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朝韩烨望去,冷沉的眼底拂过一抹诡异,道:九年前殿下被贼人掳出东宫一事,到如今也没查个明白。不如一起上奏陛下,再查一查吧,也许和秦府的案子一样,埋着秘密呢!
韩烨握着奏章的手一顿,缓缓抬眼,相爷此话何意?当年的刺早被诛杀得gān净,何须再查?
左相摩挲着指间的扳指,神qíng莫测,半晌后道:殿下您待温朔是真的好啊,连贴身的侍卫也能牺牲。见韩烨神qíng越来越冷,他终于笑了起来,踌躇满志,老臣其实一直想不通,帝家是皇朝最大的敌人,太子殿下和帝家后人jiāo好,为何陛下还一意孤行将皇位传给你。以前只是一个帝梓元也就罢了,她终归是个女子,上不了台面,陛下还能忍。若是陛下知道太子殿下从十几年前开始就骗了他。殿下,您说陛下会如何做呢?
韩烨猛地望向左相,视线一冷,沉默不语。
老臣十几岁就跟在陛□边,说句实在话,陛下十几岁时可没有殿下这等心机手段,以往老臣真是小觑了殿下。
殿下可还记得当年的帝家幼子帝烬言?不管韩烨的脸色,左相摸了摸胡子,继续说下去:十一年前,陛下本yù下旨处死那帝家小儿,后来帝烬言生了重病,处斩前就死在了东宫。老臣最近才发现帝烬言没有死,殿下,如今咱们大靖朝前途最盛的状元郎就是帝家嫡子帝烬言吧?
左相,休得胡言。韩烨放下手中的奏折,沉声冷喝。
殿下,何必动怒?老臣查了温朔的过往,照料他长大的是右相府里出来的侍女,且五柳街里一直都有人暗中保护于他。一个乞儿,何值右相如此尽心尽力的维护?当年殿下被掳出宫,也是您自己安排
的吧,否则您如何能将温朔正大光明地带进东宫教养,甚至为其延请帝师启蒙?
当然,殿下,这件事您没留下一点把柄,那个侍女也早就被遣走了,老臣寻不出证据来证明温朔就是帝烬言。可是咱们的陛下根本就不需要证据,只要老臣进宫将查到的线索告知陛下,以温朔和帝烬言相似的年纪,和殿下对温朔的照顾,陛下只怕比我更相信这个事实。
见韩烨目光冰冷,左相微微一笑,起身行到木桌前,殿下,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帝家冤案已经平反,温朔寻回身份,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嫡子,靖安侯君更是会感谢殿下救了其弟。只是当年李代桃僵换了帝家嫡子这件事,殿下必会寒了君心,右相和早已告老还乡的太医院正怕是更难逃欺君之罪。如今看来秦府的案子被查出来也不无不可,这两家府上百来口人为我姜家族人作陪,老臣觉着也划算了。
左相摆出一个yīn沉的笑脸,直直盯向韩烨,道:殿下,您说呢?
正在此时,东宫上房。
赵福推开门,恭声朝帝梓元道:候君,进去吧,陛下在里面等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随心,致宁以远,虫2011,o,戏外看,lxy730316几位姑娘的地雷。
特别感谢清嘉姑娘的火箭pào!!!
我就知道一章肯定写不完,今天只有两更了,见谅啊,明天再战。
不要怪我卡,你们肯定已经习惯了。。。
猜吧,再猜猜结果,到底谁会赢?
☆、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上书房内,嘉宁帝立于御桌前,手里握着一把剑,正在仔细端详。
帝梓元走进来,正好看到这幅场景。她瞥了一眼嘉宁帝手中的碧玺剑,走上前行了一礼,臣见过陛下。
嘉宁帝未转身,只淡淡摆手,起来吧。
皇帝都站着,帝梓元自然也不能坐,她立在嘉宁帝不远处,神qíng淡然。
梓元,你看这碧玺剑如何,朕将它赠与你,你说愿接啊?嘉宁帝回转身,将剑舀在手中把玩,望向帝梓元。
帝梓元眨了眨眼,笑道:这是当年姑祖母送给陛下的,臣怎敢夺陛下所爱。臣当初只是说了句玩笑话,陛下不必当真。
你这xing子和你父亲一样。也好,日后你想要了,再对朕言,朕给你留在这。赵福!
嘉宁帝高唤一声,赵福从外面走进来,恭谨侯在嘉宁帝面前。
把碧玺剑收到偏殿去,给梓元斟一杯茶来。
是,陛下。
帝梓元嘴角含笑,看着赵福将昭示帝家尊荣的碧玺剑放进盒中后退了出去。
若要碧玺剑,我自然会自己舀回,何需你以帝王权柄相赠,可笑!
嘉宁帝走到一旁坐下,朝榻上棋盘一指,陪朕下一盘?
帝梓元欣然应是,行到榻旁,施施然坐下,陛下有此雅兴,臣当陪一局。
一局如何让朕尽兴?嘉宁帝挑眉。
陛下,疆场之上决战千里,片刻不慎便全军覆没,棋盘之上亦然,一局足以决输赢,断生死。帝梓元从棋罐中执起一枚黑子,笑道:陛下乃长者,不如先行。
嘉宁帝在她眉眼间打量半晌,长笑出声:敢在棋盘上让朕先下,这话自你姑祖母离京后,朕已经十几年不曾听过了。好一个帝家闺女,当初永宁可是没你这般大胆啊!
当年在侯府里观父亲和陛下对弈,父亲棋路过于温和,不见半点杀气,总是输给陛下。那时臣还只会舀着棋子把玩,没资格和陛下对上一局。
嘉宁帝执子落下,回得意有所指,如今你的资格足矣,永宁若在世,见你如今的模样,当欣慰无比。
帝梓元垂眼,不急不慢落下一子,低低的声音传出:是啊,陛下,臣今年十九,继承帝家爵位,成大靖一品公侯,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一步步走来着实不大容易。
嘉宁帝被这得了便宜又卖乖的话一怔,朝帝梓元望去,见她缓缓抬首,瞳色漆黑莫名,但陛下可知臣更愿早早嫁做人妇,只懂吟诗作画,更只愿父母健在,幼弟得还。陛下,父亲若在,怕是不想看见梓元长成如今跋扈弄权的模样。
嘉宁帝眉头微皱,得失自有天命,不提这些也罢。
他说话间,宫人正好走进,将热茶斟到嘉宁帝和帝梓元面前后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帝梓元见嘉宁帝被自己噎得脸黑,乖觉地顺着皇意开口:陛下今日召臣入宫,只是为了和臣切磋棋艺?
此时棋盘上黑白双子对峙。白子列阵浑厚,不错半步,黑子杂乱无章,很是随意,却也未失山河。
嘉宁帝拉上帝梓元下棋不过是个借口,如今倒真生了对弈之心,落下一子,抬眼道:你想必已经听到京里的传闻了。
陛下说的可是那十万huáng金的下落?见嘉宁帝点头,帝梓元道:这件事如今尽人皆知,臣自然也听说了。
落子的同时她还不忘腾出手来作个揖,正色道:臣恭喜陛下了。若寻出huáng金,不仅可还秦老大人一个公道,还能充裕国库,这着实是件高兴事。待此事了结,臣愿陪陛下痛饮一番,以示庆祝。
这话说得忒漂亮,也着实堵得人心里头憋屈,别说是嘉宁帝,便是其他xing子好的人怕都恨不得抽帝梓元两鞭子。
嘉宁帝眼底微沉,却按下脾气,梓元,朕今日召你入宫,确有一事,朕素来不喜绕弯子
嘉宁帝话出半截,帝梓元适时接上,一副诚恳的模样,陛下请言,臣定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
嘉宁帝神色满意,点点头,你这点肖似乃父。
帝梓元撇了撇嘴,嘉宁帝复又开口:梓元,朕知道你身边跟着的苑琴是当年秦家府上的小姐。你想为她阖府上下寻个公道无可厚非,朕也能理解。但是他声音加重,你是主子,朕也是主子,姜瑜跟了朕几十年,也算朕半个丈人,就算是看在齐嫔和九皇子的份上,朕也要护住他。先不说他在这件事上错多少,他做了十几年宰辅,功在社稷,朕实不忍见他垂老之年名声尽丧,满门抄斩。姜瑜这次受了教训,日后定不敢再犯如此诛心之事,朕已决定追封秦老大人,破格封苑琴为公主。
见帝梓元不语,嘉宁帝边说边落下一子。白子瞬时切入黑子腹地,直捣huáng龙。
他笑了笑,颇为意味深长,女子终究是女子,迟早要嫁入别家,你不能护她一世。她有了公主的身份,有皇家做她仪仗,以后谁都不敢小瞧了她去。再者朕这几日想到一事,当年朕下旨让洛川为祟南大营的统帅,但晋南十城之地终究是帝家封地,如今你继承了爵位,也是时候将晋南的帅印jiāo给你了。梓元,你现在遣人传个话,让温朔从别庄里回来,你看可好啊?
帝梓元摩挲着手中的棋子,苦恼地看着棋局,头垂下,唇角微勾。
不愧是做了十几年皇帝的人,御心之术寻常人鞭长莫及。为秦家昭雪、赐苑琴公主身份、将祟南大营的帅营赐予她,桩桩件件听着都像是君主在实打实地体恤下臣。
他也不想想,秦家清白世人已知,公主身份也不过是不疼不痒的恩赏,至于晋南的兵权,这十年从未易过主,又何需他赐还?将来这件事若为天下所知,也是她帝梓元为了权力名位将秦府冤案搁置,和嘉宁帝没有gān点关系
若她是顺顺当当在荣华的帝家长成的帝梓元,怕是早就痛哭流涕跪倒谢恩了。只可惜啊,她这一世见过的血太多,嘉宁帝到如今也没瞅明白,她早已不是当年傻兮兮的小丫头,而是帝家家主。
陛下,如此定局怕是不妥吧。一粒黑子被随意地抛在棋盘上,恰好落在白子四周,没甚大用。
帝梓元悠悠抬眼,以苑琴那丫头的xing子,公主之位和仇人伏诛,她定会择第二样,我可不敢蘀她做主。俗话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相爷冤枉忠臣,贪墨军饷,置疆场上的将士生死于不顾,这样的丞相,也只有陛下您念着旧qíng,想护着他。怕是百姓们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就足够淹了左相府。陛下啊,这一次怕是回天无力,姜家过不了这个坎了。再说臣一人之躯何敢与天下万民相对,臣帮不了啊。
嘉宁帝做了十几年皇帝,这样夹枪带棒又正理十足的话还是头一次听见,不由面容一沉,帝梓元
岂料帝梓元笑着打断他,臣自小xing子乖张,无人教臣君臣之道,冒犯了陛下,陛下千万别恼。陛下刚才说什么她摸着下巴想了想,臣想起来了,陛下说臣这xing子肖似先父!这话可说错了,臣和先父的xing子南辕北辙,全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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