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回事。
这事儿对于成熟而责任感强的徐时礼来说其实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就好比如他的女朋友问——徐时礼你这么厉害小时候穿不穿内裤啊这种问题一样,尴尬中又透露出丝丝羞耻。
温瓷这么问就相当于在问他徐时礼你这么厉害是不是没有中二期啊。
当然不是。
没有中二期的少年不是完整的少年,徐时礼不容许自己的少年时期有残缺,于是为了赶上中二期的末班车,高二学期末结束他大刀阔斧地去染了个蓝毛。
帅不帅是其次,够中二才是首要。
就在徐时礼不知道怎么回的时候,他女朋友又发来了真诚的一句,【还挺帅的。】
徐时礼对着手机轻哂。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可是经过的周倾宇又觉得他笑得挺高兴的。
周倾宇把毛巾往肩上一搭,问寒殊,“谈恋爱的人都是这样式儿的吗?”
寒殊想了下,“咱也不知道,咱也没谈过。”
B大军训周两周,第一周训练抓得紧,到第二周就好许多了。
秋初,杏叶黄了满树,开始零落掉在廊道两旁。
没多久,随着最后一天上午正式会操的结束,军训也随之结束了。
下午有半天的假,温瓷和方端从饭堂吃完饭出来分道扬镳。
方端要去参加社团招新,温瓷便往前走边给徐时礼打电话打算问他下午有没事。
徐时礼的电话号码没摁出来,她手机有别的电话打了进来。
温瓷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好,温瓷吗?”
彼时温瓷正走在一颗杏树下,一瞬间有些晃神,“魏青?”
她敛去神色,平静道,“有事吗?”
“我和你爸一个月前决定要离婚,今天下午去办手续。”
温瓷沉默了。
知道这个消息,其实她并不能表现出很惊讶。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总之,这两个人这一年来无休止的争吵,三百六十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够傻逼的。
温瓷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是魏青把电话打过来,“怎么是你告诉我?”
魏青说,“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太阳有些毒辣,温瓷在树荫下停住脚步,抬手遮挡日光,惊讶道,“散伙饭?”
温瓷的语气还挺微妙的,魏青听懂里头的嘲讽,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沉了沉气,“大家好聚好散。”
温瓷脑海里缓缓打上了问号,按耐住挂电话的冲动,“阿姨,我和你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好聚好散,我不大喜欢你,你也不大喜欢我,吃饭就没必要了,有什么事您就在电话里说了吧。”
她这话说的算是客气,保持了基本的礼貌。
本以为魏青没温席城虚伪,温瓷发现她错了,温席城是明着虚伪,魏青是暗着虚伪,半斤八两一丘之貉。
“温瓷,你妈留给你的东西不全是你的,不信你可以咨询律师,那遗嘱完全是无效遗嘱,按照法定继承顺序你爸也有一份,我和你爸结婚后签了协议,他的所有财产都是我和他夫妻共同财产,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温瓷抬头望了望天,“时间地点发给我吧。”
挂了电话,温瓷站在树底下缓了一会儿,才给徐时礼打的电话。
徐时礼这个点大概率是在组织院里什么会议不会看手机,温瓷还是打过去了。
只响三声,那头就把电话接上了,温瓷有些讶异。
“宝宝?”
刻意压低的低哑嗓音穿过午后烦闷,穿过夏季聒噪蝉鸣从听筒边传来。
秋末的一缕风划过树梢吹动裙摆蹭脸而过,将温瓷吹得过分清醒。
很久之前,城轨站,夜幕沉沉,大概也是这样一副场景。
少年的声音从手机传过来,穿过周遭嘈杂环境,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中。
那时对他有些小牢骚,但因内心知道人家压根没有那个义务,自己总是提醒自己得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这个世界从她初二三时开始崩塌得只剩下一堆残骸,温瓷捧着那堆残骸不知所措,被命运的手推着往前,命运要她去哪,她就得去哪……然后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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