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很多伤口,笑起来时会扯到嘴角的伤痕,但他依旧笑得十分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好像他并非身陷囹圄,而是在什么风景名胜处。
这样的笑容让陆远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展钺的腿断了,站不起来,陆远思也不嫌弃他身上的味道,打横将他抱起来,留在阴暗处的傅承禹像是一个幽灵,谁也看不见,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陆远思离开的方向。
天牢里光线昏暗,只有门口亮得刺眼,直到陆远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刺目的光随着牢门的关闭被隔绝,整个空间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从未有过的寒冷裹住了傅承禹,让他打了一个寒噤,眼神却茫然无处安放。
“殿下,殿下?”
齐昧吵闹的声音让傅承禹睁开眼睛,明亮的光从窗外照进来,让傅承禹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
见他醒了,齐昧把掀开的床帏挂起来,去给傅承禹倒了一杯水:“殿下你可算是醒了,今日是难得的晴天呢,特别适合赶路。”
傅承禹从床上坐起来,汗湿的衣服被风一吹有点冷,他揉了揉额头,接过齐昧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彻底醒了神:“备水,我要沐浴。”
和大多数京城贵族子弟比起来,傅承禹算不上一个精细的人,在条件不允许的时候,他相当能将就,比如说他们现在歇脚的驿站就属于将就的行列。
因此傅承禹忽然大早上地说要沐浴,这让齐昧有些惊讶,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命人备水去了。
傅承禹因为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气息有些虚,靠在床柱上假寐,脑子很清醒,身上却很累。
丛啸说他现在不能着凉,出了一身虚汗,衣服要换……母妃说她等他来接她来平州,无论他争不争那个位子,都不能生病,他要多加注意……远思说他要早点好起来……远思……
傅承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等热水送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毫无异样。
滚烫的热水氤氲起厚重的雾气,把傅承禹裹在其中,像是蒙了一层流动的纱,他整个人浸在狭小的浴桶里,热气仿佛能驱走骨缝里的寒意,冲走了黏腻的汗水,让傅承禹舒服地仰起脖子,雾气凝成的水珠从他的发梢上滴落,砸在脖颈的皮肤上,挂不住似的滚下来,划出一条惊心动魄的水痕后融入了热水中,雾气升起来又很快把水痕掩盖,看不出一点出现过的痕迹。
“殿下,方才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是王妃的笔迹。”
第81章 “承禹,见信如晤……”……
“承禹, 见信如晤……”
熟悉的字迹展开在眼前,傅承禹不自觉地带了一点笑意,他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单衣, 水渍没完全擦干, 清晨的阳光带着一点暖意照在他身上,可以看见他指尖的薄茧。
陆远思的信和她本人一样简短直白, 她说不知道傅承禹能不能收到这封信,收到信的时候她不知道有没有到越州,唯一确定的是她一定已经开始想他了, 希望傅承禹可以注意身体。她说马上就是傅承禹的生辰, 她会尽快处理完越州的事宜, 到时候可以赶上陪他过生辰。
方才的噩梦在灿烂的朝阳里融化,傅承禹抿着嘴笑了笑,问这封信是哪儿来的, 齐盛说:“几日前送到风城,听闻是给殿下的信,快马加鞭再松到驿站的。”
难怪陆远思说不知道傅承禹能不能收到信, 在京城和平州的官道大多被冲毁,傅承禹的行踪又要保密, 唯有风城是最后一个免于水患的必经驿站,陆远思应该是计算了时间, 一早便命人将信送了过来。
傅承禹小心地将信纸收起来,说:“笔墨。”
齐盛早知道有这么一出,一早就备好了,只待傅承禹说话便将笔墨都送了过来,浓稠的墨汁带着一点淡淡的松香,傅承禹没让齐盛帮忙, 自己研了墨,骨节分明的双手在阳光下像是能透光,和厚重的砚台构成一幅完美的图。
“王妃如今在做什么?”
陆远思没有傅承禹的联系方式,傅承禹却知道陆远思的行踪,齐盛用板正的语气说:“王妃在越州并不插手盐运事宜,白日很少露面,每日晚间都去陶家。”
傅承禹了解过越州的情况,自然知道陶家,拿起笔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齐盛:“陶家有何异常?”
“陶家有一对龙凤胎,其中的兄长陶瑾是陶家这一辈少有的才俊。”
这个傅承禹也知道,他皱了一下眉,齐盛继续说:“陶瑾近日被陶家关了禁闭。”
蘸了墨汁的笔尖在雪白的纸上留下一个墨点,傅承禹把笔放下,平静地把那张纸团成一团扔了,问:“王妃与陶瑾交情不错?”
“王妃身手敏捷,我们的人不敢跟太近,只知王妃在调查陶家。”
调查陶家是真的,和陶瑾交情不错也不算是假的,傅承禹其实猜的没错,她每日出入陶府,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陶瑾。
傅承禹抿了抿嘴,垂下眼睛看不清情绪,过了一会儿,傅承禹重新拿起笔,很快地写完了一封信交给齐盛:“让大通赌坊的人把信交给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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