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正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女孩先开口：“是傅翊吗？刚才长辈们聊到你了。”
    语气亲和，温柔极了。
    “嗯。是我。你是？”傅翊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黏住了，好不容易说了话。
    “我是林卿卿，郑屿的女朋友。”说到这里，她伸手挽住了郑屿的手臂，白色的胳膊搭着他黑色的手臂，看得傅翊晃眼。
    胃里一阵翻腾，她极力控制住流泪的冲动。她抬眼看郑屿，泛红的眼眶盯着他，眼神里有很多东西，伤心难过还有绝望。
    郑屿下意识就想把林卿卿的胳膊甩开，伸手去抚去傅翊眼角的泪珠。
    在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傅翊对他的感觉，她好像很爱他，她现在很伤心，他应该顺从自己的内心去拥抱她的，去安慰她的。
    可是，手臂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林卿卿似乎在紧张，他突然想起，林卿卿才是自己的女友。
    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动作。
    “你没晚自习吗？”郑屿张了张嘴，问道。
    “有啊。”傅翊突然笑了，带着眼角绝美的泪珠。
    “那你现在怎么在这？”林卿卿抢着问道。
    傅翊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刚才和男朋友约会，他突然说分手，所以哭了。不好意思。”
    对面的两人听了这话都没有说话。
    郑屿的手指握得紧紧的，他就知道，她怎么可能是因为吃醋才哭呢？原来是被分手了。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莫名其妙地冷脸对他，不顾自己的情绪硬和他划清界限，现在居然为了另一个男生流泪。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
    呵。
    “这么伤心吗？你还喜欢他？”林卿卿又开口。
    “喜欢…喜欢得不行。”傅翊喃喃回答。
    “别伤心了，这种渣男你就不该惦记。”林卿卿安慰她，知心姐姐的口吻。
    “你不是要我送你回去吗？”郑屿插嘴打断，话是对着林卿卿说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傅翊。
    “是啊，那傅翊，我们先走。”林卿卿说道，脸上是不好意思的表情。
    “嗯。”傅翊上下唇磕了磕，最终吐出了这个字。
    郑屿的背影很瘦削，走得毫不留情，脚步很大，林卿卿几乎是被他扯着走的。
    傅翊站在楼上看了很久，直到他们转入转角。
    肮脏
    傅翊透过窗台看两人卿卿我我的背影，握紧拳头。
    当她在墙角的背面时，觉得自己着实丑陋，现在自己的这幅样子一定很难看。
    偷窥这件事，她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做。
    脚步似乎不受控制，跟着他们下楼，飞奔地赶上他们。
    疯狂地想要证实些什么。
    不远处的男女正在说话，傅翊能看到女孩的脸，她似乎在说着什么，表情很是伤心，对着男孩又说了什么后，几近哀求地拉了拉男孩的手。
    然后…傅翊证实了。
    不堪的行动只能换来令她不堪的事实。
    在女孩拉过男孩的手后，男孩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头，亲吻。
    傅翊看到了，女孩害羞的动作，她被吻住后，头轻轻往后仰，紧紧抓着手下男孩的衣服。
    甜蜜，青涩，躁动。
    与自己无关。
    傅翊无法再继续忍耐，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又快又大，最后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她蹲在肮脏积满落灰的楼道角落，抬头看最高处的蜘蛛网，视线忽得氤氲得看不清周围，滚烫黏腻的液体顺着脸庞，流向脖颈。
    夜已深，郑爸和郑妈都回屋休息了。
    刚才窗外突然下起了雨，安静的街道只有雨滴拍打在树叶上的声音，不粗的枝干被打弯，淅淅沥沥。
    郑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眼睛盯着电视，却在关注着门外的动静。
    刚才送林卿卿回去后，回到家听到李丽华和自己的母亲在讨论傅翊的事，说她高三辛苦，晚自习到很晚，今晚也不例外。
    郑屿心里奇怪，刚才不是在楼道里看到她了吗？
    转念一想，可能是又出去和那个把她甩的男孩纠缠。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翘课逃自习、对自己的母亲撒谎、还早恋。
    随即他又自嘲一笑，他在这忧心忡忡为她担心，她现在可能窝在哪个狗男人的怀抱里，害羞地笑呢。
    “操。”他将遥控器丢在不远处的茶几上，塑料和玻璃相碰，发出“嘭”的刺耳声响，听得他异常烦躁。
    楼道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郑屿挑眉，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
    傅翊哭了一会儿，便出去散心，没走多久就下了雨，她在亭子里躲了一会儿雨，雨伞放在学校里忘记带出来了，眼看时间一点点地迫近自己平常回家的点，她没有办法，便冒着雨赶了回来。
    虽然是盛夏，但是夏雨也是足够冻人，加上夜晚的风大，傅翊是被冻得有些僵了。
    她伸手尽量拧干身上的被淋湿的衣物，周围的环境很安静，只有被拧出的雨水滴在地板上的“滴答”声。
    门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傅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