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童抬抬下颌,“怎么?没听懂?那我再详实地复述一遍:新批次机型投产的项目,我在组里跟进了五个多月的项目,就因为赵总您和梁总那些私人过节,导致进度过分拖沓,现在投资方打算撤资了。人家说得明明白白,我们这样做一点诚心都无,他们很怕,怕钱投进来会打水漂。我苦口婆心地挽留才说动人家点头,答应给一个礼拜缓冲,届时项目再不拍板,可就真黄了。”
一口气到底的话。说罢她喘了许久。
而听完的人却迟迟没接话,只是冥思着,目光钉在她面上地,石化般无声。
温童没耐心等,语气由悲愤化无奈,乃至晓以情,“赵总,您有没有想过,您的对手是梁总。我也有对手呢?我就指望这个项目打败温乾了。算我拜托您了!”说着一鞠躬。
对面人被她这“您您您”的敬称噎着了,倏尔冷脸,“您什么您?去掉前鼻音不念了?!”
温童当真,“您,你。”证明给他听。
赵聿生拽松领带,接着来将她的怒,“提进度,可以;助你达成项目,可以;但梁先洲留在组里,不行。”
“……你非同他缠斗到底了是不是?!”
“嗯,”有人淡淡乜她一眼,心里仇怨不好搬出来说,“就凭我失势的时候,他可是没有一秒放弃过对我落井石。”
挪步离开前,他又退回来补道:
“对方老板也姓赵是吧?问问他明晚有没有时间,……,以我的名义问。”
没问。温童犟起来也是没谁的。
傍晚她提早打卡下班了,一个人驱车去医院,副驾上放着块小蛋糕。对,单人食那种,但又画蛇添足地配着套蜡烛。她是想去病房找阿公庆生。
十七点半起,大大小小的路几乎全堵了,长线不通那种。上海整个淹在滔天巨浪里一般地呜咽鬼号,摇晃震荡。
温童急着等路通畅,急着找阿公,所以手机里的消息统统搁置了。哪怕很惊喜地,苗苗来信祝福她生快。
足足塞车近两个小时,她千难万险地赶到了。上楼、收伞、开门进里,走廊一排排病房像陷落在生门孤岛,温童简单同护工交流后,就给了一百打的费让她先回家。
然后掇张凳子坐到床边,拆蛋糕,自言自语般地对阿公念叨,
“就说你起不起来吧,关存俭?我今天生日啊!了!”
说一句,对面死沉沉地就再说一句。
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最后,吹灭烛光舀一口蛋糕进嘴的人,像神经质发作似的,面对床上人战栗地哭起来。含泪吞食,连哭带笑。
吃到后来她生生哽住了,想吐,就推掉蛋糕狂奔出门,进厕所一顿狂呕。
再出来的时候,温童顺带去水池浇了把脸,头发湿湿粘在面上,贴合外面潮透的天气。她顺着走廊走,忽而在尽头处看到一道身影,于暗处抄着兜,不声不响睇视她。
相隔甚远,光影昏昧,二人好像话本子里那森恻恻的人鬼殊途。
不同的是,鬼是他,她是人身。
温童淡淡投对方一眼,抹身走状。来人脚步就迅疾加快,衣袂带风地到跟前,她回头想开口赶人之际,脸一把被他捧住。
赵聿生拨开她颊侧黏湿的碎发,动作很利索,话语倒挺平和。平和地与她说:“生日快乐。”
“没别的说了?”温童还在等他那段解释的文。
对面人果真迟疑住了。既然他不说,她就声音低低地,道明一切该说的,“我阿公在病房躺了一年多了。现在呢,我也不指望他睁眼苏醒了,唯一的奔头就是让温乾和他朋友伏法。可你也懂,有爷爷从中包庇背书,这个希望微乎其微。那我怎么报复温乾呢?总不能拿刀杀了他吧。我只能抢走他想要的,不让他痛快。
赵聿生,你别再阻挠那个项目了啊……行嘛?”
说话人面上失了全部血色,惨白一脸。行尸走肉的言辞更是毫无灵魂、鲜活可言。
赵聿生忽而心脏一跳痛。蹙着眉,感受到掌心里的手腕在挣扎了,他连忙扽住,“你去哪?!”
“我回病房!阿公在等我。”
急没了魂的人,顶无助的样子。她慌呀,哭出声了,“赵聿生你教教我呢,我怎么留住世上唯一的亲人呀?我想让他醒一醒,他睡太久了吧,我每天睁眼第一件事感谢,老天爷还好开恩,今天没舍把他带走……”
全无头绪的呜咽话,突然被他连着人,一把搂到胸口。
温童脸埋在赵聿生前襟,起初低低地饮泣,后干脆嚎啕大哭。
哭得嗡嗡地,她隐约听到头顶有人下颌抵着在说对不起。
“什么?”温童当真息了声。她不敢信有人肯低头示弱连说好几声对不起。大衣包裹下,她仰头惊愕地看某人。
赵聿生面色却极其不买账,“什么什么?”
“你刚刚一连念了好几遍字经。”
某人模糊啊一声,“你哭出幻听了。”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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