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年多好呀,人渡年,年渡人。你只要没有害人之心,年,岁月都会善待你。
他们没边没际地聊着。那厢赵聿生抄兜站在门口,看雪也看人,看这黑白电影里唯一的火光与暖色。良久才冷不丁唤她,“走了。”
“你自己先走呀。”
“开车送你。”
有人鼻子比狗还灵,说温童身上好重的酒气。
给她警觉得,一面跟着走一面抬袖闻自己。“还好吧,哪有那么夸张,怕不是你醉鬼看人醉哦。拢共就喝了两小杯红的,最后梁先洲他妈妈非绕着喝白的,才碰了一点。”话音甫落,前后二人俱是一顿。
看见赵聿生那空格暂停般的背影,温童不禁反省,怎么一咕噜就说出来了呢,不对啊,又没说错,实求是而已,更何况我俩早没关系了。犯不着这么罪己责躬的!
于是拢起领子从他身边急急过去,“走啦,好冷好冷。你当司机要有当司机的觉悟呀……”
而赵聿生一把扽住她,力道牵着温童原地转半圈,面朝他,连带颈子上的项链也动了动。某人看得明白,那项链雍容且古董,显然不符合温童的审美。再联想她方才那番话,就猜出是梁老夫人的手笔了。
豁然开朗的一瞬间,他心里并不好受,挫败感来自本能及积重的领地意识。饶是他清楚上回不欢而散后,温童就笃定了走联姻路的决心,眼下这么挑明了,他难不气恼,甚至气馁。
倨傲脾气押着某人,生气也有包袱,“你翻篇够快的。今晚是喝公婆酒明晚是不是就能上床了?”
好难听好刺耳,温童爆炸了,“你管我跟他上不上床呢?!就是跟张李四,单日子双日子换人睡也轮不着你管。手伸这么长,连跟谁结婚都要哔哔赖赖,又不是你的附件!或者,问你呢,你是纯粹不高兴对方是梁先洲啊,还是不高兴我嫁人呀?如果是后者,那大可不必,为你再怎么不高兴,也没得解决办法,不是嘛?难道你愿意娶我嘛?臭人,臭狗,猪头……”
没骂痛快呢,身前人就手臂一带拢她入怀,像熄了她脑袋上腾腾的火。
赵聿生头都大了,他觉得唯有这样才能治她,治这么个宜喜宜嗔的妖精。
冬夜里,雪霏霏地,一树灯光之下,两具皮肉灵魂贴紧间,他隐约叹了口气,叹耳根子终于消停了,当然,也叹那不肯承认的想念破了功。
某人本想脱口而出地问她,难道你非以结婚为前提吗?转念又刹车,不能这么问,问了等于送命文字狱,他知道温童是那种顶没安全感的性子,平生二十多年没个正经的家,自然很想要个传统归宿。
这份归宿里,该有瓦檐有双人床,有窗前四季、平淡清欢的烟火气。
甚至于她而言,家为爱红尘作伴,前者更值得期许。
温童不安分地要挣出来,上手掐他的腰,“别抱我!遇不决就亲亲抱抱的,凭什么?女演员拍吻戏床戏还有片酬拿呢。你既不肯让步,又想不负责任地吊着,才不干。是不是觉得,当初被你醉酒误认亲错了,没算账,就当便宜好摆弄是吧?”
赵聿生给她掐得不轻,吃痛一蹙眉,冷脸抠字眼,“什么遇不决就亲亲抱抱了,亲你了吗?”
“敢亲就把你嘴巴咬烂。”
他果压下五官,声音一并按得低低的,“那你咬吧。”
温童不说话了,气鼓鼓地,瞪他。
赵聿生灯下看这张姣好面庞,越看,越有什么骚动情绪把心脏往上顶。他突地拿手盖她眼睛,“不许看!”
她闷闷嘀咕,“龟毛老男人。”
“攻击年龄最是下品。”
雪簌簌地,
粘在他手背、眼睫上,
飞在那一遍遍的歌声里。
某一瞬间,温童也发梦就这么相拥着,天地间只他们二人就好了。可正如赵聿生迟迟做不出的让步,为嫌隙她父亲而连带着困顿感情,
梦始终是梦,与现实割裂存在。
赵聿生去取车的时候,二人才回归冷静。温童一路同他说些有的没的,比如来年开春就会订婚了吧,大概,再比如他下家公司找好没,还是真打算和聿然姐创业了,没准将来我们还能成对手。就像赵总你一贯的口头禅:
商场没有永恒的敌友。
歌声渐渐息了,不远处有两人影绰绰地,姿势瞧着像什么鲁莽闲无赖,一步步朝他们来。赵聿生想起冠力近日的兑付危机,下意识挡到还在碎碎念的温童身前。
他去牵她的手,警觉防备状,结果虚惊一场,那些个小混混见状还横了他几眼。
温童垂眸看那攥牢自己的手,愣住了。
下一秒,赵聿生松手开门上车。她恍惚几秒跟着坐上去,坐到副驾。
某人系好安全带,身子微微倾到她这头。就在温童以为他做什么时,看见那个烫金盒子,才知他来公司是取这个的,眼下找地方搁。
找不到,两门储物盒都满了。赵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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