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奈虚弱地叹了口气:“照这么说……当初老师说想带走我,我怕你不同意,你却很高兴地同意了……其实是因为你嫌我麻烦?”
“当然不是。这很复杂……”阿尔丁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放柔和了一些,“那时候,你希望能留在佣兵团,是因为你非常想好好地协助我,我当然明白。但事实上,如果你只是留在我身边而已,那么你其实并不能真正帮到我,反而会让我因为顾及你而无法随心所欲地制定战斗策略,无法去洽谈那些不适合带法师参与的委托任务。正因为我尊重你的想法,需要你的帮助,我才全力促成你去教院进修,这样一来,当你回来的时候,你就真的能帮到我了,你的愿望才能真正实现了。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卡奈终于点了头:“好,我明白了。但是我不能去诊所。”
“卡奈,你……”
卡奈抬手示意,让他允许自己说完:“最近我在研读新得到的法术书,内容是我不太擅长的领域,需要经常和冬蓟交流,所以我不太想去诊所,那边居住起来肯定也不舒服。佩特医生主动提出,她可以派人过来照看我,你看这样行不行?”
“当然可以。我叫人去收拾客房。”阿尔丁满意地拍了拍弟弟的肩,“你要懂得权衡利弊,而不是一味逞强。可以不听我的,但一定要听佩特医生的话。”
阿尔丁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回头问:“冬蓟把庭院的防御权限还给你了吗?”
“算是我们共有吧。其实他根本没主动使用过。”
“现在你们谁是地下市集的管理人?”
“谁都不是,名义上来说,管理人是市政厅。冬蓟倒是希望我把权限符文覆盖掉,反正他不想要了。”
阿尔丁站在门口,一时没有说话。卡奈问:“他想离开海港城,对吧?”
“他也对你说了?”
“没有。我猜到的。你会同意吗?”
“我还在考虑。你认为呢?我应该允许他走吗?”
卡奈问:“如果是我想离开呢?比如说,我想去希尔达教院常住,继续给老师做助手,不留在海港城了。你会同意吗?”
阿尔丁望向弟弟,如实回答:“我不太愿意。但如果你确实想,我会同意的。”
卡奈笑了笑:“不,我不想。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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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冬蓟如约来到小议事厅,卡奈也由仆人搀扶着落座。像之前说好的一样,三人吃了一顿像模像样的晚餐。
晚餐上他们聊了很多,从商会的近况,到神殿押运队装备的改良进度。阿尔丁留意着冬蓟的神态。当他谈到市政厅里某些人的愚蠢言行时,冬蓟会被逗笑,笑得并不刻意,很自然,偶尔还会故意收敛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抿着嘴。
聊到法术相关时,就是冬蓟话最多的时候。他一直不能出门,天天沉浸在各种耗材、法阵和符文里,经手的各种施法工具、法术笔记着实不少。
最近他比之前更忙,他考虑到死灵师三月身边有誓仇者,就想专门设计一些能防御誓仇者袭击的连锁法术。为此,他向希尔达教院借了一批关于巫祭法术的文献,教院那边知道事关重大,又有卡奈的老师提供担保,就把他想要的书送了过来。
阿尔丁暗自猜测,冬蓟的情绪变饱满了,也许这些书就是原因之一。
阿尔丁也算是认识不少法师,包括卡奈在内,这些人身上都有一个特点:不论他们之前的状态有多萎靡,只要能研读珍贵书籍、专注于法术实验,他们整个人就会比之前变得明亮一点。像冬蓟这种法师就更是如此了,只要能天天对着实验室的瓶瓶罐罐,他们的心情就能保持舒畅。
晚餐后,卡奈和冬蓟还要回实验室去,说是有一堆事情要忙。
这一天过得风平浪静,阿尔丁也早早回了房间,一边翻看需要过目的文书,一边一直思考着冬蓟的态度。
也许是习惯了看冬蓟委委屈屈的那种表情,现在冬蓟变得略微开朗一点,阿尔丁反而觉得不对劲。看起来冬蓟不太想提之前的事,但阿尔丁能感觉到,这并不是因为他是想通了。
第二天早晨,阿尔丁在庭院中慢慢溜达,路过冬蓟的住处时,冬蓟正好开门走出来。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海港城的秋冬虽然不会降雪,也不会有圣狄连那边呼啸的北风,但早晨也开始有点冻手冻耳尖了。冬蓟穿了反绒的厚斗篷,双手抱着两本厚书,他的夹衣袖子过长,袖口只能露出一点点指尖,倒是充当了手套的作用。
今天阿尔丁比平时起得早一些,冬蓟却起得比平时晚,如果是从前,这时候冬蓟应该已经在实验室里了。
阿尔丁自然而然地走到冬蓟身边,冬蓟没有拒绝,还主动感叹了一句:“好早啊,还没到中午,你竟然已经起床了?”
阿尔丁说:“你最近和卡奈走得太近,竟然开始学着他挖苦我了?”
冬蓟低头一笑:“我说的是事实,怎么能算挖苦。”
“好吧,其实我本来不想起的。但是我好几天没见你,心里不太踏实,就又睡不着了。”
冬蓟说:“昨天我们不是还一起吃了晚饭吗?”
他话音刚落,阿尔丁用指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他一下。很轻,只是嘴唇稍微碰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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