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虞一张冷峻的脸,犹如冰面纹丝未动,直直盯着她,令人感觉不出他心情起伏。
那只拽紧衣领的手,却极为用力,勒得她有些呼吸不畅。
“师父,我……”许萱草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师叔曾嘲笑过,她师父向来冷漠无情,不会比那些机关人多一点情感。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师父这般举动,哪怕他面上毫无表情,却能从他下手的力道感受到他情绪的一丝不稳。
他不准她接触男女之情,若是他知道,很可能找上白似瑾麻烦。
“这是什么?”他重复问,声音加重几分。
许萱草僵持半晌,犹豫道:“蛇毒未清,身上残有淤血,这些红痕都是。”
云虞拧起了眉头,细细打量那点吻痕,似乎有些信了。
毕竟他是一派宗师,只听闻过男女亲热后,会在身上留下红色的淤痕,但从没亲眼见过。
许萱草是在他眼里,极其乖顺听话,绝不可能违背自己意思,跟其他男人私通。
他深吸一口气,当自己小题大做了。这不利于修行,日后切莫发生此事。
许萱草心里直打鼓,这是她第一次跟师父撒谎。
从未说过谎话的人,一旦开口骗人,会极有说服力。
云虞打量她:“你除了这点,其他地方还有吗?”
许萱草难堪地拉上衣襟,点头道:“过段时间会消的,师父不必担心。”
“嗯。”
许萱草道了声不打扰他修行,匆匆起身逃离云虞的视线。
自那以后,许萱草给颈项裹上白纱,整整两日,那吻痕慢慢在她肌肤淡化,终于消失不见。
回归云派半个月,许萱草帮师父管理门派事务,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期间,得到飞鹤的回信,一封是林玄枢的回信,告知阮娘不可能是妖,要她不必担心。
许萱草笑骂:“呆子!”
继续往下读。
“萱草,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非常熟悉。我家小妹八岁那年死于一场妖祸,若是她长大,该跟你差不多年龄。”
许萱草自知绝不可能是他妹妹,她没有关于林玄枢一点印象。
八岁前回忆是模糊的,她好像一直跟师父在一起。
除了林玄枢的信笺,再无其他。
许萱草稍稍有点失落。
或许他真生气了。
忙里偷闲一会,突然跑来个满头大汗的弟子,慌慌张张告诉她,先前她设在伏魔洞的封印被强制破解。
虽然弟子们来的及时,重新捕获了不少妖兽,但一些狡猾厉害的成了漏网之鱼,很有可能祸害山下居民。
许萱草于是赶下山,来村庄跟村长联系上,提醒他最近妖兽出没,要减少村民外出,尽量让村民聚集一起。
村庄一直受归云派保护,对许萱草十分尊重,表示全权听从她的安排。
“村长,根子叔受伤了!”一个年轻人扶着老汉,跌跌撞撞地赶过来。
老村长连忙搀扶受伤的村民:“怎么伤到的?”
“树林里好像有妖怪。”
许萱草对年轻村民道:“你替我指路,那妖怪在何处。”
“我不敢去。”年轻村民肩膀一抖,指着受伤的老翁,“我还要带根子叔看大夫。”
村长道:“这会功夫,大夫应该采药去了,希望不要碰到妖怪。”
听到大夫这词,许萱草莫名心悸,脑海晃过一道白衣身影。
她凝了凝神,不再勉强,询问了妖兽出没的路线,持剑离开。
村子被茂密树林围绕,遮天蔽日,妖兽颇为难寻。
许萱草顺着村民指的路往前走,望见一只药篓斜倒在地,几根药草漏了出来。
忆起村长说过,有大夫上山采药,莫非那大夫遇到危险?
许萱草浑身警觉,到处寻找踪迹,在山洞附近嗅到一股极淡的妖兽气息。
她飞身进入洞穴,发现里面是个溶洞。洞顶被流水洞穿,阳光从罅隙斜射下来,光阴交界的石壁颇为瑰丽。
洞深处传来咆哮声,震耳欲聋。
许萱草闻声而去,便见犬型的巨大妖兽,张着血盆大口,冲着一道被拉长的影子吼叫。
再凑近看。
一缕缕光芒犹如金羽,轻轻薄薄拂上雪白人影,宛如谪仙降世。
许萱草看清那人面容,心里又惊又奇,像被席卷而来的巨大浪潮,拍滚她沉沉浮浮的心。
那人盘坐洞下,面对妖兽恫吓,闭着眼,俊容始终沉静如水。
腿脚沾着泥泞,似有受伤。
犬兽呲着獠牙,淌着口水,猩红的嘴怒张,眼看要一口咬下他头颅。
再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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