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简敏捷的抓住他的肩膀沉声道:“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栓保慌忙欲躲,两手在空中无意识的挥动着,不经意间竟打掉了段慕麟手中视若珍宝的糖葫芦。一霎间,段慕麟的神情变得很古怪——嘴角讥诮的勾起来,眼睛微微眯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克制不住自己说出尖酸刻薄的话了——就像他从前无数次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所做的那样。
栓保无知无觉的弯腰捡起糖葫芦准备递给他,却在一抬头之间被他这神情吓了一跳。他害怕极了,哆哆嗦嗦的将那冰糖葫芦试探着塞进段慕麟手中,口里嗫嚅着道:“九——九爷·······您的糖葫芦·······”
他们背对着傅行简,后者这时便看不清他们的神情。傅行简还要拉栓保问个清楚,然而栓保却像只小泥鳅似的,哧溜一下逃脱了傅行简的魔爪,段慕麟又开始疯疯癫癫的哭闹了,他小儿撒泼似的往地上一坐,将那已经沾染了灰尘的糖葫芦砸在傅行简身上,咧开嘴巴哭嚎着:“有顺你赔我糖葫芦呜呜呜呜呜——这个脏了我不要吃!”
栓保诚惶诚恐的看了傅行简一眼,敏捷的拉过段慕麟飞快地跑了。难以想象他拉着个神神叨叨的段慕麟居然还能跑那么快。段慕麟一边被他带着跑一边回过头来对傅行简做鬼脸,嘴里大声喊着“呸呸呸略略略——”
傅行简呆呆站在原地,如梦初醒般的猛然回头,隔着一道月门和一进院子的距离,他看见段慕昂正站在正厅的门里对着他这边探头探脑。一看他回过头来看了,连忙把头往回一缩,不见了。傅行简听见了咚咚咚的脚步声。他立刻拔腿就跑——向段家的正厅冲过去。
“段慕鸿——段慕鸢你给我站住!”他卡在门槛上失声大喊。一抹天青色背影卡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屏风旁,那人梳着堕马髻,穿着天青袄儿白绫马面裙,滚着银红边儿。头上的珠花随着她停下的脚步微微晃动。
傅行简走进了屋子里。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个微微颤抖的背影,背影的主人低着头,肩膀微微起伏着,是呼吸急促的模样。手指都快把屏风的边儿掐出一个坑了。
“筝儿········是你吗?”傅行简轻声问。他离那背影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只有一只手的距离了。原本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他面前,他原本做好了准备走到她背后一把将她拉的转过身来!
可这时候,突然却没了力气,失了勇气。他的一只手微微颤抖着停在半空中,距离她那么近,那么远,那么满怀希望又不敢接受失望·········
他猛地一伸手把那人拉的转过了身来。秾秀的眉目抬起来望着他,苍白的脸颊两团红晕,是他熟悉却又陌生的那个人。梳着女子的发髻做女子打扮,已经不再青春恣肆的脸上满是泪痕。
傅行简把她抱进了怀里,他泪流满面,眼泪稀里哗啦的落在段慕鸢的天青色袄儿肩头。
“筝儿········”他哽咽着,“我抓住你了。”
☆、只羡鸳鸯不羡仙
段慕鸢的腿到底是被段慕麟弄坏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她外公谢长垣还在, 老爷子亲自给做的诊治。说伤到了膝盖的骨头,起码得一年多才能行走如常。这一阵子还是得拄拐。她嗓子也坏了。本身舌头就受了伤。伤口好了以后倒是不影响说话。可嗓子本身就因为早年吃哑药十分嘶哑,现在又被段慕麟灌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谢长垣说要想以后还能说话, 现在起码两个月不准说一个字。是以在家时身边附近总要有一套笔墨纸砚, 方便她在纸上写下想说的话。
段慕昂把他们安顿在段慕鸿的书房, 让他们说话。傅行简气的骂他:“刚才为什么要骗我?”
段慕昂耸了耸肩,抬脚往外走去, 口中说道:“你这个灾星先前跟老九一块儿坑害我姐, 我替我姐考验考验你,怎么了?”说着把门带上走了。
傅行简被他这话说得哑口无言, 一下子脸上发烧, 又想起自己之前对段慕鸢说的那些糊涂话。他万分懊恼的转过身来, 望着坐在桌边的段慕鸢怯生生道:“筝儿,你·······你不怪我吧?”
段慕鸢对他露出了无奈又苦涩的笑容,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
傅行简低着头,垂头丧气的坐到了段慕鸢对面。和段慕鸢大眼瞪小眼的好一会儿, 他实在忍不住,起身走过来跟段慕鸢挤在一张椅子里。段慕鸢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傅行简就指指自己又指指段慕鸿, 做了个拍翅膀飞走的动作, 口中解释道:“我, 怕跟你坐的远了,你就要像我噩梦里出现过的那样, 变成一只鸟, 拍拍翅膀飞走了。”
段慕鸢认真的看着他做动作,说话,然后无声的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摇头, 拉过纸张在上面写:“我是哑巴了,又不是聋哑了,你用不着那样慢吞吞还比比划划的跟我说话,笨蛋。”
傅行简一愣,随即拍拍自己脑袋笑了起来。他把脸埋进段慕鸢的颈窝里闷闷道:“你骂的对,我就是笨蛋,筝儿,我为我之前对你说过的那些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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