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原先因为手机没收而不满的沈岁岁,在节目组给了电视机遥控器后,又很好糊弄的开心起来。
岑娴就坐在沈岁岁旁,心里想沈家的教育真是有意思,养的两个孩子两模两样,姐姐沈年年精明到了极点,妹妹沈岁岁却单纯到了极点。
托有经纪人消息灵便的福,她对沈岁岁家庭的了解比平常人知道的要多一些。
那位白手起家的亚洲首富,丧妻后迅速再娶,两个女儿从来都没有亲自教养过,沈岁岁是姐姐沈年年在美国带大的。
回想起沈年年滴水不露的样子,养出沈岁岁这种小公主倒好像也不是很奇怪了。
沈岁岁专注的看着电视,根本没察觉到岑娴就在看她。
因为这个电影实在是太精彩了!
《长安诗赋》岑娴就在里面演男主角求而不得的大长公主,温柔端庄,矜贵雍容,比之风花雪月,更爱皇权霸业,三嫁走向了权力巅峰。
即使最后死在了男主手下,也成了禁锢男主一生的心枷。
她的算计也迷人,贪婪也销魂,一举一动都让人移不开眼,像开在□□血池里的美人花。
沈岁岁完全被这位大长公主迷住了,转过头看向坐在沙发另一旁的岑娴就都是满眼的虔诚。
“岑老师!!”
她像是在外头乘凉的捡捡一样,噌的从沙发的一头窜到岑娴就那头,快挨近岑娴就的时候,猛地想起对方早上的警告,一个脸刹停在靠近她大腿的地方。
岑娴就垂眸看她:“你是捡捡吗?”
“我是岁岁呀。”
沈岁岁这时看岑娴就带着十米厚的大公主滤镜,大脑自动过滤掉她话里的嘲讽,海豹一样的抬起头,刘海被蹭的向上翘也不知道,傻兮兮的看向岑娴就,满眼的仰慕。
“岑老师,我好喜欢你的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也太厉害了吧!!!”
就算是岑娴就也很难对这种单纯的夸赞冷言冷语,她柔声应了一下,帮她把卷翘刘海往下压了压。
“教我演戏吧,岑老师。”
岑娴就手指一顿,曲起来弹了沈岁岁脑壳一下。
沈岁岁嘶了声,眯了下眼往后退,然后立刻又把整个脑袋凑过去:“你打你打你打,只要你答应教我,随便你打。”
“不行。”
岑娴就收回手,她根本不想和沈岁岁再建立师生关系,这剪出去能引导太多她不想见到的话题了。
她找出一个理由:“演员不是自己演的好,就能教出好演员的,你可以找专门的老师教你,他们更擅长教学。”
沈岁岁仗着自己已经跟岑娴就熟一点了,暴露出自己熊孩子的本性,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动物幼崽一样哼哼唧唧的撒娇。
“不会有人比岑老师更厉害了!就要岑老师,就要岑老师,就要岑老师嘛。”
岑娴就老戏曲家庭长大,从小到大遇见的人大多讲理,没遇见过这种耍赖的阵仗,碰到了知识盲区,一时有些无措。
沈岁岁一直小心看着她的脸色,动作一停,下巴搭在她的大腿上,又乖又软的保证:“如果教不好你再停好不好,我会很努力的,好不好岑老师?”
岑娴就捂住了她的眼睛,说:“别这么看我。”
掌心下,沈岁岁的睫毛在颤呀颤,像有调皮的蝴蝶落在了心尖上,颤的人发痒。
沈岁岁被悟了会,也没得到回应,热的拉着岑娴就的手往下拽,以为这事彻底告吹的时候,岑娴就说:“如果要我教你,你以后就要乖。”
又是这个乖,一天内已经听到了两遍了。
沈岁岁爬起来,顺了顺自己的长发,跪坐在沙发上,真心实意的发问:“为什么总是要我乖,我明明在你面前已经非常非常乖了啊。”
岑娴就想说,乖就是不要再对着她软着嗓子撒娇,但不知怎么的,这话就没有说出口。
沈岁岁也不是非要问出个答案,退而求其次:“那我乖,听你的话,礼尚往来,岑老师,你会不会也乖,听我的话?”
岑娴就毫不犹豫不的拒绝,然后看她那一脸不公平但不敢说的样子,有些惊叹于她的不讲道理。
她缓慢又清晰的提醒她:“沈岁岁,你搞清楚,是你在求我办事。”
沈岁岁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哦,我在求人办事。
她立刻又挂上营业笑容,但一时又切换不到营业的状态,干巴巴说:“岑老师最好了。”
岑老师拒绝这颗一点都不甜的假糖,起身回了卧室。
沈岁岁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她后面,知道刚刚自己的答案岑老师不满意,东一句西一句的找补。
“我和沈年年,也一直都是平等交换的,比如我听沈年年的话,沈年年就要回来陪我过中秋节。”
“不然我就不叫她姐姐!”
她说着说着自己蔫蔫的丧了:“所以我现在不叫沈年年姐姐。”
岑娴就停下,侧过身回眸,好奇的问:“那如果我也不跟你平等交换,你也不叫我岑老师了,叫什么?”
她一停,沈岁岁差点撞到她身上,抬起头,不怀好意的笑:“那我就只能叫小九姐姐呗。”
她故意勾了下尾音,把这几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字,生生说的暧昧缱绻,偏自己撩人不自知,像一只得意洋洋的傻狐狸精。
岑娴就瞥她一眼,说:“你应该去做配音演员,天赋异禀。”
田园小屋的二楼时主人和宾客的卧室,一共一左一右两个简单粗暴的大通铺。
可能是为了防止他们两个分开住,左面的大通铺门上还龙飞凤舞的写了男宾两个字,□□裸的一出阳谋。
岑娴就自然也不能因为男宾没来就住在男宾这,那等男宾来了再搬走也实在不好看,只能和沈岁岁住在一个大通铺上。
好在导演组还没节操掉光,被子是一人一床,两个人之间还有纱帐隔着,隐私勉强能保证。
这一天舟车劳动,即使换个地方,沈岁岁也很快睡了过去,只是还没睡多久,耳边就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猫叫。
沈岁岁睡眠浅,瞬间就睁开了眼,迷迷糊糊转过头一看,凌晨一点半,天已经全黑了,岑老师还在睡。
她放轻动作,用被子遮住耳朵,试图挡住这经久不绝的猫叫。
十分钟后,沈岁岁面无表情的从床上走到客厅,黑暗中,丢丢的眼睛像灯泡一样发亮,于是沈岁岁毫不费力的就揪着它的后脖颈把它拎到怀里。
沈岁岁用力rua了下丢丢的身体,用温柔到恐吓的语气问:“丢丢,能不能不叫?”
丢丢不明所以,又喵了一声。
沈岁岁愤怒的灵魂在疲惫的身体里狠狠的跳了跳,她动作一顿,把猫抱起来,和她面对面:“喵喵,喵喵喵喵喵?”
丢丢不理她了,从她的怀里跳出去。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香味,从身后包裹过来。
岑娴就的胳膊环住沈岁岁的脖颈,她压低了声音,危险的说:“沈岁岁,能不能睡觉?”
沈岁岁吓得清醒了些,但是岑娴就的味道真的好好闻,她仿佛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神经在对话:
有敌人,警备!
啊,这香气,是友军,撤防!
沈岁岁被自己逗笑了,转过身拉住岑娴就的衣袖慢慢的晃,告状:“岑老师,丢丢总是叫,我睡不着。”
岑娴就冷漠地说:“那你把它丢掉,不要捡。”
沈岁岁还是很宠爱丢丢的,不敢再惹一家之主岑娴就,拉着岑娴就回去睡觉,上了床还狗腿的给人掖好蚊帐。
夜里,她梦到丢丢生了一窝小猫,丢丢把小猫都叼给她,说:“你从邪恶的岑老师手里救下了我,以后我的孩子都要叫你干妈,给你rua,来吧,这些快乐都是你的。”
“而且这些小猫咪晚上不会叫哦~”
沈岁岁笑着笑着就醒了,窗户被贴心的拉上了最薄的那层窗帘,并不刺眼。
沈岁岁揉了揉眼睛,边刷牙边出去找岑老师。
岑老师在凉亭里看书,用来吃饭的桌子上端正的摆着一盘水果,是昨晚吃剩下来的。
沈岁岁沉默片刻。
不是吧岑老师,不是一天三顿都要吃水果充饥吧。
迎着沈岁岁孩子饿了的目光,岑娴就面不改色的从桌子下拿出一杯冲好的米稀。
“喝吧,这是早餐。”
沈岁岁舒了口气,期待值很低,不吃水果就能接受。
她漱口之后就过来乖乖喝赞助商赞助的产品,还配合的念了段口播。
岑娴就坐在桌子对面翻看菜谱,沈岁岁用吸管小口小口的喝,突然冒出个想法,问:“岑老师,假如赞助我们的是米牌轮胎怎么办。”
岑娴就似笑非笑:“你猜猜看?”
沈岁岁听见这句熟悉的你猜猜看,没什么感情的笑了笑,表示并不想猜。
她支着下巴吹了会早上带着花香的风,扭头看见趴在墙头晒太阳睡觉的丢丢。
昨天的大仇未报,沈岁岁恶从心起,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中途又突然停下来。
“岑老师。”
沈岁岁回头,兴奋的朝岑娴就喊:“门口多了一辆新的自行车,是之前我那辆,岑老师,我们去学骑自行车吧!”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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