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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念走了回去,重新打量着老头:“你是军人?”
“退役军人。”老头挺起胸脯。
岑念想了想,说:“我想学适合女性使用的防身术。”
“简单!我教你几招用巧劲的擒拿术,你就是对上一米八的壮汉……”老头顿了顿,看着岑念又改口:“你这小身板,学了可能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记住,遇到危险,能跑就跑,你是打不过男人的。”
老头似乎把教学行为当作了一种游戏,乐在其中地反复示范指正岑念的动作。
在江边学了一个多小时的防身术后,岑念回家了。
没想到跑步还能跑出一个免费的防身术老师,虽然说话讨人厌了点,人无完人,免费的就是要差一点,岑念忍了。
话说回来,她在那条路上跑了这么久,也没见老头和其他人搭话。
汤老和钱奶奶也是,她也没说什么——连水果篮都没往他们家提过,莫名其妙就得了他们欢心。
难道——她上辈子是老人乐?
岑念回家后正好遇上岑溪一人在楼下吃早餐,打了声招呼后,她就独自上楼了。
洗得干干净净,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后,岑念径直去了四楼的琴房。
坐在钢琴前,岑念跟着记忆里的乐谱缓缓弹出一曲安宁的奏鸣曲。
原身自带绝佳的身体记忆力,同样的曲子,这具身体只需要她从前的一半时间就能牢记,这有利于扒谱的效率,但是岑念自己的绝对音感却没有了。
这具身体有胜她的优点,也有败给她的缺点,那就是这具身体的手太小,跨九度极其勉强,这样的先天条件在职业钢琴家中只能算中等偏下,很难成为杰出的专业钢琴家。
岑念坐在琴凳上,打算弹满六小时再下琴,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不过短短三小时,她的十指就疼得不得不停下了弹奏的动作。
她抬起双手,看着自己的这十根指头。
原主的十指原本嫩如白葱,现在已经被她日日练琴练出了一层薄茧。
她很熟悉这种状态,接下来薄茧会变成厚茧,指腹也会慢慢变形。
只有一双不美丽的手,才能弹出最动听的琴声。
休息一会吧,岑念想。
……
“所以,你的休息一会,就是拿着高数题来问我?”岑溪忍俊不禁地看着她。
“……不可以吗?”岑念有些困惑。
“可以。”他笑道。
岑溪给她讲完她问的题后,岑念正打算离开,目光忽然落到他打开的电脑上。
她对那一排排的线性方程组产生了兴趣:
“你在做什么?”
“建模。”岑溪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数学建模。”
“……我能看着你做吗?”
岑溪笑了:“把椅子搬过来坐吧。”
于是,岑念把练琴忘到了脑后,兴致勃勃地跟着岑溪学习蛛网模型去了。
学到一半,岑念忽然想起来:“你不是学哲学的吗?”
“学哲学也可以辅修数学。”
“你还会玩滑板——”岑念没见过比他更多功能的复合型人才了,她问:“有你不会的吗?”
“你问个问题试试?”
“世界上名字最长的首都是什么?”
岑溪笑了起来:“我认输,我怕舌头打结。”
“你肯定知道。”岑念笃定地说。
“我知道你也知道。”
两人对视,不由自主都笑了。
毋庸置疑,这是一段无聊的对话,但就是这么一段无聊的对话,也让岑念觉得开心。
和正确的人呆在一起,什么也不用做,也能开心。
和错误的人呆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开心。
充实而平淡的暑假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岑念按部就班地实行着她的暑期计划表,这段时间以来,她在人际关系上最大的变化应该就是多了一个爱挑刺的防身术老师。
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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