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靠近,看着她大口吃东西,看着她大笑着说话,就这样在一旁看着她,他已是很满足。他多么庆幸,庆幸她还能吃能笑,能开心快乐,却不想,一切都是假象,不过遮掩着早已溃烂的伤口。
七年前的那场意瘟疫,那个肆虐而漫长的冬天,到底是留下了一些永远也抹不去的伤痕。
李辰星是接受了这些伤痕,他无惧无畏,也从此无欲无求,任自己被悔恨侵蚀,活得如同行尸走肉,而严冉却是始终都无法接受,所以她选择流浪,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用自我放逐来逃避现实。
向高飞不想再放任严冉继续逃避,想要重新走入生活,就必须正视生活,正视生活的过去和现在,然后走向未来。
所以,他拜托父母照顾严冉,自己去一个一个联系她曾经的好友,他让严冉答应去看心理医生,他故意不理她,想让她知道她不顾一切的行为也伤害到他从而开始顾念他,他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
出院后,严冉在向高飞的监督下,去看了两个礼拜的心理医生。
向高飞看不出来疗效怎么样,出于保密的原则,那边的医生也从不对他吐露半个字。
只是严冉肉眼可见地不再像之前那般总是笑嘻嘻地跟他说话。
哪怕是在医院里醒来后,她还是像个没事人似的顽皮调笑,但是现在,她变得有点消沉,再没了那股兴致勃勃的劲称赞她眼见的一切。
有一天从咨询室回家的路上,她突然怅然地说了一句:“想离开这里。”
向高飞转头看她,她一直侧目凝视着车窗外,脸上的表情既平静又带着几分落寞。
他暗暗叹气,在严冉的小区门口,犹豫了一路的话终是对她开口:
“明天起来早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这才像是提起了几丝兴趣,抬头望着他,好奇地疑惑道:“去哪里啊?”
“去了就知道了。”他一边卖关子,一边又笃定地补充:“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地方。”话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早就该带她去的地方,他一直没做好准备。
向高飞带严冉去的地方,是全市最大的公墓区,墓园旁边有一栋木造的三层阁楼,还挂着个牌匾,上面写着‘思亲园’。
他直接带她上到三楼,左转右拐地来到一个里间,里面靠墙的几面全是木板隔成的小格子。
从在楼下看到‘思亲园’三个字,严冉的心就‘咚咚咚’地跳个不停,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承受的,她兀自僵在原地。
向高飞却牵起她的手,他看着她,眼神既坚定又满含鼓励,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前走,她只好怔怔地跟着他。
每个小格子里都端端正正地放着漆黑发亮的檀木盒子,格子边框贴着寄主的名牌,向高飞带严冉停在一方格子前,看到竖条牌牌上的名字,她再也支撑着不住坐到地上。
两眼发直,双目无神,眼泪却如决堤了一般不停往下掉,但她死咬着牙,硬是不发出一点声音。
向高飞蹲下,两手扶着她的肩膀,心疼又坚定地说:“严冉,你哭吧。”
她循着声音望向他的脸,隔了好一会,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他轻轻地将她揽到胸前,抚着她的后脑,长叹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没能帮到你,对不起,在你最绝望的时候,没有站在你的身边。
这么多年,多少个日夜,他最想对她说的话,无非就这三个字。
那年,严冉失踪了,向高飞成天往教务处跑打听她的消息,却听到火葬中心的人找她,叫她去领父母的骨灰。
他去了三次,因为不是亲属关系,他无法代领,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过了半年,那边的人没法,只好登记了他的详细信息,同意他代领走。他在旁边的寄存处办了寄放,一年一年的严冉始终不曾出现,他代为祭拜,每年清明替她过去看看,买点纸钱和香火,学着别人的样子偷偷在路边烧烧,求远处的他们保佑她平安、健康。
他继续每年往学校跑,找教务处,为了保留她的学籍,他费了好一番劲。
他做了所有他力所能及的事情,却仍然不得心安,她依旧没有任何音信,他只能一直忧心又安静地等着,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能够有勇气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一场突然的灾难,一段难过的时间。
有人失去生命,有人活了下来,有人失去亲人,有人丢失爱人,有人选择继续向前,迎接春天,还有人尚未生离即已死别,便再也走不出那个冬天。
七年后的今天,严冉终于领走了父母的骨灰。
她再也不能逃避这个现实,父母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现实。
一个星期后,严冉主动联系了向高飞。
这一个星期里,她一个人躲在家里,又恢复了以前的坏毛病,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向高飞一面担心,一面又觉得应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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