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我死。”
    顾锦言指着自己，此时此刻已分不清天南地北，她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是谁。
    她真的好想，好想自己的女儿。
    小音…
    霍慎行拧眉，将这名字记在心里。
    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女的，而他之前查顾锦言时根本没查到顾锦言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也就是说…
    这个叫小音的，是现在顾锦言认识的人。
    一个人能让她记住这么深刻甚至还能让她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这人在她心里分量应该很重。
    他也是第一次听到顾锦言提到这个名字。
    而这个人却能让她哭成这样，无助而让人怜悯，恨不得搂着她，抚平她的眉头。
    那双眼骤然暗淡，浮现一抹绝望。
    绝望…
    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呐…
    霍慎行望着怀中的可人儿，只听得她淘淘大哭，哭得伤心欲绝，声泪俱下，像个迷路找不到方向被抛弃的小孩般。
    让人不由得想搂紧点，安慰她。
    “乖不哭，不哭了，我会一直陪你的。”
    宽大的手轻抚着顾锦言的后背，温柔喃呢着。
    霍慎行不想问小音是谁，他只知道顾锦言哭了，哭得连他的心也抽搐着，跟着一起疼。
    左心房的地方很疼。
    他说是不问，也有不敢问的几率在里面。
    “老公会陪你的，不哭，不哭。”
    霍慎行安慰，直到顾锦言哭累了霍慎行才抹掉她眼角的泪。
    脸上挂满泪痕，酒气浓烈入鼻，哭得很无助。
    越看她这样，他越心疼。
    怀中的人似哭够宣泄够，安安稳稳睡着了。
    “不管你是谁，现在你就是我老婆。”
    霍慎行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说，只可惜顾锦言看不到。
    刚刚那一刻他竟然有种顾锦言会从他身边离开的错觉。
    离开？他不会让顾锦言离开的。
    那绝望的表情他忘不了，他也是第一次看一直天真快乐的顾锦言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很清楚，眼前这人不是原本的顾锦言，他也不想了解她的过往，她想要的，想做的他会给，哪怕赔上自己一切都会给，但如果顾锦言想离开他身边，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霍慎行抱起顾锦言往房间去，先替她轻擦拭身子跟脸又换了身衣服，最后将她放床上盖好被子。
    他没想到今天这一顿晚餐反让顾锦言宣泄出一直埋在心里的感情，跟他想的有些偏差。
    他本来是想回来后然后…
    不过现在也不差，宣泄出来总比一直憋在心里强，憋着会把自己憋坏。
    温暖的大手轻抚过顾锦言脸颊，附身落在顾锦言脸颊上：“晚安。”
    关上灯，霍慎行手紧搂着顾锦言，就是睡觉时都怕她会离开。
    霍家
    霍老爷子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场景，头上还带着一顶花花绿绿的帽子，绿色尤为瞩目。
    霍老爷子双手拖着脸颊蹲在沙发上，双目盯着门方向。
    “老爷，现在十一点半，您该睡觉了。”
    管家在一旁提醒，这个时间点霍老爷子应该早睡觉才对。
    “你说我都给慎行发短信了，怎么不带锦言来啊，他们是不是真把我忘了？”
    霍老爷子委屈巴拉问，噘嘴，差点要哭了。
    他等着这天等了很久，专门等着这天给慎行发短信让他带锦言过来，一起给锦言过生日呢，从七点布置好等到现在愣是没等到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爷您好像…好像昨天说话费没了…”
    温管家小心翼翼提醒。
    霍老爷子：……
    霍老爷子连忙翻出他的手机，打开他发的短信一看，红色感叹号…
    艹！
    “温七，你为什么没给我充话费！”
    霍老爷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叉腰，怒目温管家。
    温管家有些理亏，这事确实是他疏忽。
    “亏得我还为了保持神秘不敢给锦言打电话，给慎行打电话又打不通…我精心准备的生日会，呜呜呜，狗东西你赔我生日宴会，我要炒了你！”
    霍老爷子指着问温七怒目着，生气说。
    温七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霍老爷子只觉有点恶心心，要是让他孙女来的话他还觉得萌萌地但他一看温七这张死人脸，他反而更生气了。
    “明天我赔老爷一个红烧肉补偿。”
    “真的？”
    霍老爷子哀怨看着温七。
    “真的，前提是要跟少爷保密。”
    “还要加一盘羊肉。”
    “老爷，别得寸进尺。”
    温七微笑，忍耐着。
    “嘤。”
    霍老爷子委屈地嘤了一句，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要平时他十点、十一点就睡着了，这会超点他困意早袭来了，只是想着再等一等，再等一等霍慎行他们就来了。
    他眼皮都要打架了，是真的困。
    霍慎行应该会带他的小锦言去过个难忘的生日的，他这把老骨头也就不折腾够了。
    只是可惜他这大蛋糕…都融化了…
    “这个让佣人们分了吧，把这些装饰物都拆了，绝对不能告诉慎行跟锦言今天的事！”
    霍老爷子叮嘱，他才不要丢这个脸。
    说完，起身把身上带着的珠片全摘掉，随后上了楼。
    温管家让佣人把东西都分了，然后打扫了大厅，清理到很晚才睡觉。
    翌日，一缕阳光照进。
    顾锦言迷糊睁眼，头还有几分疼，身上还有浅浅的酒味，霍慎行还睡在她身边，呼吸均匀，看起来是昨天累坏了。
    昨天，她做了什么？
    阳光灿烂，顾锦言手挡在眼上，怕阳光会打扰到霍慎行，蹑手蹑脚地到从他身边爬过，小心翼翼拉上窗生怕发出声音吵醒霍慎行。
    顾锦言替霍慎行盖好薄被，闻着身上淡淡的酒味有些嫌弃自己。
    她昨天肯定是发酒疯了，也不知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顾锦言进浴室，望着自己憔悴的脸，小手轻拍了两下打起精神来。
    将水泼自己脸上清醒几分，刷牙洗脸，换上衣服下了楼，叮嘱刘嫂不要吵醒霍慎行，吃了几口粥后就离开。
    顾锦言打牛若若的电话，无人接听。
    奇怪，牛若若说今天来接她的，怎么会打不通呢？
    顾锦言没多想，毕竟都有赖床睡晚的时候。
    顾锦言拦着车，打车到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