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面。
黄毛收了钱应了,他以为他是干个好活等不到人,根本没想到应仰真的会因为几张照片出来。不就是他和他女朋友被拍了?至于一张照片都不愿意流出去?
应仰收好了照片看他一眼,黄毛下意识低头。应仰稍稍转头瞥了一眼周围,又从钱包里抽了六张红票给他,“谢了,给茅子问个好。”
应仰快步往回走,没防住有人从后面撞上来,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他后脖上扎了一下。
那人跑得快,应仰心头预感不好。
天已经黑了,滴滴答答有雨落下来,这条路有点偏,路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应仰眼前越发模糊,想掏手机报警,只觉得头重脚轻发晕重影。
之前太折腾,打工又发烧,他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不知道被打了什么药,他有点扛不住。
扶着电线杆让自己缓缓,没注意到路上已经没了行人,前方有一群人,拎着棍子慢慢走过来。
知道他跑不了,根本不用前后夹击这一招。
“那药还挺管用。”一个人说。
“别废话,上。”
应仰倚着电线杆撑起身子,昏暗路灯下,给人蒙上一层朦胧惨烈感滤镜。
他挤着电线杆躲开最先过来的棍子,借力一脚把人踹出去。可也只有一脚,他没劲了。
人围过来,带刺的棍子从后面抡下,有什么东西沾湿了应仰的后衣领。
人不受控制倒在地上,黑夜开始下雨,雨点和棍棒混在一起落到他身上,积水湿了他的衣服晕开上面血迹。
“轰隆——”
狂风挂摇大树,雨越下越大,电闪伴着雷鸣,照亮黑夜里的一瞬间,倒在地上的人毫无反抗能力,脏水血泥沾了他一身。
他还有知觉,感觉出衣服口袋里手机在震。但是没力气拿出来。
人的动作都停了,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原来是暂停,停下来迎接后面的人。一群女的,自以为像最后出现的大姐,撑着伞慢慢走过来,为首的是张充化的女朋友。
一个人上前掏出了应仰的手机,手机震个不停,人只是拿着,也没接。
前方出现了一个奔跑过来的身影,拿着手机的人接了电话,她挑衅地告诉她,“对,就是这儿,你过来。”
卫惟一路跑到街口,远远能看见聚集的一群人,不停在打的电话终于接了,不是应仰,是别人。
卫惟淋了雨,头发衣服都湿着,她紧紧抓着手机一步步走过去,冷静地一字一句告诉她,“我报警了。”
女的把电话拿开,笑着和身边人说,“她说她报警了。”
有人自以为是笑起来,报警又怎样?这里打人的谁没进过派出所?无知大的张狂岁月里,在铁栏里住过几天是值得炫耀的事。
卫惟已经走过来,路灯的光昏暗淡黄,灯下看美人效果更好,湿透的衣服和头发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砸到地上,把已经存在的积水面溅出水花。
几个拿棍子的人对视一眼,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说好打完人张充化过来,他要应仰女朋友,没想到不是张充化,倒是他女朋友领了人过来。
人走近了,让人看得更清楚长什么样。她一直看他们,背极直,下巴微扬,不是楚楚可怜人,是带着一种清贵傲气。
卫惟早看见地上倒着的人,她的指甲攥进掌心里抑制心疼,没扑上去抱住他,甚至没哭也没叫。
棍子都拎在手里,撑伞的人正等着看戏,不是要放人的架势。
雨势不减,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地上的人被照得清楚。一个浑身湿透,一群撑伞干爽,为首女的眼线横飞,撑伞的一群人里还有一个俞菁。
卫惟直接问中间那个女的,“你想怎样?”
刘蔷看着她没什么好心情,她想怎样?张充化的本意是让她和他玩玩,临来时接到打电话,说他爸让他回家。张充化走了,允了她带着小姐妹替他来。
她来了,可不是为了把人给他带回去。
下午的事一直没忘,“比你漂亮得多,”“你和人能比?”,这些话在她脑子里转不停。张充化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她得跟着他,那这样看来,错都是眼前人的。
女人的嫉妒心太可怕。你是高岭花,我不是,我成不了高岭花,那只能你变成泥。
刘蔷看看倒在地上风度无存的应仰,问卫惟:“想带他走吗?”
“给我们跪下。”
早已有人把手机举起来拍着视频。
不远处应仰好像已经没了意识,卫惟双拳握紧,闭了闭眼,直直跪了下去。
她膝盖落地淹进水里,没意识到地上倒着的应仰挣了挣身子想爬起来。
卫惟已经跪在地上,应仰的挣扎也是徒劳。
陈蔷和旁边人笑了笑,又说,“爬过来。”
卫惟照做了,拍视频的手机还举着,又有人开始拍照,闪光灯和快门声都故意开着,一道道白光闪过她的眼,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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