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莱恩的话,冬蓟叹口气,伸手摸了一下弟弟的头发,现在他坐在马上,莱恩终于比他矮了,角度正好。
莱恩抬起头看着他,露出和小时候一样的笑容。笑容之中有一些歉意的示弱,也有点羞涩。
小时候的莱恩偶尔调皮捣蛋,被哥哥冬蓟当场抓获,冬蓟没有一上来就责骂他,而是先查看他是否受伤……于是,小小的莱恩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兄弟俩又互相叮嘱了一会儿,莱恩拍拍马匹,催动它缓步走起来,然才挥着手拐进了另一条街。
冬蓟算了一下遮蔽剂的生效时间,现在估计已经开始失效了。等莱恩到了码头,效果应该彻底没了,这样正好,其他人就不会觉得他突然出现很奇怪。
现在冬蓟骑的马是阿尔丁宅邸里的,不用他刻意操纵,它就能自己认得回家的路。
冬蓟放松下来,脑子里转的就都是些小事:折腾了一整个前半夜,他们都没吃晚饭,他倒还好,就是不知道莱恩会不会没精神,码头会不会有劫匪,刚才莱恩的剑和誓仇者的剑互相劈砍,不知道上面的附魔有没有受损……
忽然,马匹加快了脚步。冬蓟吓得赶紧抓住缰绳,双腿紧绷,注意力也重新集中到当下。
他正在经过一条从没来过的街道,街上小巷的枝岔里潜伏着一些人,三三两两躲在暗处盯着他。
这些人像是流民,也可能是深夜徘徊在外的小偷小摸,他们肯定也注意到了骑马独行的冬蓟,但判断不出这人的来历,所以暂时不敢有什么动作。
马匹感觉到压力,出于警惕而加快了步伐。就在这时,一侧巷子里响起接连不断的犬吠声,马匹闻声开始小跑起来。
这匹马并没有受惊,它不是在乱跑,而是因为感觉到敌意而加速离开。如果冬蓟能够给它正确的指令,它当然也可以慢下来,甚至停下来。
对于别人来说,这样聪明的马匹可以保护迟钝的主人,但对于骑术不佳的冬蓟来说,现在他吓得几乎趴在马背上,坐也坐不稳,双腿紧张得越来越没力气。
马跑过一处拐弯时,冬蓟的身体由于惯性歪斜了一下。他无法调整回稳固的姿势,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该怎么使劲。
马匹维持这个速度的情况下,如果再来一次大的颠簸或者拐弯,他就有可能从马上摔下来。
果然,这个预感很快就成真了。
过了前面的街口,道路开始上坡,坡道上有两级一组的小石阶。这种路本来不是为马准备的,但石阶的坡度不大,马非要上去也没什么问题。
马匹奔跑起来,直接跨跳过好几级台阶。冬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姿态,最终身形一晃,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他还算冷静,在最后关头松开了缰绳。这种情况下,如果出于本能地抓着缰绳不放,反而可能更加危险。
他身体一沉,虽然确实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却并没有觉得很痛。
接着,他听见一声口哨,跑远的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
他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人接住,扛在了肩头。
阿尔丁一手抓着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腿,稍一用力,把姿势从肩扛改为了横抱。
冬蓟下意识想抓紧什么来维持平衡,就揪住了阿尔丁衣领,他一低头,正好对上那只文身蟒蛇的双眼。
马匹回应着口哨中的命令,缓步折返回来,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阿尔丁感叹道:“这匹马明明很乖的,连卡奈都能控制住它。”
冬蓟惊魂未定,愣了好久才缓过神。被横抱着有些别扭,于是他一脸尴尬地小声请阿尔丁放他下来。
“你没受伤?”阿尔丁问。
冬蓟摇摇头。
“没受伤怎么会这么狼狈?”
“因为我笨呗……”
“你可不笨,”阿尔丁眯眼看着他,“如果你笨,怎么可能偷偷溜出去?如果不是在这遇到你,我都不知道你出门了。”
说完,阿尔丁终于把冬蓟放了下来,看他站稳之后,才把手从他的腰上渐渐松开。
冬蓟紧张地瞟了阿尔丁一眼,没说话。
阿尔丁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会找到你?”
冬蓟当然很想问,但他自觉理亏,哪有底气问雇主这些。
阿尔丁说:“马身上并没有定位法术。其实不是我找到了你,而是露水带你找到了我。”
看来“露水”是这匹马的名字。
“它为什么要找您?”冬蓟小声问。
阿尔丁指了指冬蓟身后,是马匹带他走过的几处转弯和石阶路。冬蓟不认得这一带,阿尔丁当然认得:“如果从那边不转弯,直走,再过一个路口,就是我家附近那条街了。露水很有灵性,它本来想带你回家,结果走着走着……大概是察觉到我在附近吧,它就改为带着你来找我了,”他边说边走过去,顺了顺露水的鬃毛,“这大家伙也真是的,性格不像马,像只小狗。”
说完,阿尔丁回身问冬蓟:“是不是莱恩把露水带出来的?”
冬蓟立刻说:“不是他,是我。”
阿尔丁说:“你?你连这么乖的马都不会骑,怎么可能主动去马厩挑马?还眼光颇高,不挑位置靠外的,专门进去挑了露水?行了,别维护你弟弟了,你这样哪像个兄长,简直像个带着三岁小孩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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