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门口,行李、物品被搬上车去,穿行不息的人们满脸笑容。
骆驼像一只真正骆驼似的扛着两只登山包,左臂挂一个流鼻涕男孩,右腿还缒着一个梳辫子小姑娘,不停念叨:“找你奶奶去!找你妈去!”
两个宝宝嗷嗷乱叫,一个比一个能折腾。忽然之间,流鼻涕宝宝被两只有力胳膊举到半空,尖叫声划破天际:“章伯伯!”
章延广掂掂,瓷瓷实实的胖小子,“小骆驼,知道去哪儿吗?”
去哪儿住哪儿?小骆驼根本不关心,只知道跟着爸爸:“不知道,有肉吃就行。”
这话把所有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白发苍苍的骆驼老娘接过孙子,笑呵呵塞给章延广一个密封的小坛子:“雪里蕻,家里腌的,你尝尝。”
前面是辆货车,几个男人喊着口号,扛起桌椅往车里塞。揣着坛子的章延广愣了愣,笑着说:“放下放下,这有什么可带的?老李,别费劲了。”
领头姓李的是章辟疆下属的下属,前年从内城护卫被贬到外城,成了普通工人。他为老领导忿忿不平,身边只有几十个兄弟,敌不过苏慕云势众,只能忍气吞声活下来。年底黎昊晨偷偷找过去,他们激动极了,除夕当天跟着杀进内城,追随章延广身边,再也不离开了。
姓李的憨厚地挠挠头,“用惯了,留下可惜。”
李大嘴挥着胳膊,嗓门大得很:“别白费劲了,石榴苑拿下一座家居城,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堆满半栋楼,去了随便挑赶紧扔了吧。”
他们欢呼起来,七手八脚把桌子抬下去。
章延广欣慰地笑,胳膊一伸,抓住一位路过的少年肩膀:“小原子,干嘛去?”
刘苍原忙得很,忙着忽悠胖子老李一起走。可惜后者熟归熟,胆子却小,再加上外城人员变动,他升了一级,算是小组长了,做生不如做熟,更不愿前往陌生地方。
于是刘苍原有点失望,一早就去和老李告别,约好开春来石榴苑玩,现在才回内城。“我搬东西去。”他亲热地站在石头和李大嘴中间,这两人都算他的师傅呢。“都收拾好了。”
章延广四处望望,“你珊姐呢?”
“去墓地了。”刘苍原指指西方角落,“和棠棠一起。”
雷珊正和故友告别。
陶陶~我们要走了~本来说好,我们一起去石榴苑,一起种菜一起养花一起织毛衣,你教我画画,我教你狩猎,高兴了唱唱歌,跳跳舞~
雷珊吸吸鼻子,在那座小别墅度过的快乐时光依稀就在眼前。
陶陶~既然你不愿离开这里,就请你无忧无虑地长眠吧。如果有来生,请你再也不要烦恼,不要担忧,再也不要哭了,请你开开心心的,你笑起来很漂亮。
她把带来的水酒点心摆好,起身双手合十,对着面前一座小小坟墓诚心诚意地拜了拜。
陶陶~等春暖花开,我回来看你。谢谢你。
这里是内城角落,偏僻清净,很少有人来。不远的地方,一排不显眼的墓穴并排而立,前面立着墓碑。
按照牛市长马书记,苏慕云等人罪大恶极,埋在荒郊野地就行了;章延广却说,人死如灯灭,如果父亲还在,也会给他们一块安身之所,到底把他们葬在秦鼎里面。
静静停留一会,雷珊伤感地拍拍并肩而立的方棠肩膀,低声说“走吧。”方棠神情黯然,靠在她肩膀深深叹息。
临别之际,两人朝另一位年轻人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后者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面色憔悴,胡子拉碴,失魂落魄地靠着一棵光秃秃的松树,平时挂在脸上的笑容和勃勃生机仿佛随着墓中女孩子一起埋葬于地底。
离开几步,两人和沉着脸的冯嘉师走个照面,打个招呼。走出很远,雷珊还能听到他的声音:“白锦轩!起立!行了行了,瞧瞧你这点出息!天底下女人多的是,找老胡,让他给你找个对象....”
满载车子一辆辆开出内城,沿着道路驶入内城,一道高大厚重的铁门拦在面前。
牛市长就站在门边,笑眯眯地挥挥手,章延广示意队友停下车,眼瞧着铁门一寸寸敞开。从昨天就开始清场,于是视野里没什么丧尸踪影,道路两侧堆满积雪。
他永远也忘不了十六个月之前的情形,虽然有年博士帮忙,最后一辆车子爆炸之际的烟火依然照亮半个夜空。
兄弟们,跟我走,回家去,章延广眼眶发湿。
其实年博士也很激动,把脑袋探出车窗,有点不舍地望着围观人们:毕竟在这里生活三、四年,如今走了,还是很舍不得的。
他的学生有点忐忑,长吁短叹着:“哎,如果苏慕云老老实实的就好了。”
那样的话,苏睿章辟疆一文一武坐镇秦鼎,苏慕云章延广各司其职,秦鼎就此固若金汤。
可世上哪儿那么多如果?
年博士白他一眼。这位学生跟随多年,19年和他一起被困在杭州,被章延广奔驰千里救回秦鼎,在他心里和儿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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