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这话说的,还真是死性不改。
男人也没生气,只是笑了一笑,道:“我姓姜,叫姜宁。”
“哦。”蓝梁没什么精神气:“姜宁,这些菜味道太淡了。”
“能放一些辣椒进去吗?”
姜宁扬了扬眉,倾身倚桌:“你觉得你师父能同意吗?”
“他现在已经不是我师父了,我跟他没关系了。”蓝梁在这个点上鬼点子最多,他正起身子,振振有词:“如果姜宁以后请我吃麻辣排骨,姜宁也可以当蓝梁的师父。”
姜宁:“…………”
有点寒心。
蓝梁说完捏紧了筷子,一瞬不瞬盯着姜宁,似乎要从中看出破绽。
在被人盯着的情况下,姜宁丝毫不慌,拿起筷子夹了胡萝卜咀嚼着,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饭。蓝梁不再看他,垂头一言不发地扒着饭。
约摸过了半炷香时间,蓝梁趁所有人不注意,猛地起身扒开了姜宁的面具,里面露出的是一张俊逸的脸,是一种温和的美感,与殷宁那种凌厉的脸天差地别。
蓝梁不信邪,又上手摸了摸姜宁的脸,又捏了捏,确定了不是假的之后,这才放手。
姜宁忍着脾气没跟他动手,温声细语地问道:“蓝小公子这是把我当成谁了?”
蓝梁没说话,耳尖微动,他在辨别殷宁与姜宁说话的区别,殷宁说话振地有声,也不会拖长音;姜宁则声音慵懒温和,喜欢拖长音。蓝梁抿唇,那他应该是看错了。
可明明两个人长相声音都不一样,甚至身高都不一,姜宁比殷宁要略矮一些,但蓝梁就是从他身上看到了殷宁的影子,很奇怪。
蓝梁见姜宁确实没有戴着□□,他心里说不上来的复杂,有点高兴又有点失望,同时还夹杂着一点点委屈。
他回到位置上,时不时瞟一眼姜宁,最后饭也吃不下去,喝了几口汤就跑了。
易罡促想要追上:“师弟!”
“别追。”姜宁阻止他:“他应该已经意识到了,依赖性太强可不行。”
易罡促挠头,却还是坐下来没再去追蓝梁。
这里面的措施做得极好,如果没有姜宁的同意还真不一定能从这里面出去。
此时的蓝梁就是被拦截在门口,守门的说:“没有阁主命令,小公子不能出去,外面很危险。”
蓝梁鼓着嘴巴,转身往回走,正巧碰上一个家丁,那个家丁赶着上前道:“小公子,客卧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哦。”
在家丁的带领下,蓝梁到了客卧,里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桌子上还准备了一些干果与糕点。
家丁任务完成就告退做其他事去了。
蓝梁坐在床榻上发了一会呆,猛然间想起来被他遗忘的兔子,没什么事情做的蓝梁开满屋子找它。
“兔兔,你在哪里?”
找了半个时辰,嗓子也喊哑了,兔子迟迟没有现身。
外面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片刻后一道雷劈在不远处,发出一声巨响,蓝梁抖了一下。
然后大着胆子趴在窗子边,看着外面的天,地上是干的,也没听见雨声,光打雷不下雨,跟有人渡劫似的。
看得正起劲,蓝梁感觉有个毛绒绒的东西在拱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的兔子。
“兔兔。”蓝梁把它抱到窗户边,指着那边打雷的天:“看,有人渡劫。”
也不知道蓝梁是不是有吸雷体制,一道雷劈到他的指尖,一阵酥麻的痛感席卷而来,蓝梁收回手,撇着嘴揉了揉自己的指尖。
怎么别人渡劫自己还要遭殃。
易罡促推门进来,急匆匆的:“师弟没事吧,我刚刚看到有一道雷劈到这边。”
蓝梁看见易罡促就跑下地,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憋着哭腔:“师兄,手被雷劈到了。”
“哪里?”易罡促紧张地握着他的手,仔细瞧着:“让我看看。”
这要是被主上看到就要指责他没保护好蓝梁了。
易罡促也是真担心,在他手上轻轻呼气,又揉了揉:“还疼吗?”
说完这句话,易罡促背后莫名发寒,转头一看,就发现自己主上正用红玛瑙一般的眼睛盯着他——握着蓝梁的手。
易罡促瞬间放开蓝梁的手,蓝梁正委屈着,原本还握着他手的易罡促突然放开,他抬头看过去,易罡促突然离他有三丈远。
蓝梁不明所以,但被易罡促这么一弄,委屈到了顶点,再也憋不住放声大哭。
他一委屈就忍不住想伸手要抱抱,屋里就只有易罡促,可他移步过去,易罡促就退几步。易罡促倒是想安慰他,但是他真不敢当着殷宁的面抱蓝梁。
蓝梁抱不到,只能跑到床上角落坐着,试图自己稳住情绪,声音倒是忍住了,眼泪还是扑簌扑簌往下掉,时不时漏出一些哽咽的声音。
易罡促想安慰,又不敢上前,蓝梁哭得他难受。
兔子从窗户边跳到床上,蹦到蓝梁身边,蓝梁被眼泪模糊视线,哭过后脑子反应也有些迟钝,只是怔怔看着兔子。
在蓝梁眼皮子底下,兔子渐渐变成了一个差不多十岁小孩的模样,蓝梁眼睛瞪大,好奇地看着变成人形的兔子,连哭也忘记了。
兔子拿过那只被雷劈到的手,揉了揉,呼呼地吹气,声音软糯却意外的成熟:“不痛不痛,吹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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