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羞赧地点点头，她抬起手指碰了一下许渺的脸颊。
    “真的是妈妈吗？”
    她对自己的生母没有印象了吗？
    许渺听说过陆知翎在陆知昭上位后这些年都不在国内，但她没听过他结婚的事情。
    车很快到了。许渺抱着女孩坐上副驾驶，陆知翎一踩油门，拿着武器的特|警们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爸爸，我想回家……”
    车上，女孩咬着下唇，眼睛红红的，和小兔子一样，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许渺看得出来，陆知翎一定平时没少因为她哭闹而责罚她。
    她挺怕自己的爸爸的。
    这样的父子关系，真是少见。
    “闭嘴。”
    陆知翎冷漠地回应道。
    小女孩含着泪，将脸埋在许渺的胸口，一滴滴温热的泪水让她的心口一片灼热。
    许渺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温柔地安抚她：“乖乖，爸爸很快就带之星回家了哈。”
    她似乎挺喜欢许渺的，小手一直紧紧抓着她的衣襟。
    “陆知翎，这女孩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要不是看在她长得和他这么像的份上，许渺真不敢相信，这女孩是陆知翎亲生的。
    “她和你挺像的。”
    陆知翎瞟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谁？”
    “她母亲。”陆知翎顿了顿，“特别是眼睛。”
    许渺怔住了，她看向怀中的小人，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还泛着泪光。
    ”她在哪里？”
    “死了。”
    陆知翎轻轻启唇，悠悠吐出两个字，不带一丝情感。
    许渺沉默了片刻，喃喃道：“她好歹是你的女儿，你却拿她这样冒险……”
    “你跟了我，我们还可以再生不是吗？渺渺，你要几个陆之星我不能给你呢？”
    她捂住女孩的耳朵，愤怒地瞪着他。
    “陆知翎，你真是个畜生。”
    “他到底有哪点比我好？就算是个瘫痪你都要嫁给他？我本来都已经打算放过他了，只要他一直残废下去，只要你嫁给我。可是我没想到糟老头子这么偏心，他看不上赵家的势力，可当初陆家发家周转的资金不是我母亲带过来的吗？他居然还一直默默帮助那个残废，那个卑贱的野种。”
    “邪不压正。”许渺冷笑了一声。
    陆知翎开到了一个路口，一辆车早已在那边等候着。他用枪抵着许渺，让她下车。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和我走。二，死。”
    “杀了我吧。”
    许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条。
    陆知翎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眸色愈深。
    他举起枪，抵在许渺的胸口。
    这时候，小女孩突然抱住陆知翎的大腿，哭喊道：“爸爸，不要杀妈妈。”
    陆知翎微怔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垂眸看向陆之星。
    许渺的眼里涌出泪来，她蹲下身，掰开女孩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傻孩子，爸爸只是在开玩笑呢。”
    陆知翎垂眼睨着她们，眸子里含着不可言喻的复杂情绪。
    “渺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保证我会待你好。”
    许渺凛着眉眼，摇摇头。
    陆知翎气得将枪口往下一指，却对上了小女孩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陆之星挣脱开许渺的怀抱，挡在许渺面前。
    “爸爸，妈妈终于回来了。你不要再和上次一样赶她走了……好不好……之星，想要妈妈呀……”
    陆之星紧紧握住陆知翎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腕，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
    “爸爸，求求你了。之星求求你了……”
    “陆知翎，是你杀了她的妈妈？”
    许渺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陆知翎敛眉，唇线却慢慢绷紧。
    他猛地推开陆之星，将枪口对准许渺。
    “嘭！”
    枪声响起。
    女孩失声尖叫起来，她哭着扑向血泊之中。
    *
    雨天。陵园。
    陆知昭撑着伞，牵着陆之星的手，缓缓将花放在墓前。
    “叔叔。”小女孩仰起头，看向陆知昭，大眼睛里满满的问号。
    “她怎么和我叫一样的名字呀？”
    陆知昭蹲下身，摸着她的小脑袋，笑道：“因为天使都叫这个名字。”
    “之星是小天使吗？”
    女孩指着自己，咯咯笑着。
    他站起身，朝不远处望去。
    女人撑着伞朝他们走来。
    此刻雨过天晴，女人的背后隐隐现出彩虹。
    陆之星放开他的手，朝她飞奔而去，一下扑进女人的怀抱里。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