹤、祥云。
李观澜不欲打扰此地官员,身边的人都是便服装扮,她自己则是一身青衿布衣,青玉冠束发,与驸马走在一起,倒像一对容貌不凡、举止亲密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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