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了成功。
良久车到了站,沈钊扶着梁絮出了地铁口,又要坐四站公交车。沈钊陪着她挤上了汽车,过了下班高峰期,车上的人依旧挺多的。他们没有座位,梁絮扒着根杆子,被周围的人挤得简直毫无立锥之地。幸好沈钊人高马大,把她挡在身前,像一道结实的墙,把她跟人群分隔开来。
梁絮感觉这样自己好像靠在他怀里似的,很不好意思,却又挺感激他。沈钊低头看她,忽然笑了,小声说:“感谢我吗?”
他说话时,呼吸擦过她的耳畔,蹭的她痒痒的。梁絮觉得今天简直要被他撩的招架不住了,低下头缩成一只鹌鹑,长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她发烫的脸颊。
沈钊看出了她的害羞。他还是有分寸的,没有借机再骚扰她。片刻车到站了,两人下了车。她回家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街道,路边都是住家,还是挺安全的。不过最近有几个路灯坏了,路上黑漆漆的,一个人走难免害怕。
沈钊扶着她走在街上,路灯啪啪地闪,有点惊悚片的气氛。
梁絮觉得他一个人回去不知道几点,心里很过意不去,说:“沈总,不好意思,让您耽误到这么晚。”
沈钊说:“不用客气。”
梁絮也没什么好回报他的,只打算空口道个谢。他说不用客气,那就再好不过了。然而他又悠然开口道:“如果你实在想报答我的话,那就聊聊天吧,说点你小时候的事。”
梁絮迟疑了一下,觉得说点也无妨,便把自己的家庭和经历跟他说了。她爸是公务员,她妈是裁缝,本地户口,有两套房,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普通家庭。
沈钊点头道:“那你学服装设计是受你母亲的影响了。”
梁絮说:“对,从小看她踩缝纫机,耳濡目染的就感兴趣了,连带着白小飞都被我拐过来了。他爸妈是普通工人,本来跟这个不搭边的。”
沈钊说:“他没有什么自己的追求么?”
梁絮想了想,他小时候是个哭包,老跟着自己。发育之后变得人高马大,没人欺负他了,但是他跟梁絮习惯了,确定了她的意向之后就跟着她填报了志愿。
梁絮摇了摇头,说:“他这个人很温柔,性格很随和的,老是说怎么过都是一辈子,心里舒服最重要。”
沈钊便笑了,道:“与世无争,他心态倒是挺好的。”
梁絮嗯了一声,沈钊又说:“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你不去争,麻烦也会找上你。”
梁絮笑了笑,说:“所以我带着他努力挣钱,有钱就能交房租水电,能吃饱穿暖,也能保护自己。起码亲人病了的时候,不至于因为缺钱而眼睁睁地看他受罪。”
她说着,想起从前自己躺在病床上,父母难过的神情,那种无力和懊悔的感觉又回来了。她陷入了沉默中,两个人的脚步回荡在寂静的长街上,影子在路灯下拖得斜长。
沈钊忽然道:“我总觉得你是个挺古怪的丫头。”
梁絮抬头看他,有点懵。沈钊说:“有时候像个十八岁的傻孩子,有时候又像个八十岁的老人。我爷爷住院的那阵子,我在病房里见到不少病人,有从生死线上抢救回来的,他们的眼神就跟你很像,仿佛看透了生死,对一切都很珍惜。”
梁絮暗自吃了一惊,感慨他的眼光狠辣。她笑了一下,没有回避,而是坦然说:“你看的挺准的。我之前得过一场大病,差一点就死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说:“在这儿开了条大口子,伤口缝的歪歪扭扭的,像条蜈蚣,夏天都不敢穿比基尼。”
她之前得的是甲状腺的问题,刀开在脖子上。然而如今她脖子上没有刀口,也无法解释她经历过的一切,便随便扯个谎来吓唬他。不过沈钊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只是说:“疼吗?”
梁絮迟疑了一下,说:“疼啊,刚开完刀的那天夜里,上了两个止疼泵,还是睡不着觉。我妈在床边陪着我,一个劲儿掉眼泪。”
沈钊没说话,梁絮觉得他肯定是被自己肚子上那个虚无缥缈的大疤吓退缩了,心里得意的同时,又觉得有点惆怅,他肯定要嫌弃自己了,说不定还觉得恶心。
她的后脑勺忽然一暖,意外地被沈钊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
他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柔和地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梁絮以前从来没跟人说过这段经历,如今被他这样一安慰,顿时觉得心里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委屈感。她就像个在商场里走丢的小孩子,终于找到了母亲,想扑进她怀里大哭一场,问她为什么来的这样晚。
她忽然有种想法,如果当初自己爱上的人,是沈钊这样的好男人就好了。
沈钊看出她想哭了,伸手摸了摸,掏出一包面巾纸递了过去,说:“鼻涕出来了。”
梁絮觉得很丢脸,说:“哪有。”
沈钊笑了,说:“马上就有了。”
梁絮把面巾纸接过去,擤了一把鼻涕,低着头不说话了。
两人一起走到了她家小区的院门口,梁絮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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