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岑念这才发现他的存在,她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下雨了,你想淋雨回家吗?”
岑溪打开伞撑在两人头顶。
“我以为中心会有多的伞……”
没想到一把也没有。
她好不容于找到一把别人落在中心的伞,徐虹也拿了过去,说是伞骨坏了根本打不开。
“谢谢你来接我。”
岑溪直觉“中心无伞”的误会和自己有关,果断转移了话题。
“没事,吃晚餐了吗?”
岑念摇了摇头。
“想吃什么?”
“没胃口。”
“怎么了?”
岑溪朝她看去,少女望着被雨伞隔绝的雨中世界没有说话。
他没有追问。
“雨大,小心淋湿。”岑溪说:“挽着我。”
少女不疑有他,柔顺地挽上他拿伞的胳膊。
“……你还戴着?”她神色意外,目光牢牢盯在他拿伞的手腕上。
“戴,怎么不戴?”
岑念沉默片刻,说:“我以为……”
“以为我意思意思就会取下来?”岑溪笑着说完她未尽的话。
“……”
“不会取的。”岑溪笑道:“也不看看是谁送的,比百达翡丽有面儿多了。”
“你在哄我开心?”
少女耳垂慢慢红了,挽着他的手腕也有缩回去的迹象。
“你开心了吗?”
“……嗯。”
“可是,我不是哄你的。”岑溪笑道。
夹杂着雨丝的凉风中,他笑得风淡云轻,仿佛说得也只是随口一言。
岑念的窦性心律不齐又发作了。
她从他的眼睛上移开目光,狐疑又有些气闷地想,他是不是也是这么哄其他女孩的。
“既然开心了,现在能不能告诉你之前是在为什么不开心?”岑溪说。
岑念垂下眼眸,半晌后,终于开口将今天小粉红父母的事说给他听。
先是客观描绘了事实后,轮到表述自己的个人想法时,她却犹疑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结论:
“每个人都是可以被替代的,我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控制不住会难过。”
为什么连几年时间都等不了?
这不是她问小粉红母亲的问题,而是她迟来的,对父母的质问。
在发病之前,她一直是个独生女,因为足够优秀,早就被内定成家族继承人,父母都没有再生二胎的愿望和精力。
“妈妈有你一个就够了,你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骄傲,除了你,谁也不配成为岑家的继承人。”
甜言蜜语听得多了,听的人会将它当真,说的人却不会。
她被医生断言无法治愈的第二年,母亲就火速怀上了弟弟。
他们想瞒着她,母亲在肚子明显后就不来玻璃房看她了,然而她不需要亲眼见到事实,就能从蛛丝马迹中推出众人想要隐藏在她面前的真相。
她可以理解父母的选择。只是依然很难受。
原来她并非独一无二,原来她只是一颗可以被替换的螺帽。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明白自己没有无理取闹的资格,面对命运,她不哭不闹,安静冷漠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难道她不怕死吗?
她怕。
可是她知道,她已经被放弃,唯二在乎她是否害怕的人已经预备好走上另一条没有她的道路,她的惊慌和恐惧,留恋和不舍都只是无用的累赘,只是他们通向新生活的绊脚石。
她啊,只是一颗即将报废的螺帽。
她将所有痛苦和恐惧咽下,像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般冷漠。
因为她必须冷漠。只有她冷漠,才对大家都好。
不,对除了她以外的人都好。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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