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惟来。
云朵不断换位置,连累到太阳一会露出头一会又藏起来。天色发黄,房间里也忽明忽暗,应仰终于看够了那句话,给她回了一个“好”。
消息很快进来。
宝儿:下次我爸妈不在家的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
应仰笑笑给她回消息:行,什么时候都行,随叫随到。
这句话发过去,她的消息再没进来。
应仰坐在内室的沙发里,房间没开灯,光源来自落地窗外的一片天。乌云压下来,房间很快湮没在昏暗里,阴影遮住他半别身子和脸,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个给人感觉不算年轻的男人,有一口被烟酒磨坏的嗓子。
他声音沙哑,让人听着不舒服,语气不熟稔也不见外,“应仰,摊上事了?过来和人说一声,差不多就算完了。”
是应右为的老交情,摸得清北都街上的黑事。
“知道了严叔。”
说好的地方藏在灯红酒绿的歌舞场里,角落里都泛着乌烟瘴气。
应仰已经许久没踏足这种地方,不做停留一路穿过,进门坐下清净不少,还是觉得脑袋里嗡嗡难受。
给他打电话的男人坐在正中央。中年人,穿黑色唐装和黑裤布鞋,正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应仰和他打了声招呼,男人也不多说,只点点头,把桌子上富春山居给他推了过去。
应仰随意笑了笑,拿了根烟叼在嘴里,往沙发背上一靠,又成了原来那个随心所欲的少爷。
他不用要火,很快有人弯着身子捧着打火机过来给他点烟,应仰低头凑了火,又仰回沙发上夹着烟吐了一口烟圈。
惬意眯眯眼,一副舒坦模样,活像又抽上大烟还了魂的纨袴膏粱。
“你倒是自在,给你烟你也抽,不给你你就去爬车底。”
“严叔,”应仰笑笑,“我一向不难为自己。”
他什么秉性男人一清二楚,冷哼道:“烟和酒都有了,我现在给你找一个你要不要?”
“不要,我自己有。”应仰在烟灰缸里弹弹烟灰,“您别说笑,我这人不喜欢开玩笑。”
男人丝毫不给他留情面,说道:“也是,要是没有那个,今天也没有这事。”
有人推门进来,和男人说人到了。
严华金挥挥手表示知道,又看应仰一眼,“老应说不管你。他带着齐康去港台,把你留在这儿,我要是真不管,等你让人捅几刀,”他顿了顿给应仰提醒,“你抗住你自己没脸,你扛不住我没脸。”
人很快进来,是个干瘦的小老头,身边跟着当初在夜里堵应仰的人——穿黑色皮夹克脖子里有纹身的青年。
小老头和严华金客套,“小孩子过家家,”又训那个青年,“茅子,给你严叔赔个礼,大晚上黑灯瞎火不干正事,活该被人收拾。”
“是,干爹。”
青年应了,转头向严华金赔礼。
应仰一直没抬眼皮,直等到严华金踹他一脚,“等着我请你呢。”
应仰站起来,冲那个小老头弯了弯腰。
两个人都赔了礼,事可以完了。严华金转转手上扳指,又对那个青年装一副耳提面命的教导样,“他的事你找他,别牵连别人。以后做事儿正大光明,别瞎打听,他姓应叫应仰,你管人家小姑娘叫什么。”
青年低头听着,老实道:“严叔教训的是。茅子不敢了。”
后来小老头和严华金说了什么应仰都没注意听,等小老头带着人走了,严华金敲敲桌子提醒他回神,“让人送你?”
应仰拒绝,“不用。”
严华金没在意他还想干什么,直截了当叫人,“下雨了,送你回去。”
应仰走了,严华金招呼外面一直等着的人进来,“把人撤了,不用管了。”
那人不明白,“严爷,不光那一个,一堆人等着找应小爷麻烦。”
“敲打一个就够了,没人敢动刀子。”严华金喝了口茶,“他该挨一顿打。棍子落身上顶多断几根骨头。老应说了,让他长长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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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大雨
2011年的寒假即将结束。春天却没有来, 冷风仍是不停呼啸, 伴着几天断断续续的淅沥小雨。
KTV包厢里, 斑驳陆离的灯光照映出人的心术不正。一个穿着一身名牌花里胡哨的年轻人接了个电话, 声量一下提高, “茅子说不干就不干?他他妈是不是怂蛋?”
接着有人上去接话,“茅哥说他不干了?”他顺着年轻人的不快道, “最开始咽不下一口气的是他,最后尥蹶子不干的还他妈是他。”
“张少, 这样就完了?”
张充化喝了口酒,也有点犹豫不决。
堵人骚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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