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刚刚去领了十板子的嬷嬷拖着残破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
“谢娘娘不杀。娘娘慈悲。”
嬷嬷说是跪倒在地上,不如说是直接摔在了地上。可就算是这样,只要她还剩着一口气,她就必须来给皇后娘娘谢恩。
躺在床上的皇后盖着被子,脸上一片苍白。
刚刚中毒又因为失血过多,的确是让皇后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了。
皇后撇了那嬷嬷一眼,冷冷的开口说道。
“只是看在你服侍了我半辈子的份上,下次要是还敢伸手拿那些子钱,你也就不用再来谢恩了。”
那嬷嬷听到皇后那冷冰冰的话,吓得身子又是一抖。可是眼底却流露出泪水来,急忙磕头道。
“奴才谢皇后娘娘仁慈,奴才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了。”
“滚下去。”皇后冷冷的撇了一眼那嬷嬷,厌恶的说道。
马上就有宫女上去将那已经完全起不来身子的嬷嬷给送了出去,端木恒看着自己母后脸上的怒容,问道。
“母后既然不喜欢了,打死也就是了。怎么还生气?”
在端木恒的眼里,就算这嬷嬷是自己母后身边服侍的最长的奴才。那也只是一个奴才而已,而且这次还是因为这奴才而被人钻了空子。
就算是万死,那也是这嬷嬷应该的。
皇后有些心烦的挥了挥手,修整的整齐的眉皱起,有些烦乱的说道。
“这段时间来,先是你的党羽被伤了几个。派出去找那地图的人也大多是有去无回。而贵妃现在和那个小崽子却都安然无恙。
就算刘元正有意思要靠向你,你父皇现在眼睛都放在了你身上。就算他敢靠过来,那也要过了你父皇那一关。
太子妃好不容易怀上一个,现在也没有。要是咱们再随随便便的就打杀了这些奴才,咱们能用的人就更少了。”
端木恒听着自己母后无奈的话,手不禁握成了拳头。他的脸上一闪而过阴霾的戾气,狠狠说道。
“这天下是父皇的,孤是半君。可是如今,孤却什么也做不了。孤还不如端木晋,他还有父皇处处记挂着。”
皇后看着自己儿子那痛苦的摸样,伸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疼惜的说道。
“你是半君,是太子。这天下,这江山将来都是你的。只是,咱们也不能就看着这些小人一再的蹦跶。”
皇后想要动作,却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口,疼的她的脸上马上了浮现了一层冷汗。
“母后?”端木恒疑惑的问道。“你身上还有伤,您要什么,跟儿子说。”
皇后却是抿着唇,将自己的身子扭转过来。她的床是贡品,是特做的龙凤床。床头有着许多看不见,可是却只有主人自己知道的暗格。
皇后在一凤凰的尾端轻轻一摁一扣,那原本看起来犹如雕刻的凤凰就浮现出了一个格子的形状。
皇后伸手在里面摩挲了一番,直到感觉到了自己手上摸到了东西,她苍白的脸上才露出来点点的笑容来。
“这是?”看着自己母后从暗格里面拿出来一张薄薄的纸张,端木恒却不明所以。
皇后看着这泛黄的纸张,却是缓缓的笑了起来。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老朋友一样,眼底一片的欣慰怀念。
“贵妃的身边,如今被皇上看的宛如铁笼。”说道这个,皇后的眼底一片冷光妒意。她干枯的嘴唇裂开,笑的阴鸷狠辣。
“当初皇贵妃,不也是如此。可最后,还是不是让本宫给弄死了。当初本宫能为了你,除掉一个皇贵妃。现在的贵妃和那个小皇子,又有什么难的呢?”
端木恒的心底一凛,果然当初和自己母妃犹如针尖对麦芒的皇贵妃,是在自己母后的手下成为一缕香魂的。
想到端木晋那俊美无双甚至美貌过女子的脸,端木恒就想到了当初在御花园里面宛如天人的皇贵妃娘娘。
“母后,如今连太后都十分看重那个小皇子……”
皇后俾睨了自己儿子一样,叹息的说道:“孩子,你就是太心善了。在皇宫之中,没有仁慈,有的只有输赢。皇贵妃死了,就马上出现了一个贵妃。
你以为护国将军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当初被他带走的端木晋。要是端木晋只身一个被他带到了边关。
这宫里面没有了人在皇上的耳边时时提起,你以为皇上对皇贵妃的愧疚会那么的久吗?”皇后的脸上满是对皇上的讥讽笑容。
“为了端木晋,护国将军可以在大女儿死后,将小女儿给送到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以为,这一家人就只想要做一个安安分分的王爷舅家吗?”
端木恒瞳孔猛地一缩,“他们家……好大的胆子。”
皇后呵呵笑了几声,却是猛地咳嗽了起来。端木恒急忙唤宫女进来倒茶,将茶水送到了自己母后的唇边。
皇后却是伸出手,扣住了太子的手。她抬起眼来,灼灼的看着太子端木恒的眼睛。
那一双经过了水月洗礼的眼睛,里面有着不甘心的执着还有疯狂的执念。她将自己握在手上的纸张递给了端木恒。
“拿着这个,贵妃的身边还剩下咱们最后的一批人。养了他们这么久,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端木恒摩挲着那纸张,因为岁月长久,如今那纸张只稍稍摩擦就会发出快要破碎的声音。端木张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简简单单的几样东西。
可是,那下面却写着……
人畜皆亡,无解,不可验证检查不出之剧毒,慎用。
冷如凝跟在老太太的身边跪着,福寿园的大堂里面,只有祖孙两人默默的诵经声。和老太太捡着佛豆子的声音。
直到最后一遍经文念完了,桂嬷嬷才上前去将老太太给扶起来。
冷如凝也走到老太太的身边扶着老太太,脸上有着的是一贯的安静和淡笑。
老太太抓住冷如凝的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这丫头,什么都不学,就只管着跟我这老太太念经。这有什么好学的。”
老太太虽然欢喜孙女陪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冷如凝的性格本来就安静。要是这样一直跟着他学,越发的安静可怎么是好。
冷如凝却是笑笑,低头不语。
在前世做特工的时候,她为了自己为了任务,甚至有时候是为了家人的安危而杀了太多的人。
每次只要看到自己的双手上面沾到了血迹,冷如凝都会稀松平常的擦掉。可是,那红色的血迹却仿佛是永远刻在了她的心上一般。
重生到现在,她觉得最舒服的时候,应该就是跟着老太太每天晨起就开始诵经的时候了。
桂嬷嬷笑着,转身出去端了一盘果子进来,笑着说道:“老爷刚才让人送过来的,说是庄子上晨起的时候才摘的果子,给老太太尝尝鲜。”
老太太的眼神落在了那盘果子上面,原本脸上的严肃也少了几分,嘴角多了一份笑意。
冷如凝看着那果子,却是笑着说道:“如今祖父是越来越常往老太太这里送吃的了。肯定啊,是嫌老太太太瘦了。想让老太太吃多点。”
老太太嗔怪的伸手在冷如凝的身上拍了几下,扬怒说道:“你这丫头,嘴上就缺个把门的。”
“老太太是在笑我?那可不对,我这嘴里面可都是牙齿。他们就是在把门呢。”
桂嬷嬷看着这祖孙两个人在斗嘴,也跟着捂嘴偷笑。
“老太太,二小姐来了。”外面忽然传来通报声。
老太太和冷如凝当下就是一愣,还是老太太沉稳开口让外面的人进来。
冷如凝也是讶异了一把,安宁郡主为了冷长喜,可是连皇后都得罪了。从端木晋那里,冷如凝可是知道了安宁郡主这个做后娘的。
连自己的嫁妆银子都赔进去给冷长喜铺路了,这冷长喜难道没有打算接着演好女儿。
陪安宁郡主坐上两个月的禁闭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只是,冷如凝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的惊讶,还是笑着看着冷长喜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
“给老太太请安。”冷长喜今天并没有施粉,脸色看起来和平日差了不少,少了那份光鲜亮丽,多了一份憔悴无助。
可是,从细处却还是看的出来冷长喜是打扮了一番的。
冷如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冷长喜并不是伤心的不能自己。而是故意露出这样一幅楚楚可怜的摸样来的。
“给老太太请安。”
“起来吧。”老太太是怎么样的一双历眼,冷如凝刚刚重生过来的时候,转了一副心肠老太太都看的出来。
何况是冷长喜现在这副病西施的摸样,是故意装扮出来的。
冷长喜听到了老太太的话,却是低着头,缓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已经是波光潋滟,两汪泪水在眼中摇摇欲坠了。
“老太太,孙女斗胆求您一件事。”
冷长喜的声音细细软软的,仿佛是即将要晕倒一般的无力,可是那咬着下唇的动作,却表现出了她的倔强。
老太太本来就觉得冷长喜心思多,现在看她在自己面前这样,更加觉得奇怪了。
她朝着桂嬷嬷看去一眼,就看到桂嬷嬷摇了摇头。
“什么事情,你说吧。”
只是让冷长喜说,却没有说要答应。
冷长喜低下头,眼底在看到冷如凝端坐在上面的时候,一闪而过狠辣。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再次盈满了泪水。
“老太太,我母亲她因为心底难过,已经病倒了。求老太太了,进宫帮母亲说说情吧。要不然,我母亲日夜难安。
母亲虽然才刚刚嫁进来,可是我却与母亲一见如故。现在要是母亲再和我娘一样……呜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半君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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