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发呆的丧尸,像只狸猫似的闪进派出所半开半合的铁门。
提心吊胆的方棠松口气,倚在窗边紧张地思索,被冷空气冻得连打两个喷嚏。
他是市外来的,不是碰巧路过,目的地就是派出所;他去派出所干什么?警察都变成丧尸了,等等....
活人会变成丧尸,枪支手铐可不会方棠时时看到小偷或者斗殴之人被面容严肃的警察叔叔拎进警车,一溜烟开走了。
那天她等了很久,盯着派出所眼珠子不敢错一下,眼巴巴等到夕阳沉入城市边缘,暮色降临。
月亮升起来了。
或许是错觉,或许是真的,傍晚七点,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慢腾腾溜出来,没发出半点声响;随后他在街中间站定,抬头望望她所在的位置,再次迈开步伐。
他没抛下她!方棠欢喜地热泪纵横,三步并作两步奔出卧室,顺着墙角梯子攀上去的时候冻得直哆嗦:忘穿大衣了。
把挂在墙边的绳索抛出去(五个月以来,她设计过无数逃走计划,却没有实施),骑在墙头的方棠心脏砰砰跳动,眼瞧着男人沐浴着月色走到墙边,抓住绳索拽拽,借力敏捷地一跃而起。
眼前一花,那男人已经稳稳站在院里,倒把合不拢嘴巴的方棠留在墙头。
他打量左右,发觉四周毫无异常才摘下口罩,朝她笑笑,招了招手。
这是位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目光锐利,神色冷峻,风尘之色扑面而来;看得出他的胳膊和腿足够强壮,胸膛开阔腰肢笔挺,配上手中短刀很有点武林高手的意味。
方棠昏头昏脑爬下墙,想问“你是谁”就被他伸出食指在唇边比了比,指指黑乎乎的客厅。
隔墙有耳。
没过多久,方棠一边把他被污血浸脏的衣裳拎到院角,又照顾咕嘟咕嘟冒泡的粥锅;至于那位自称“贺志骁”的不速之客,已经用雨水冲了个澡,穿着她父亲留下的旧衣裳舒舒服服坐在沙发上了。
“方棠。”他重复着她的名字,又问:“方向的方?哪个棠?”
方棠老老实实答:“海棠的棠。”
贺志骁也在打量她:二十出头,尖尖的小下巴,大眼睛躲在黑发间偷瞧自己,细细瘦瘦惹人怜;被他问多了有点紧张,白皙柔嫩的脸颊染上红晕,仿佛海棠花绽放。
“就你一个人?”贺志骁呼噜噜喝着热粥,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不往外跑?”
于是方棠把赤炎出现之后的事情告诉他,强调失踪的外婆,也坦诚自己不敢出门,随后连珠炮似的询问外面的事,包括他是谁?哪里来的?外面还有活人嘛?
问题一一得到解答。
末了贺志骁抹抹嘴,把碗一放:“明早我出城,你走不走?”
被锅炉厂、无穷无尽的丧尸大军和幸存的人们弄得应接不暇的方棠愣了愣,立刻意识到,眼前恐怕是自己唯一离开的的机会,可是~
她摇摇头,“外婆还没回来。”
贺志骁笑笑,随即严肃面孔。“方棠,你心里明白,你外婆要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你留下来毫无意义。”
方棠沉默。她不是傻瓜,也不是小学生,心中微薄的希望像肥皂泡一样美丽而脆弱。
贺志骁盯着她,“第二,家里存粮还多吗?”
方棠沮丧地摇摇头:尽管省了又省,粮食确实不多了,冬天也种不了蔬菜。
贺志骁了然,继续说:“你运气不错,郊区地广人稀,没什么红眼病,天又冷,没闹病,等到天暖和了,城里非闹瘟疫不可,想走也走不了了。”
方棠听得很认真,想提问题,却小心翼翼地没有打断他。
“行了,跟我走吧。”贺志骁果断地下结论,没给她什么借口。“明早我先走,你把该带的收拾收拾,准备一身方便的衣裳,等我回来....”
他要抛下她离开?
没尝过蜜糖的滋味,就不会贪心;如今明明给她一块糖,偏要硬生生抢走与世隔绝的第六个月,方棠第一次从心底感到恐慌。
“别,不行,贺志骁,骁哥,你~”她慌乱地喊他的名字,身体前倾,双手紧张地扭在一起:“你去哪里?能不能不走?你不是说~带上我,行不行?”
别留下她孤零零一个人,一墙之隔便是那些行尸走肉啊!
贺志骁皱眉,指指外面,又在自己身上划拉几下,代表那些血肉内脏:“方棠,你没受过训练,走不了无间道,出去就是送死。”
无间道?对方指的显然不是那部经典港片,方棠认真听着。
“活人是活人,丧尸是死人,活人和死人之间是无间道:像我这样扮成丧尸潜进城市,弄油弄武器弄资源,再原路返回去,就叫无间道。”贺志骁简单明了地说,有点像好脾气的小学老师:“看着简单,对心理素质和胆量要求很高,稍微弄出点动静就被丧尸啃了。这么说吧,襄阳周边四大基地,能走无间道的只有10%,女人更少,只有雷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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