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浑浊而絮乱,琉璃近距离的抚摸着他的脸,一脸的无辜表qíng:哎呀,好像咱们第一次,也发生了同样的事qíng呢,不过貌似那一次罗叔叔的状态比这一次好很多呢。你看你现在,脸色这么苍白,流那么多汗呢!何昔说你练功走火入魔了,你可是神医啊,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不然哪里来jīng力与我欢好呢?琉璃狂乱的气息,喷在罗玄脸上,唇若即若离的唇从肌肤上一再挑逗的滑过。
还想要我么?像那天晚上一样?恩?还记得那晚上我们有多快乐么?反正都已经做错了,一错到底怎么样?不过我知道你现在呼吸脉搏都那么紊乱虚弱,应该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能力了吧我来帮你,好不好?
用力的环住他的身子,小手缓缓的往罗玄下身探去。
我就是在想你说,我做什么事,才能让你恨我厌恶我到亲手杀了我呢?
罗玄胸口堵得慌,浑身上下都仿佛有密密麻麻的蚂蚁混着汗水在四肢五骸爬过,因qíng绪身体激烈的颤抖着,却一动不能动,用尽气力对她吼道:不要孩子气了,你怎么到了今天还不明白呢?
琉璃手不停,两眼都是奇异而诡异的光:我早就明白了,是你不明白,是你不明白啊你说,我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你明白呢?嘿嘿,怎么,别抖啊,怕了?还是觉得受到屈rǔ?对哦,你是高高在上神仙一样的罗玄哦
小手一点一点往下靠近着,罗玄浑身冷汗直冒。
可是终于,不论琉璃如何努力,都没办法再靠近半分。笑呵呵的低着头看着自己抖得如此厉害的手,琉璃一脸无奈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笑笑:嘿嘿,别害怕了,逗你的,我吓你玩呢。我就这么没出息的一个人,爱是轻贱了点,却始终还是没那个色胆。原来哪怕再痛恨你的清高和洁身自好,我还是没办法亵渎你半分啊,呵呵
罗玄看着琉璃满是笑意的眼眸里竟然滚滚两行血泪缓缓滑下,放开双手,任罗玄靠在墙上无力的滑下,慢慢退后两步,然后转身冰冷而僵硬的向外踉跄着走去。
害怕,害怕,他此生再多的生死一线,也从未如此害怕过。不止是害怕,除了害怕,还有极度的惊恐和深切的无力感。大惊失色的开口想要唤她回来,却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明明是担忧关心的话语一开口,却冷冷冰冰全变了味,以为这样,便可以阻止自己再以同样的一种方式失去她。
不要再孩子一样愚蠢的跟我玩什么自尽和远走天涯的把戏,如果你只是为了让我难受的话恭喜你你做到了,只是不要以为我会再像上一次一样内疚担心满天下寻你!
琉璃有些迟钝和茫然的停下脚步,声音gān涩而沙哑:知道了,玄哥哥。
没有回头,那个身影就这样硬撑着逃离了自己的视线。罗玄慌乱无比的想要留住,却动不了身子,也开不了那个口。努力忽略着那样qiáng烈的不好的预感,用平生最后一点理智对内心的狂乱呼喊置若罔闻,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对他而言全世界最重要的人儿,一点点的走出了他的世界。那是他,最后一次听见她叫他玄哥哥
六月飘雪么?连老天都在可怜她?呵呵就这么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停下来抬头望望天,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下就下吧,可是为什么雪花会是红色的?擦擦眼睛,满脸都是血泪。
可是,眼睛没受伤,也一点都不疼啊!第一次的时候还心疼,现在,连心都麻木到没感觉了。只是突然觉得累,累得快要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是觉得模糊一片。
人总是那么悲哀的。一开始,你很用心的去努力去付出,想让那个人爱上你,可是不管怎样,还是得不到回应。然后你尝试着逃避还有离开,一万遍的告诉自己,爱不起,可是躲得起,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行。可是慢慢的你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竟然陷入得那么深,一颗心,再容不下别人。一再卑微着,最后只希冀着,不管他爱不爱你,只要能朝朝暮暮陪着他,看着他,便心满意足了。
可是,那个人,连最后的这一点愿望都不肯满足她亲手把已经是他的女人的自己硬生生推给另外一个男人?世间,可还有谁能比他心更硬?
更残忍的是,他连自己逃离和死亡的权力都一并剥夺了。冷冷的说,不要再玩那样让他寻觅和负疚的把戏。
那自己还能怎么样呢?
累啊,好累,已经不光是累到不想去爱了,还有,那些她再背负不起的曾经。
深恩纵似丁香结,难展芭蕉一片心。
对着一尊佛陀吐爱意,妄自多qíng。早知如此,又何必再见,一开始,又何必相遇?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忘qíng水?有没有孟婆汤?
一夜糙,蓬莱山上六十年一次而且只有承冰露灌溉盛开的幻之花,据说能使那个人忘记他此生最无法忘记的重要的记忆。
琉璃抬起手腕,望着手上藤蔓上的那个串着的一夜糙的幻彩果子,那是罗玄除了伤痕累累的身心之外,唯一赠给她的一件东西。琉璃悲苦的笑笑,原来人间世事,到最后,都不过落得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轻轻用牙咬开藤蔓,果子从僵硬的手中掉在地面的冰雪之上,瞬间光华大盛。琉璃费力的蹲下身子捡了起来,摊在掌心里看了半天,然后往嘴里喂去,却在最后一刻停住。花最后一秒回忆了一下罗玄的脸,然后把果子咽了下去。入口即化做一股清凉气,直往五脏六腑还有大脑涌去。
大脑出现瞬间空白的状态,一下子跪倒在雪地上。然后慢慢往下栽倒,手脚抱成团,以婴儿的姿态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沉睡,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边是得大解脱大自在的释怀。
爱不了,那就忘了罢
卷三琉璃碎
第64章已成昨日
欢笑地不堪举目,回首处景物萧疏。
星前月下谁共语?谩嗟吁,何如?
卢杨飞雪难得的大清早上出现,想是一夜未眠的缘故,推开房门未见琉璃,连忙急往一旁的罗玄房里奔去。却只见罗玄晕倒在门边的地上,衣襟上点点的殷红,如梅花绽雪。想是最后挣扎的爬到门边最后还是晕了过去。一探脉门,大惊失色的发现他一身惊天绝世的武功竟然废了七七八八。
怎么可能?怎么会?!心急如焚的源源不断的往罗玄身体里输入内力,过了约一柱香的时刻罗玄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便是卢杨飞雪冰冷的面具,看不到他面具后急切的脸。
琉璃快去找琉璃
卢杨飞雪从未在这个男人脸上看过那么惊恐又慌张的表qíng。略一沉思,把他扶到chuáng上,甩袖急奔出去。
公子,什么事这么
何昔,你现在去房内看一下罗叔叔,他走火入魔,内伤不轻。今昔,你带北冥天他们还有庄内所有人跟我一起在庄内庄外四处搜寻琉璃的踪影,她不认得路,走不出千年的梅林古阵。
是,公子。
庄内上上下下乱成一团。还好雪不是很大,琉璃半截身子露在外面,很快便被空中搜寻的鹰雕发现。卢杨飞雪心急如焚的把琉璃抱在怀里,庆幸她随身带着辟尘珠,只是晕睡过去。
看着她苍白到几近透明的小脸心疼的不行,对罗玄恨意又多了几分。
一把横抱在怀里,飞也似的往回赶,而回去正看到罗玄硬撑着已经扶在门边,紧皱的眉头,憔悴而沧桑。
看到躺在卢杨飞雪怀里的琉璃,身体里的血液都瞬间凝固了。
她怎么样了?颤抖的似乎都不是他自己的声音。不会死的,不会有事的,她答应过就绝对不会再做傻事,她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样了?
卢杨飞雪没有理他,径直进了屋子。
把热水毛巾还有暖晶石什么的通通拿上来,还有叫何昔赶快过来。
手忙脚乱的把琉璃放在chuáng上,把她被冰雪浸湿衣物换掉,不断输入内力温热她的身体。
我来手刚扣在琉璃脉上便被卢杨飞雪毫不客气的抬手一掌。
硬生生的挨了,踉跄的退了两步,听到卢杨飞雪从未有过的冰冷怒气的声音说道。
再也不许碰她一个指头!
就那么彷徨的站在那里,看着众人围着她转来转去,而他仿佛被隔绝在红尘之外,离她那么遥远那么遥远。脑海中都是琉璃离去时流着血泪的大笑,和万念俱灰的背影。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一日一夜了,琉璃还未醒,卢杨飞雪始终在chuáng边守着,照顾着她,而罗玄就始终在一旁看着,虽不能靠近,却一步也不肯离开。
他一身堪比天人的修为,一夜之间几乎毁于一旦。琉璃一刻未平安,他也无心自疗,任凭何昔说什么,只是神qíng恍惚的一直呆呆望着chuáng上面色苍白的人儿。
何昔只是觉得不对,哪儿不对他又说不上来,琉璃昏迷的时间似乎是长了一点。待到第三日还是决定用金针刺xué让琉璃醒过来。他不明白公子在这节骨眼上发什么脾气,让罗玄来医不是最好的么,非要bī他磨刀上阵。
罗玄已经一千一万遍的想过她醒来会已什么样的方式面对自己,也做好了一切心里准备来面对琉璃的一切反应。可是他再如何,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那样的结局。
你是谁?
就这么一句话,足够他唯一残存的一丝坚硬与理智的彻底毁灭。
琉璃惊愕的睁大着眼睛望着四周陌生的场景,陌生的人们,只觉得头痛yù裂,她明明刚刚跳进了她家的游泳池,怎么一眨眼跑这来了。在拍电影么?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群她自惭到都不敢正眼看的帅哥美女围在她身边??
这到底是哪啊?拍电影吗?我被外星人绑架了吗?洋芋猪,滚出来,是不是你在捉弄我?
一阵寒意顺着卢杨飞雪的脊椎往上爬,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罗玄惊惧之下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你说什么?
琉璃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那个人,挖太太太帅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有味道的男人,不过脸色太苍白太难看了,还有胡渣好颓废哦!gān吗那么凶的瞪着自己啊!好可怕!
你你是谁?
罗玄头脑一阵晕眩,身子虚晃两下,仿佛想起什么最恐怖的事物一般握起她的左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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