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穿梭的汽车,不见行人。
詹小月看着前方三四米远的身影,雨点子砸到他的周身再顺流而下,脑子里翻来覆去地重复一句话:“为什么不打伞?他为什么不打伞?”
她很想跑过去给他撑伞,但她不敢,她在怕什么?她不知道,只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固执地将眼前那个孤独的身影始终置于自己的眼里,不让他消失。
不知道是走了多久,也记不得过了几个路口,雨势渐渐变小,入眼两旁的建筑也越来越清晰,詹小月整个下半身都湿透,鞋子里也灌满水踩着咯吱咯吱地响,两只脚被水泡得似有点肿胀,但她浑然不觉,机械地抬脚跟着前方的人影。
终于,雨停了,太阳却也施舍一般露个脸,惨惨淡淡地挂在天空缓缓西行。
拐过一条幽深的巷子,穿过几十颗松柏稀稀落落筑成的树林,李辰星最终在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前停步。
伸手抹了下头顶,头发上的雨水顺势下流,他使劲摇了几下,水滴四溅,恨不得把身体里的水分全都摇干。
这是一栋只有六层的居民楼,是原先市一中的教师家属楼,后面学校搬了新地址,这栋楼倒是留了下来,不过在四周参天的高楼大厦下显得有点灰败颓唐。
楼梯口前立着一排垃圾桶,旁边不知道谁把垃圾扔到外面,被雨水冲的到处都是,李辰星拐去楼道后面,拿了根细长的火钳出来,一点一点地将垃圾钳住丢回垃圾桶里。
蓦地,他突然顿住,慢慢抬头,身前十几米处的松树下,小丫头正举着伞站在那里,一双浅口球鞋早已湿透,裤管挽到脚脖子上方,顺着缝边还在滴水,往上的衣服也是干一块湿一块,不知道怀里抱着什么,捂得紧紧的,眼睛怯生生地瞅着他这边。
阳光穿过树叶,被割裂成点点光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
那一瞬间,像被破空而来的箭击中,李辰星感到心脏抽地一痛。
他没有想到,走过了这场狂风暴雨,她竟然一直跟着他。
他看着她,她也傻傻地望着他,良久,他丢下火钳,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直到人家来到了她面前詹小月这才回过神,然而紧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将胸前捂着的袋子一把递过去。“那个,我,我的凉鞋坏了。”
李辰星伸手接过袋子,眼睛仍是盯着她,继而又向前一步,顺势将女孩收进怀里,紧紧抱住,要将全身的重量都度过去一般,终于在汪洋大海里抓到一根浮木。
詹小月一动不动,举着的阳伞缓缓垂落,她感到周身的血液也停止了一样,随时间驻足在这一刻。
世界一下子陷入沉默,只能听到两人彼此的心跳,一个沉稳有力,另一个仿佛被火烧似的加速乱窜。
那天晚上,向来好眠的詹小月翻来覆去失眠了整晚,而一向浅眠的李辰星却破天荒的睡得格外心安。
这么多年,他已经低头不再挣扎,只想窝在世界一角安静度日,为何还是不能放过他?
他不想带着一身焦躁和愤怒回到家里被母亲看见,所以任由大雨冲刷取回冷静,却不想,那个喜欢围着他叽叽喳喳的小丫头,陪他淋了一路雨。
唯一的一刻,你知道世界不再是你一个人,即便雨雪风霜也还有个人会跟在你身后。
他多么想把那一刻的时间无限延长,但也仅仅是那一瞬间,他又恢复成原来的李辰星。
回到家里,他将拎回来的袋子放到桌上,自己回房间换衣服,再出来时,就看到妈妈正狐疑地翻看那两个袋子。
张淑琴一面疑惑,一面笑着问儿子:“怎么还有双凉鞋?”
李辰星擦着头发走过去,毛巾随意地搭在肩上,打开另一只袋子掏出装好的蛋糕,“嗯,一个顾客把我当修鞋的了。”
张淑琴新奇地再次瞅了瞅那双女士凉鞋,心里一堆疑问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好,只好按下不动,随口说道:“这你可没那本事,我拿去老刘那让他给修修吧。”
李辰星将蛋糕分成两半,一半递给妈妈:“不用,我自己拿过去。”
张淑琴没再说啥,端着蛋糕转去厨房准备做晚饭,眼睛却时不时瞟一眼专心吃东西的儿子。
近来这段时间,李辰星时常会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修理,她本也没在意,让她不得不在意的是,从小就不爱吃甜食的儿子却突然吃起了蛋糕。
她特别留意过他带回来的蛋糕盒子,似乎都是同一家的,她尝过味道,确实挺好吃,比市面上几个大牌子家的也不差,而且,不同的品种能吃出来不一样的口感,但你一吃到嘴里也能立马认定是出自同一家的。
自家儿子一向无欲无求的过日子,从不开口要什么,也从不对什么东西特别上心,尤其是在吃的方面,这些年母子俩一起生活,都是她做什么他吃什么,从不管好吃还是难吃。可是,这样的他,却一连一个星期每天拎一小块蛋糕回来吃的津津有味,所以,张淑琴才不免留心。
一开始她以为是儿子的口味变了,她开心地跑去附近最盛名的那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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