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惬意的田园正式开拍。
第二季选景在四季如春的y市,嘉宾的行礼虽然可以直接托运到目的地,嘉宾却只能留在当地的小车站里。
导演:“第一季的老规矩,这是地图,没有路费,任何通过刷脸获得的收入都要双倍罚款。”
沈岁岁接过节目组递来的手绘地图,看了两眼,又递给旁边戴着墨镜的岑娴就:“小九姐姐,画的太简陋了,我看不懂。”
岑娴就表情微妙的看向这个车祸后表现就不太正常的小朋友,重复了遍:“小九姐姐?”
沈岁岁紧挨着岑娴就坐,一双圆而媚的猫眼含笑,点了点头:“因为叫娴就姐姐怪怪的,叫岑姐又像在叫我经纪人。”
假的,真相是这样叫很肉麻,有恶意炒cp的嫌疑,有助于顺利掉粉。
当然,也有一点点对上次直播不顺心的小小报复。
她抬头和岑娴就对视,猝不及防对上对方眸子里的冷漠和探究,沈岁岁睫毛快速颤了几下,略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岑娴就冷淡又客气的说:“可以叫岑老师。”
被这么拉开距离,沈岁岁既有点被嫌弃的尴尬又有些这cp肯定能掉粉的满意,两种情绪你上我下的拉锯,最终还是保命占了上风。
她笑了笑,乖巧的说:“好,岑老师。”
沈岁岁那点情绪都诚实的写在脸上,岑娴就一眼就能看穿。
娱乐圈里待的太久,像这样简单的人倒是不记得多久没见过了,再看她尾巴都垂下来的可怜样,岑娴就忽的有些心软。
她伸手整理了下沈岁岁的宽沿帽子,主动揭过了这页,转身望向站在对面的导演组:“没有路费,只有地图,我们怎么到目的地?”
导演组的镜头指向车站外,门口停着两量老旧的自行车,意思不言而喻。
岑娴就先上了自行车,沈岁岁一路跟着她,在她旁边站定,眼睛晶亮的在她和车后座之间打转,里面的暗示不言而喻。
岑娴就有点无奈,刚刚在她这碰的壁眨眼就全忘了?
“岑老师,我不会骑自行车,您能不能载我一回。”
她伸出四只手指发誓,指尖光滑圆润,涂了透明的指甲油,阳光下亮晶晶的,但仍没有那双眼睛亮。
“我发誓,我回去就学,你要是累了,我就下来走,一定不累到你。”
岑娴就斜了她一眼,敏锐的预料到自己如果纵容了她这一次,这个小麻烦精下次就会顺杆子爬的更快,更难拒绝。
最好的办法就是,她现在骑自行车就走,导演组不会不管沈岁岁,播出去也能算是综艺效果。
沈岁岁有些娇气包的小聪明,没等岑娴就说不行,本能先于意识又叫了句:“岑老师,好不好?”
又清澈又甜蜜的少女嗓,心机的拖着尾音,配上这张无辜白嫩脸,真的把岑娴就的自行车叫停了。
“别喊了。”
岑娴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里吐了口气。
她突然弯下腰,顺着自己的心意,用了一点力惩罚似的掐住了沈岁岁的脸,细腻柔软,比想象中的手感还要好。
沈岁岁眼珠灵动的转了下,往后仰了下,揪着这个空挡,飞快侧着坐到岑娴就的后座上。
她搂住岑娴就的腰,丝毫不介意被掐了下脸,笑的像只得逞了的小狐狸:“岑老师,谢谢你,你真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收到了小朋友的好人卡。
但到了这个地步,岑娴就也不能再撵她下去,她一手控制着车头,一手轻拍了下她锢在她腰间的手:“抓衣服,太热了。”
“抓衣服抓不稳,我害怕。”
沈岁岁商量着说:“那我就搂一边的腰好不好,我轻轻的搂。”
岑娴就没理她,但不说话本身就是一种默许。
沈岁岁再次确定,岑老师没那么讨厌她,只是真的不想炒cp。
这正好满足她立倒贴人设,只要岑老师坚持,掉粉的就只有她,也许还能给岑老师吸一波同情粉。
除了小车站不远,道路的两旁都是农田果园,沈岁岁遇到不认识的树发问,岑娴就竟然都能一一答上来,这让沈岁岁不由对岑娴就另眼相看。
在这个什么都要靠自己的田园综艺里,她太需要岑娴就给的这种安全感了。
沈岁岁问出心底埋藏已久的问题:“岑老师,我看这一路都是果园,那这里要插秧吗?就上一季那样。”
岑娴就这次不用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于是,成熟端庄,疏离稳重,绝不打算配合节目组炒作的岑老师,无声笑了下,撒谎不打草稿。
“要,水稻地离得远,而且y市不仅要插秧,因为天气合适还要插两次。”
沈岁岁如遭雷劈,沉默良久,说:“我在来这之前,天天做梦我在插秧,然后被网友嘲插秧插得不好。”
她语气沧桑,不敢置信:“原来这事还能更糟?插两遍?”
岑娴就背对着沈岁岁满眼笑意,语气里不露一丝端倪:“嗯,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啊......?”
沈岁岁十分好骗,闻言真的担忧的在考虑,想了半天,无奈回答:“我好像也不能怎么办,我就只能祈祷多来点爱干活的男嘉宾。”
她饱含期待的反问:“岑老师,你是不是有办法。”
岑娴就“嗯”了声:“有的,我发现我们节目录制的这几个月正好错过两次插秧的时间。”
沈岁岁反应过来再次被骗,凶狠的喘了两口粗气,双手环住岑娴就的腰。
岑娴就没明白她的攻击手段,好奇问:“你在干嘛?”
沈岁岁把脸颊贴在岑娴就白色的丝绸衬衫上,恶狠狠的回答:“我热死你。”
十五分钟后,两人到达目的地田园小屋,岑娴就推着自行车,沈岁岁率先去开门。
屋子是具有y市风格的小竹楼,院子里还搭了个凉亭,西南角圈着个窝棚,里面养着上一季传下来的奶牛。
沈岁岁推开竹楼的门,屋里面冲出来一只欢快的秋田犬,屋内的椅子上还蹲了一只骄矜的白猫。
沈岁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先rua了一把狗头,然后马不停蹄的走到椅子旁蹲下,伸手摸了摸猫猫的下巴。
岑娴就把自行车停好,进屋就看见沈岁岁的白裙子拖在地上。
她弯腰拎起往沈岁岁那边冲的狗子的后脖颈,提醒说:“裙子,拖地了。”
沈岁岁随手往后捞了一下,团到身前抱着,又觉得不太美观,干脆抱着猫坐到椅子上,捏着猫咪两只爪子仰头看岑娴就。
“岑老师,我们给它们起个名字吧,你起一个我起一个,你想起哪只?”
岑娴就把手里的狗放下,看它撒着欢在沈岁岁腿边转,心想小朋友还挺招动物喜欢。
不过一起起名这种事太亲密,岑娴就坐到另一侧椅子上,拿着桌上的扇子扇风,婉拒她:“你自己起,我不擅长这个。”
沈岁岁把怀里的白猫放会地上,用桌上另一把扇子给岑娴打扇。
“默契大挑战的时候我说喜欢狗,你说喜欢猫,这节目组才准备了两只,你不能不负责任。”
岑娴就看她那殷勤劲儿,本想随口敷衍一句,但看到那白猫圆媚的猫眼,心中一动说:“那就叫丢丢。”
沈岁岁心想这是什么鬼名字,这么漂亮的小白猫都想丢,她招了招手,原本跑累了在屋檐阴影下纳凉的秋田立刻跑了回来。
沈岁岁拍拍狗头,暗戳戳怼她:“那你就叫捡捡。”
沈岁岁斜眼看了下岑娴就,教育狗子:“如果丢丢被丢了,捡捡就给捡回来。”
她表情自然,岑娴就一时竟然也拿不准,这个小朋友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
导演看她们逛完了,拍了拍手:“两位老师,我说一下我们田园小屋的居住条例。首先在田园小屋居住的时间,两位老师唯一的赚钱方法就是采摘水果出售按市价出售给我们,再用赚到的钱购买其他需要的东西。”
沈岁岁坐在椅子上,侧过头跟岑娴就说:“我们来的时候我看路边有车厘子,车厘子是不是很贵?”
岑娴就微微点头,回答她:“八十一斤。”
导演立刻说:“还要减掉成本。”
沈岁岁回忆了下上一季嘉宾动辄负债几千穗玉米的心酸,对比觉得这一季还算宽容,她对减掉的成本表示理解,问:“成本多少?”
导演说:“七十一斤。”
沈岁岁的理解顿时烟消云散,她用谴责的目光盯着导演组,问:“你们怎么不直接抢呢?”
“市价,我们也没有办法。”
导演组火上浇油,已经身经百战的脸上贴着蓝底白字的冷漠。
岑娴就看了会热闹,用扇子支着下巴,慵懒出声:“节目的首席赞助商姓什么?”
导演心感不妙,但也不能无视这位大影后的话,只能硬着头皮回复:“姓沈。”
岑娴就逗猫似的,用扇子拍了下沈岁岁的头,等她仰起头看,有用扇子盖住她的眼睛,问:“她姓什么?”
导演艰难回答:“沈。”
岑娴就转头看向导演,一锤定音:“成本四十一斤。”
导演立刻拒绝:“不行,最低六十一斤。”
“那就谈不了了”
岑娴就把扇子放下,轻描淡写的对沈岁岁说:“趁手机还没收,打电话给你爸爸撤资。”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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